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原文翻譯及賞析

時間:2022-07-06 19:24:13 古籍 我要投稿

鵲原文翻譯及賞析(集錦15篇)

鵲原文翻譯及賞析1

  夜飛鵲·河橋送人處

  河橋送人處,涼夜何其。斜月遠墮余輝。銅盤燭淚已流盡,霏霏涼露沾衣。相將散離會,探風前津鼓,樹杪參旗。華驄會意,縱揚鞭、亦自行遲。

  迢遞路回清野,人語漸無聞,空帶愁歸。何意重紅滿地,遺鈿不見,斜逕都迷。兔葵燕麥,向殘陽、欲與人齊。但徘徊班草,欷歔酹酒,極望天西。

  翻譯

  在河橋旁的亭中送別情人,久久惜別,深夜里彌漫著涼意,竟不知到了什么時分。殘月曳著余輝遠遠地向西斜墜,銅盤中的蠟燭也即將燃盡,清涼的露水打濕了衣襟。臨別前短暫的相聚即將散離了,探頭聽聽隨風傳來的渡口鼓聲,看看樹梢上空參旗星的光影,已是到了黎明時分。那花驄馬仿佛會解人意,縱使我揚鞭催趕,它也只是自顧慢慢緩行。

  送別情人,我滿懷離愁孤零零地踏上了歸途,漸漸聽不到渡口上那嘈雜的人聲。原野上空曠清寂,歸途竟是那么遙遠寂靜。我沒想到再次來到當初與她分別的地方時,不僅未見她的一點遺跡,連偏斜的小路也都難辨迷離。低照的斜陽映照著兔葵、燕麥長長的影子仿佛與人相齊,我在那曾與她相偎過的`草叢邊徘徊往復,以酒澆地,欷不止,放眼西方,空自斷魂。

  注釋

  涼夜何其:意指夜深尚未天明。涼也作“良”。

  離會:離別前的餞行聚會。

  樹杪參旗:樹杪,樹梢。參旗,星辰名,初秋時于黎明前出現(xiàn)。樹杪參旗,指樹梢上的夜空中散布著點點繁星。

  兔葵燕麥:野葵和野麥。

  班草:布草而坐。

  欷歔:嘆息聲。

  酹酒:以酒灑地面祭。

  賞析

  這首詞調(diào),創(chuàng)自清真。寫離別情景,故能隨意馳騁,而又與音調(diào)協(xié)合,具聲樂美。

  詞上片寫送別,下片寫別后之思。詞中運用陪襯、反襯、熔情入景、化用前人詩文之語等多種手法,細膩曲折地寫出了送別懷人的悲凄與深情。全詞所表現(xiàn)的惜別、懷舊之情,顯得極為蘊藉,只于寫景、敘事、托物上見之,而不直接流露。

  起兩句“河橋送人處,良夜何其?”寫送別的地點、時間。時間是夜里,夜是美麗的,又是溫馨可念的,故曰“良”;聯(lián)系后文,地點是靠近河橋的一個旅店或驛站;用《詩。小雅。庭燎》的“夜如何其”問夜到什么時分了,帶出后文。“斜月遠墮余輝;銅盤燭淚已流盡,霏霏涼露沾衣。”夜是露涼有月的秋夜。但送別情人;依依不舍,故要問“夜何其”,希望這個臨別溫存的夜晚還未央、未艾。可是這時候,室內(nèi)銅盤上已是蠟盡燭殘,室外斜月余光已漸收墜,霏霏的涼露濃到會沾人衣,居然是“夜向晨”了,即是良夜苦短、天將向曉的時候。這三句以寫景回答上文;又從景物描寫上襯托臨別時人心的凄惻和留戀。“斜、墮、余、涼”,都是帶有感情色彩的字:“燭淚”更是不堪。周邦彥詞喜運化唐詩。“燭淚”句即運化杜牧《贈別》詩“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李商隱《無題》詩“蠟炬成灰淚始干”。

  “相將散離會,探風前津鼓,樹杪參旗。”收束前面描寫,再伸展一層,說臨別前的聚會,也到了要“散離”的時候,那就得探看樹梢上星旗的光影,諦聽渡口風中傳來的鼓聲,才不致誤了行人出發(fā)的時刻。

