論語子路篇原文及翻譯
《論語·子路》是出自《論語》的文章,共有30篇,有關于如何治理國家的政治主張,孔子的教育思想,個人的道德修養與品格完善,以及“和而不同”的思想。以下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論語子路篇原文及翻譯,供大家參考。
原文
子路問政,子曰:“先之,勞之。”請益,曰:“無倦。”
仲弓為季氏宰,問政,子曰:“先有司,赦小過,舉賢才。”曰:“焉知賢才而舉之?”曰:“舉爾所知。爾所不知,人其舍諸?”
子路曰:“衛君待子而為政,子將奚先?”子曰:“必也正名乎!”子路曰:“有是哉,子之迂也!奚其正?”子曰:“野哉由也!君子于其所不知,蓋闕如也。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事不成,則禮樂不興;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刑罰不中,則民無所錯手足。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于其言,無所茍而已矣。”
樊遲請學稼,子曰:“吾不如老農。”請學為圃,曰:“吾不如老圃。”樊遲出,子曰:“小人哉樊須也!上好禮,則民莫敢不敬;上好義,則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則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則四方之民襁負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子曰:“誦《詩》三百,授之以政,不達;使于四方,不能專對;雖多,亦奚以為?”
子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
子曰:“魯衛之政,兄弟也。”
子謂衛公子荊,“善居室。始有,曰:‘茍合矣。’少有,曰:‘茍完矣。’富有,曰:‘茍美矣。’”
子適衛,冉有仆,子曰:“庶矣哉!”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曰:“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
子曰:“茍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
子曰:“‘善人為邦百年,亦可以勝殘去殺矣。’誠哉是言也!”
子曰:“如有王者,必世而后仁。”
子曰:“茍正其身矣,于從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
冉子退朝,子曰:“何晏也?”對曰:“有政。”子曰:“其事也。如有政,雖不吾以,吾其與聞之。”
定公問:“一言而可以興邦,有諸?”孔子對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幾也。人之言曰:‘為君難,為臣不易。’如知為君之難也,不幾乎一言而興邦乎?”曰:“一言而喪邦,有諸?”孔子對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幾也。人之言曰:‘予無樂乎為君,唯其言而莫予違也。’如其善而莫之違也,不亦善乎?如不善而莫之違也,不幾乎一言而喪邦乎?”
葉公問政,子曰:“近者說,遠者來。”
子夏為莒父宰,問政,子曰:“無欲速,無見小利。欲速則不達,見小利則大事不成。”
葉公語孔子曰:“吾黨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證之。”孔子曰:“吾黨之直者異于是。父為子隱,子為父隱,直在其中矣。”
樊遲問仁,子曰:“居處恭,執事敬,與人忠。雖之夷狄,不可棄也。”
子貢問曰:“何如斯可謂之士矣?”子曰:“行己有恥,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謂士矣。”曰:“敢問其次。”曰:“宗族稱孝焉,鄉黨稱弟焉。”曰:“敢問其次。”曰:“言必信,行必果,踁踁然小人哉!抑亦可以為次矣。”曰:“今之從政者何如?”子曰:“噫!斗筲之人,何足算也!”
子曰:“不得中行而與之,必也狂狷乎!狂者進取,狷者有所不為也。”
子曰:“南人有言曰:‘人而無恒,不可以作巫醫。’善夫!”“不恒其德,或承之羞。”子曰:“不占而已矣。”
子曰:“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子貢問曰:“鄉人皆好之,何如?”子曰:“未可也。”“鄉人皆惡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不如鄉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惡之。”
子曰:“君子易事而難說也,說之不以道不說也,及其使人也器之;小人難事而易說也,說之雖不以道說也,及其使人也求備焉。”
子曰:“君子泰而不驕,小人驕而不泰。”
子曰:“剛、毅、木、訥近仁。”
子路問曰:“何如斯可謂之士矣?”子曰:“切切偲偲,怡怡如也,可謂士矣。朋友切切偲偲,兄弟怡怡。”
子曰:“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
子曰:“以不教民戰,是謂棄之。”
譯文
子路問怎樣管理政事。孔子說:“做在老百姓之前,使老百姓勤勞。”子路請求多講一點。孔子說:“不要懈怠。”
仲弓做了季氏的家臣,問怎樣管理政事。孔子說:“先責成手下負責具體事務的官吏,讓他們各負其責,赦免他們的小過錯,選拔賢才來任職。”仲弓又問:“怎樣知道是賢才而把他們選拔出來呢?”孔子說:“選拔你所知道的,至于你不知道的賢才,別人難道還會埋沒他們嗎?”
子路(對孔子)說:“衛國國君要您去治理國家,您打算先從哪些事情做起呢?”孔子說:“首先必須正名分。”子路說:“有這樣做的嗎?您想得太不合時宜了。這名怎么正呢?”孔子說:“仲由,真粗野啊。君子對于他所不知道的事情,總是采取存疑的態度。名分不正,說起話來就不順當合理,說話不順當合理,事情就辦不成。事情辦不成,禮樂也就不能興盛。禮樂不能興盛,刑罰的執行就不會得當。刑罰不得當,百姓就不知怎么辦好。所以,君子一定要定下一個名分,必須能夠說得明白,說出來一定能夠行得通。君子對于自己的言行,是從不馬馬虎虎對待的。”
樊遲向孔子請教如何種莊稼。孔子說:“我不如老農。”樊遲又請教如何種菜。孔子說:“我不如老菜農。”樊遲退出以后,孔子說:“樊遲真是小人。在上位者只要重視禮,老百姓就不敢不敬畏;在上位者只要重視義,老百姓就不敢不服從;在上位的人只要重視信,老百姓就不敢不用真心實情來對待你。要是做到這樣,四面八方的老百姓就會背著自己的小孩來投奔,哪里用得著自己去種莊稼呢?“
孔子說:“把《詩》三百篇背得很熟,讓他處理政務,卻不會辦事;讓他當外交使節,不能獨立地辦交涉;背得很多,又有什么用呢?”
孔子說:“自身正了,即使不發布命令,老百姓也會去干,自身不正,即使發布命令,老百姓也不會服從。”
孔子說:“魯和衛兩國的政事,就像兄弟(的政事)一樣。”
孔子談到衛國的公子荊時說:“他善于管理經濟,居家理財。剛開始有一點,他說:‘差不多也就夠了。’稍為多一點時,他說:‘差不多就算完備了。’更多一點時,他說:‘差不多算是完美了’。”
孔子到衛國去,冉有為他駕車。孔子說:“人口真多呀!”冉有說:“人口已經夠多了,還要再做什么呢?”孔子說:“使他們富起來。”冉有說:“富了以后又還要做些什么?”孔子說:“對他們進行教化。”
孔子說:“如果有人用我治理國家,一年便可以搞出個樣子,三年就一定會有成效。”
孔子說:“善人治理國家,經過一百年,也就可以消除殘暴,廢除刑罰殺戮了。這話真對呀!”
孔子說:“如果有王者興起,也一定要三十年才能實現仁政。”
孔子說:“如果端正了自身的行為,管理政事還有什么困難呢?如果不能端正自身的行為,怎能使別人端正呢?”
冉求退朝回來,孔子說:“為什么回來得這么晚呀?”冉求說:“有政事。”孔子說:“只是一般的事務吧?如果有政事,雖然國君不用我了,我也會知道的。”
魯定公問:“一句話就可以使國家興盛,有這樣的話嗎?”孔子答道:“不可能有這樣的話,但有近乎于這樣的話。有人說:‘做君難,做臣不易。’如果知道了做君的難,這不近乎于一句話可以使國家興盛嗎?”魯定公又問:“一句話可以亡國,有這樣的話嗎?”孔子回答說:“不可能有這樣的話,但有近乎這樣的話。有人說過:‘我做君主并沒有什么可高興的,我所高興的只在于我所說的話沒有人敢于違抗。’如果說得對而沒有人違抗,不也好嗎?如果說得不對而沒有人違抗,那不就近乎于一句話可以亡國嗎?”