  “參旗”,星名,它初秋黎明前出現(xiàn)于天東,更透露了夜的季節(jié)性。鼓,可能指渡頭的更鼓,也可能指開船鼓聲,古代開船有擊鼓為號的。觀察外面動靜,是為了多留些時,延遲“散離”,到了非走不可的時候才走,從行動中更細膩的寫出臨別時的又留戀、又提心吊膽的心情。“花驄會意,縱揚鞭、亦自行遲。”寫到出發(fā)。大約從旅舍到開船的渡口,還有一段路,故送行者,又騎馬送了一段。從騎馬,見出送行者是男性;從下文“遺鈿”,見出行者是女性。這段短途送行,作者還是不忍即時與情人分別,希望馬走得慢點,時間挨得久點。詞不直說自己心情,卻說馬兒也理解人意,縱使人要揮鞭趕它,它也不忍快走,這里用擬人手法,將離情別緒層曲婉轉(zhuǎn)的道出。

  過片“迢遞路回清野,人語漸無聞,空帶愁歸。”三句接寫送別后歸途。情人一去,作者孤獨地帶著離愁而歸,故頓覺野外寂寞清曠,歸途遙行,對同一空間的前后不同感覺,也是細膩地反映送別的復雜心情。“何意重經(jīng)前地,遺鈿不見,斜徑都迷。”這三句是一個大的轉(zhuǎn)折,轉(zhuǎn)得無痕,使人幾乎難以辨認。讀了這幾句,才了解上面所寫的,全是對過去的回憶,從這里起才是當前之事,這樣,才使人感到周詞結(jié)構(gòu)上的細微用心,時空轉(zhuǎn)換上的大膽處理,感到這里真能使上片“盡化云煙”。《海綃說詞》說“河橋”句是“逆入”,“前地”句是“平出”,“逆”即逆敘以往,“平”即平敘當前。這里的第一句領(lǐng)起后文。直貫到全詞結(jié)尾;第二句情人去后,不見遺物,更無余香余澤可求;第三句寫舊時路徑,已迷離難認,“兔葵燕麥,向斜陽、影與人齊。”送別是晚上和天曉時候;重游則傍晚,黃昏中的斜陽,照著高與人齊的兔葵、燕麥的影子。這兩句描繪“斜徑都迷”之景,有意點出不同期間;又用劉禹錫《再游玄都觀》詩序“惟兔葵燕麥,動搖于春風有”的典故,表示事物變遷之大。感慨人去物非的細膩心情,完全寄寓于景,不直接流露,故《藝蘅館詞選》載梁啟超評這兩句詞說:“與柳屯田之‘曉風殘月’,可稱送別詞中雙絕,皆熔情入景也。”下面三句:“但徘徊班草,欷歔酹酒,極望天西。”說過去列坐的草地上,徘徊酹酒,向著情人遠去的西邊方向,望極天邊,而欷歔嘆息,不能自已。“欷歔”二字,直接摹態(tài)抒情。

  這首詞寫情細膩、沉著,語句起伏頓挫,結(jié)構(gòu)上層層伸展,時空變幻靈動飛揚,過渡自然,風格上哀怨而渾雅,堪稱送別懷人作品中的上乘之作。

  創(chuàng)作背景

  這首詞是因回憶曾有的一次送別而作的。周邦彥重游故地,想起過去的離別之情景,有感而作此詞。其創(chuàng)作時間未詳。

鵲原文翻譯及賞析2

  鳥鵲歌

  仰飛鳥兮烏鳶。凌玄虛兮號翩翩。

  集洲渚兮優(yōu)恣。啄蝦矯翮兮云間。

  任厥性兮往還。妾無罪兮負地。

  有何辜兮譴天。帆帆獨兮西往。

  孰知返兮何年。心惙惙兮若割。

  淚泫泫兮雙懸。彼飛鳥兮鳶鳥。

  已回翔兮翕蘇。心在專兮素蝦。

  何居食兮江湖。徊復翔兮游颺。

  去復返兮于乎。始事君兮去家。

  終我命兮君都。終來遇兮何辜。

  離我國兮去吳。妻衣褐兮為婢。

  夫去冕兮為奴。歲遙遙兮難極。

  冤悲痛兮心惻。腸千結(jié)兮服膺。

  于乎哀兮忘食。愿我身兮如鳥。

  身翱翔兮矯翼。去我國兮心搖。

  情憤惋兮誰識。

  翻譯

  情憤惋兮誰識。 抬頭仰望一群黑色的猛禽,狂呼亂叫著從高空中俯沖下來。

  它們聚集在小島上肆意叼啄魚蝦,然后展翅飛到高空的云層之間。

  任憑自己的秉性飛來飛去,我沒有什么罪過卻要背井離鄉(xiāng)。

  為何無辜的被遣送到遙遠的天邊,像一片落葉被狂風吹往西方。

  誰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返回家園?心中的憂傷痛苦如同刀割一樣。

  忍不住雙眼淚如噴泉,那些兇惡的猛禽。

  已經(jīng)飛回原地收攏其翅膀,它們一心掠奪那些弱小的白蝦。

  為什么來到這江河湖畔白吃白住?時時在這里盤旋不去自由游蕩。

  來來去去往返不停的橫沖直撞,起先是夫君不知為何一去不復返。

  最終又強迫我前往吳國京都,到死我不明白自己何罪之有。

  為什么讓我背離祖國遠去吳國,我穿著粗布衣裳被降為婢女。

  丈夫被摘去王冠淪為奴仆,苦難的歲月何時才是盡頭?

  國恥冤仇的悲痛時刻壓在心頭,就好象咽下無數(shù)疙瘩堵在胸口。

  心里裝滿悲哀哪里吃得下飯食?我多想變成一只飛鳥。

  展翅高飛在藍天自由翱翔。心中思念我那遙遠的故國家鄉(xiāng),滿腔的悲憤與悵恨誰能體味?

  譯文

  抬頭仰望一群黑色的猛禽,狂呼亂叫著從高空中俯沖下來。

  它們聚集在小島上肆意叼啄魚蝦,然后展翅飛到高空的云層之間,任憑自己的秉性飛來飛去。

  我沒有什么罪過卻要背井離鄉(xiāng),為何無辜的被遣送到遙遠的天邊。

  像一片落葉被狂風吹往西方,誰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返回家園?

  心中的憂傷痛苦如同刀割一樣,忍不住雙眼淚如噴泉。

  那些兇惡的猛禽,已經(jīng)飛回原地收攏其翅膀,

  它們一心掠奪那些弱小的白蝦,為什么來到這江河湖畔白吃白住?

  時時在這里盤旋不去自由游蕩,來來去去往返不停的橫沖直撞。

  起先是夫君不知為何一去不復返,最終又強迫我前往吳國京都。

  到死我不明白自己何罪之有,為什么讓我背離祖國遠去吳國。

  我穿著粗布衣裳被降為婢女,丈夫被摘去王冠淪為奴仆。

  苦難的歲月何時才是盡頭?國恥冤仇的悲痛時刻壓在心頭。

  就好象咽下無數(shù)疙瘩堵在胸口,心里裝滿悲哀哪里吃得下飯食?

  我多想變成一只飛鳥,展翅高飛在藍天自由翱翔。

  心中思念我那遙遠的故國家鄉(xiāng),滿腔的悲憤與悵恨誰能體味?

  賞析

  這首詩可謂古代最早的一首抒發(fā)亡國之恨的抒情詩,作者就是勾踐的妻子,越國戰(zhàn)敗后淪為吳國奴婢,境遇悲慘,更加顯得字字血淚,發(fā)人深思。

  其歷史背景是:公元前496年,吳王闔閭派兵攻打越國,但被越國擊敗,闔閭也傷重身亡。兩年后闔閭的兒子夫差率兵擊敗越國,越王勾踐被押送到吳國做奴隸,勾踐忍辱負重伺候吳王三年后,夫差才對他消除戒心并把他送回越國。

  這首詩的可取之處有三:

  一是運用了比擬手法,將入侵的敵軍比作兇惡的猛禽,以猛禽的種種動作比喻占領(lǐng)軍橫征暴斂,肆意掠奪的狂妄氣焰,十分貼切形象。

  二是盡情抒發(fā)了作為國王和王后亡國,并淪為人臣奴婢的極度悲憤,和對故國家鄉(xiāng)的無盡思念,讀來催人淚下。

  三是作品的思想性。作者在詩中反復詰問自己何罪之有,到死也想不通一個相夫教子的婦道人家無辜受累的道理。數(shù)千年來,亡國奴的境遇都是極為凄慘的',無論是尊貴國王還是不參與政事的王后王妃,形同砧板之肉,任人宰割,甚至成為敵國宴席上名副其實的美餐。這種株連無辜的史實司空見慣,毫無爭辯余地,似乎無需深思。而勾踐夫人卻質(zhì)問蒼天自己何罪之有?為何無辜遭到天譴?為何被逼離鄉(xiāng)背井,無辜受盡人間苦難?作者的反復詰問反映出樸素的人道主義思想,難能可貴。南唐后主李煜寫過很多抒發(fā)亡國之恨的名篇詞作,漢末女學者蔡文姬也有過類似經(jīng)歷,她的《胡笳十八拍》和《悲憤詩》都未顯示出勾踐夫人如此朦朧的人道主義思想。作為一個弱女子,即使是貴為王后,對于歷史的急劇變化,終究是無能為力的,也不可能提出更為深刻的思想體系,但是勾踐夫人的歷史悲哀是數(shù)千年來亡國女人的悲劇縮影,千古悲憤,呼喚千年,不失為一種超越時代的意識,震撼心靈的控訴。

鵲原文翻譯及賞析3

  原文

  偏承雨露潤毛衣,黑白分明眾所知。

  高處營巢親鳳闕,靜時閑語上龍墀。

  化為金印新祥瑞,飛向銀河舊路岐。

  莫怪天涯棲不穩(wěn),托身須是萬年枝。

  譯文

  偏偏受上天的恩澤,雨露濕潤了喜鵲的羽毛,黑白分明的.毛色是大家共知的。

  高處營建的巢穴靠近著鳳凰的棲息處,閑靜時上到龍墀處“喳喳”地叫著。

  山鵲化為金印的傳說預兆著祥瑞氣,飛向九天銀河做牛郎織女相會的橋梁。

  不要怪天涯飄泊居無定所,能托身一處便是萬年的瓊枝。

  注釋

  營巢:筑巢。

  鳳闕:漢代宮闕名。皇宮的美稱。

  龍墀:皇宮的臺階。

  萬年枝:年代悠久的大樹,喻指唐王朝。

  韓偓

  韓偓(公元842年~公元923年)。中國唐代詩人。乳名冬郎,字致光,號致堯,晚年又號玉山樵人。陜西萬年縣(今樊川)人。自幼聰明好學,10歲時,曾即席賦詩送其姨夫李商隱,令滿座皆驚,李商隱稱贊其詩是“雛鳳清于老鳳聲”。龍紀元年(889年),韓偓中進士,初在河中鎮(zhèn)節(jié)度使幕府任職,后入朝歷任左拾遺、左諫議大夫、度支副使、翰林學士。

鵲原文翻譯及賞析4

  鵲踏枝·六曲闌干偎碧樹

  六曲闌干偎碧樹,楊柳風輕,展盡黃金縷。誰把鈿箏移玉柱,穿簾海燕雙飛去。

  滿眼游絲兼落絮,紅杏開時,一霎清明雨。濃睡覺來鶯亂語,驚殘好夢無尋處。

  翻譯/譯文

  譯文

  在綠陰叢中,一座別致、幽靜的小樓悄然獨立,曲曲折折的欄桿緊緊依偎著碧樹,兩者相映成趣。春風和煦輕柔,鵝黃嫩綠、如絲如縷的楊柳在風中款款擺動腰肢,搖曳多姿。

  春光明媚,晴空萬里,游絲裊裊,柳絮翻飛,這已是暮春景象了,正當杏花盛開,嬌艷無比之際,卻下起了一陣小雨。在如此深重的幽情之中,她不由沉沉睡去,正在睡酣夢甜之際,卻被窗外清脆的鶯啼聲驚起,而美夢也再也無尋處了。

  注釋

  ①偎:緊靠著。

  ②黃金縷:形容嫩黃的柳條,如同絲絲金線一般。

  ③鈿箏:用金翠寶石裝飾的箏,玉柱:箏上定弦用的玉制碼子。

  ④海燕:傳說燕子來自海上,故稱“海燕”。雙飛,一作“晾飛”。以上兩句是寫有人彈起箏來,雙燕由簾內(nèi)驚起飛走。

  ⑤游絲:指在空中飛揚的蟲絲。落絮:指飄落的柳絮。

  ⑥ 一霎(sha):一陣子。唐孟郊《春后雨》詩:“昨夜一霎雨,天意蘇群物。”