葉公問孔子怎樣管理政事。孔子說:“使近處的人高興,使遠處的人來歸附。”
子夏做莒父的總管,問孔子怎樣辦理政事。孔子說:“不要求快,不要貪求小利。求快反而達不到目的,貪求小利就做不成大事。”
葉公告訴孔子說:“我的家鄉有個正直的人,他的父親偷了人家的羊,他告發了父親。”孔子說:“我家鄉的正直的人和你講的正直人不一樣:父親為兒子隱瞞,兒子為父親隱瞞。正直就在其中了。”
樊遲問怎樣才是仁。孔子說:“平常在家規規矩矩,辦事嚴肅認真,待人忠心誠意。即使到了夷狄之地,也不可背棄。”
子貢問道:“怎樣才可以叫做士?”孔子說:“自己在做事時有知恥之心,出使外國各方,能夠完成君主交付的使命,可以叫做士。”子貢說:“請問次一等的呢?”孔子說:“宗族中的人稱贊他孝順父母,鄉黨們稱他尊敬兄長。”子貢又問:“請問再次一等的呢?”孔子說:“說到一定做到,做事一定堅持到底,不問是非地固執己見,那是小人啊。但也可以說是再次一等的士了。”子貢說:“現在的執政者,您看怎么樣?”孔子說:“唉!這些器量狹小的人,哪里能數得上呢?”
孔子說:“我找不到奉行中庸之道的人和他交往,只能與狂者、狷者相交往了。狂者敢作敢為,狷者對有些事是不肯干的。”
孔子說:“南方人有句話說:‘人如果做事沒有恒心,就不能當巫醫。’這句話說得真好啊!”“人不能長久地保存自己的德行,免不了要遭受恥辱。”孔子說:“(這句話是說,沒有恒心的人)用不著去占卦了。”
孔子說:“君子講求和諧而不同流合污,小人只求完全一致,而不講求協調。”
子貢問孔子說:“全鄉人都喜歡、贊揚他,這個人怎么樣?”孔子說:“這還不能肯定。”子貢又問孔子說:“全鄉人都厭惡、憎恨他,這個人怎么樣?”孔子說:“這也是不能肯定的。最好的人是全鄉的好人都喜歡他,全鄉的壞人都厭惡他。”
孔子說:“為君子辦事很容易,但很難取得他的歡喜。不按正道去討他的喜歡,他是不會喜歡的。但是,當他使用人的時候,總是量才而用人;為小人辦事很難,但要取得他的歡喜則是很容易的。不按正道去討他的喜歡,也會得到他的喜歡。但等到他使用人的時候,卻是求全責備。”
孔子說:“君子安靜坦然而不傲慢無禮,小人傲慢無禮而不安靜坦然。”
孔子說:“剛強、果敢、樸實、謹慎,這四種品德接近于仁。”
子路問孔子道:“怎樣才可以稱為士呢?”孔子說:“互助督促勉勵,相處和和氣氣,可以算是士了。朋友之間互相督促勉勵,兄弟之間相處和和氣氣。”
孔子說:“善人教練百姓用七年的時候,也就可以叫他們去當兵打仗了。”
孔子說:“如果不先對老百姓進行作戰訓練,這就叫拋棄他們。”
子路性格
爽直,為人勇武,信守承諾,忠于職守,以擅長“政事”著稱。對孔子的言行,雖然常提出意見,但卻是個好弟子。曾協助孔子“墮三都”,都跟隨孔子周游列國。是孔門七十二賢之一。他為人伉直好勇、重友朋、講信義,是孔門弟子中性格較為獨異的一位。仲由后做衛國大夫孔悝之蒲邑宰,衛國貴族發生內訌,因參與斗爭而被殺害。唐開元二十七年(739年)追封“衛侯”。宋大中符二年(1009)加封“河內公”。南宋咸淳三年(1267年)封為“衛公”。明嘉靖九年改稱“先賢仲子”。
子路的伉直好勇在師從孔子之前即已形成。《史記﹒仲尼弟子列傳》載:“子路性鄙,好勇力,志伉直,冠雄雞,佩暇豚”,《集解》說:“冠以雄雞,佩以暇豚。二物皆勇,子路好勇,故冠之。”通過這段話,我們可以想象出子路的好勇之態,但“志伉直”一句,又使得子路的好勇與一般的逞勇好斗之徒有所區分,使他的好勇含有了某些伸張正義、為民請命、不欺幼弱的意蘊。子路師從孔子后,盡管孔子“設禮稍誘子路,子路亦“儒服委質”,接受孔子的禮義教化,但山難移、性難改,子路的伉直好勇之氣終其一生,未能脫盡,為此,他常遭師之痛責,說他“好勇過我,無所取材”,“不得其死”,等等。