  ⑦覺來:醒來。鶯亂語,一作“慵不語”。

  賞析/鑒賞

  賞析

  這首詞是擬寫閨情之作,全篇以寫景始而以情終,景中含情,情又襯景,因而被評為“金碧山水,一片空蒙。”(譚獻《譚評詞辨》)

  上闋從春光寫起。“六曲闌干”三句極力描寫庭院的春日明媚風景。曲曲紅闌,被綠茵扶疏的碧樹所環(huán)繞;院中的楊柳隨風搖擺,如絲如縷的柔條在夕陽的晚照中輕盈飛舞,好一派靜謐、優(yōu)美的景色。一個“偎”字,寫出自然景物與人工景物的和諧、親昵,一個“展”字,寫盡了柳條的媚態(tài),詞的意境,就在這柔和、清雅的景物中被烘托出。而突如其來的琮琮箏聲,打破了這安靜的氛圍,也驚起了雙燕,穿簾而去。由燕子的安居,可知閨中的冷清;由箏聲的驚燕,可知聲音之激越,彈箏者心情之郁悶也可見一斑。盡管全部是寫景,但閨中人獨處的難堪之情已經(jīng)隱約可見。上闋中詞人分別從聽覺和視覺兩個角度進行描寫,先寫箏鳴聲之凄婉,再寫成雙的'海燕穿簾而去,所見所聞,勾起詞人隱隱的孤獨與惆悵之感,為下文進一步抒情做鋪墊。

  下片抒傷春之情。首三句寫詞人所見:游絲、落絮、紅杏花,這些景物的描寫,暗示春之將逝。依舊由景開始,但是“滿眼”一詞已經(jīng)凸現(xiàn)了人的出現(xiàn),是從閨中人的視線和心情來看景了。“游絲”和“落絮”都是經(jīng)典的春愁繚亂、幽思綿綿的意象,“滿”和“兼”字更說明了一種無聊、無奈的心情。這是突然降下的一陣清明雨,打得院中杏花零落。最后一句由春光繚繞歸結(jié)到春閨的愁思,一個“亂”字說明了心緒之亂,“無尋處”則點出了好夢被驚醒后的煩惱與憂愁。經(jīng)過這兩句一點化,前面的景語全都變成了情語,令人回味不已。

  整首詞詩人由寫景始,由寫人終。寫景抓住春天的特指,但有富于變化,在變化中蘊含了作者的情感,寫人先寫人物的行動,把細箏移玉柱,但穿簾雙燕卻勾起了主人公無限的傷感,成為全詞感情轉(zhuǎn)折的基點。再寫人物的心理,“驚殘好夢無尋處”,直接抒發(fā)主人公內(nèi)心的傷感。整首詞寫景與寫人相互交融,通過穿簾的雙燕,亂語的“黃鶯”、“游絲”、“落絮”“清明雨”,使人物的心理活動步步呈現(xiàn),達到了情與景的高度統(tǒng)一,但又含而不露,堪稱“金碧山水,一片空蒙。”全詞在藝術(shù)風格上語言明麗,用意婉曲。

鵲原文翻譯及賞析5

  鷓鴣天·當日佳期鵲誤

  晏幾道〔宋代〕

  當日佳期鵲誤傳。至今猶作斷腸仙。橋成漢渚星波外,人在鸞歌鳳舞前。

  歡盡夜,別經(jīng)年。別多歡少奈何天。情知此會無長計,咫尺涼蟾亦未圓。

  譯文

  由于當初鵲鳥誤傳了歸會的日子,牛郎上織女至今仍是愁苦不已的神仙。鵲橋在天上的銀河岸邊形成,人則在輕歌曼舞之中。七夕時歡娛一夜,之后卻分別一年。離別多而歡娛少又能拿上天怎么樣?或是心知此次歸會不長久,眼前的月亮也沒有圓滿。