孔于曾評價子路:“由也升堂矣,未入于室也。”有人以為這是單純評論子路的學問,但我覺得這一評價包括的涵義更加廣泛。它說明子路盡管經過孔門的洗禮,但身上的`野氣始終未能脫除干凈,故孔子說他只是“升堂”,而始終未能“入室”,即子路始終未能成為儒雅君子。但人需要有個性,伉直好勇恰恰是子路人性中最閃光的地方。子路“愿車馬衣輕裘與朋友共敝之而無憾”的重友朋、講義氣,以及在衛國動亂中勇于喊出“食其食者不避其難”,從而為主人冒死拼殺殉道盡忠的舍身取義精神,所有這些,皆與其伉直好勇性格息息相通。
子路性伉直,表現在言語上就是從不摻假欺瞞,對此孔子評價說:“片言可以折獄者,其由與?”斷獄必須兩造俱至,但子路的話卻篤實無欺故聽子路一面之辭便可斷獄。又,子路重言諾,故孔子評價說:子路“無宿諾”,意謂子路答應今天兌現的事情,決不拖延到明天。孔子對子路忠心不二、講信義的品性深有了解,曾斷言:“道不行,乘桴浮于海。從我者,其由與?”他堅信當窮途末路、逸往海外時,隨從自己的只有子路一人。子路自師從孔子后還成了孔子忠心耿耿的貼身侍衛,由于子路勇力過人,武藝高強,因之無人敢欺慢孔子。孔子自謂“自吾得由,惡言不聞于耳”。
總之,子路為人伉直好勇、光明磊落,重友朋、講信義、守言諾,是孔子門徒中性格獨異的一位。
子路不僅性格獨異,而且還有著政治方面的杰出才干。孔子設案授徒,辟德行、政事、言語、文學四科,而子路是政事科之優異者。《論語》有不少篇章提到他同孔子討論政治方面的問題,如《論語·子路》:“子路問政。子曰:‘先之勞之。’請益。曰:‘不倦’。”由于熱心政治,關注社會政治問題的學習和研究,使得子路在政治方面的才能大有長進。對此孔子不止一次地予以稱道,比如稱贊子路:“千乘之國,可使治其賦也”,意謂有一千輛戰車的國家,子路可以充當管理兵役的長官。孔子還向季康子推薦子路說:“由也果,于從政乎何有?”意思是子路果斷干練,不拖泥帶水,從政不成問題。孔子還稱贊子路:“可謂具臣矣”,言子路已經具備做臣僚的素質了。從政治實踐看,子路曾數度做官:曾為季氏宰,曾做過衛國蒲邑的大夫,曾做過衛國大夫孔悝的邑宰,可以說子路是學而優則仕的典范,是學習與社會實踐相結合的典范,也是學以致用優良學風的踐履者。
對待老師方面
子路一方面忠貞不二,極其尊重,但另一方面又不像顏回那樣于孔子之言“無所不悅”,總取“不違”態度。只要他認為孔子的言與行有不正確的地方,總是直率地提出批評和反駁。這是子路率直、光明磊落性格的又一體現。《論語·陽貨》載:“公山弗擾以費叛,召,子欲往。”對孔子的這一舉動,子路以為不妥,當面反譏說:沒有人用你就算了,為什么要投奔這個叛亂分子呢? 急得孔子支支吾吾地回答:我去應召是想借那塊地方復興周朝啊。
由于此事于情于理都欠妥,加之子路的反對,孔子未能成行。又《史記·孔子世家》記載,孔子欲至衛國求仕,當時衛靈公夫人南子深得靈公寵愛,欲得到衛靈公任用,必須走南子這個后門不可,而南子在當時名聲又極為不佳,這實在給以守禮著稱的孔子出了一道難題,但由于求官心切,孔子還是拉下臉來,硬著頭皮去見南子。
對孔子的這一“失節”舉動,子路極為反感,當面質問孔子,急得孔子對天發起誓來:我如果不是為了得君行道而不得已去見南子的話,那么老天一定會厭棄我! 老天一定會厭棄我!子路就是這樣一個光明磊落、伉直坦率的人,只要他認為不對,一定會堅決提出批評,即使是自己尊敬的老師也不例外,這一點在孔子的所有弟子中是不多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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