  注釋

  鷓鴣天:詞牌名,又名“思佳客”、“思越人”、“醉梅花”、“半死梧”等,雙調(diào),五十五字,上下片各四句、三平韻。佳期:原謂與佳人歸約會,后通稱歡聚之日。鵲誤傳:神話傳說,織女自歸牛郎,兩情纏綣,到女廢織,男荒耕。天帝怒,責令織女歸河東,使不得與牛部歸會。后悔,令鵲傳信,許二人七日得會一次。惟鵲誤傳為一年之七夕,使二人嘗盡歸思之苦。織女后知鵲誤傳,恨極,而髡鵲。鵲知己失言,故于七夕,群怎河漢架梁以渡織女。斷腸仙:特指天上的牛郎上織女。漢渚(zhǔ):天上的銀河岸邊。漢,河漢,星河,銀河,天空中由無數(shù)星星組成的光帶。渚,洲渚,水中小塊土地,此處指岸邊。鶯歌鳳舞:比喻輕歌曼舞。經(jīng)年:經(jīng)過一年。奈何:怎么,怎么辦。情知:心知。無長計:不長久。咫(zhǐ),八寸。咫尺,形容距離之近。涼蟾(chán):月亮,這里指七夕的新月。古代傳說月中有蟾蜍,故以蟾指代月亮。

  賞析

  此詞開篇即言“佳期誤傳”,雖未將情事具體寫出,為之斷腸的情緒卻可從“涼蟾亦未圓”所透出的繾綣深中體味出來。接著,過片的`“歡盡夜,別經(jīng)年。別多歡少奈何天”三句抒發(fā)無可奈何的感慨:牛郎、織女盼望一年才能一次相逢,七夕一夜縱然可以盡情歡樂,卻抵擋不了三百六十四天的離別相思之苦,明明知道它不公平、不合理,可就是沒法改變這樣的事實。這不能解決的矛盾、不能愈合的創(chuàng)傷及不能消除的恨事無不透出七夕故事的“悲劇性”。與“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是悲感中有幸福的慰藉相比,“情知此會無長計,咫尺涼蟾亦未圓”是哀痛之極時的心灰意冷。

  全詞以“星波”、“涼蟾”等構(gòu)成的“奈何天”寫情人心理空間中的景致,又將其融于情致的抒發(fā)中,以強烈對比而造成藝術(shù)效果,如“歡盡夜”與“別經(jīng)年”,“橋成漢渚星波外”與“人在鸞歌鳳舞前”,而最主要的則是強烈的情意受到強烈的阻礙所造成的心情對比。

  晏幾道

  晏幾道(1038年5月29日—1110年),北宋著名詞人。字叔原,號小山,撫州臨川文港沙河(今屬江西省南昌市進賢縣)人。晏殊第七子。 歷任潁昌府許田鎮(zhèn)監(jiān)、乾寧軍通判、開封府判官等。性孤傲,中年家境中落。與其父晏殊合稱“二晏”。詞風似父而造詣過之。工于言情,其小令語言清麗,感情深摯,尤負盛名。表達情感直率。多寫愛情生活,是婉約派的重要作家。有《小山詞》留世。

鵲原文翻譯及賞析6

  鵲踏枝·蕭索清秋珠淚

  馮延巳〔五代〕

  蕭索清秋珠淚墜,枕簟微涼,展轉(zhuǎn)渾無寐。殘酒欲醒中夜起,月明如練天如水。

  階下寒聲啼絡緯,庭樹金風,悄悄重門閉。可惜舊歡攜手地,思量一夕成憔悴。

  譯文及注釋

  譯文:蕭索凄冷覆秋天夜晚,豆大覆淚珠從我覆臉上滑落。枕頭和竹席微微覆發(fā)涼,我翻來覆去全然沒有睡意。我殘存著醉意,就快要醒來。在半夜時分起身,月光明媚得如同白絹一樣,夜空如同水一般綿軟平靜。臺階下面珠紡織娘”悲哀地啼叫這寒涼覆秋天。秋風吹向院子里覆樹,夜晚悄悄,屋內(nèi)覆門也緊閉了起來。只可惜在舊時攜手一起經(jīng)歷歡愉覆地方,相思一夜就將人折磨覆萎靡不振。

  注釋:蕭索(xiāo suǒ):蕭條冷落。珠淚:珍珠大小覆眼淚。墜:指眼淚滑落。枕簟(diàn):枕頭和竹席。展轉(zhuǎn):即珠輾轉(zhuǎn)”,翻來覆去。渾:全。寐(mèi):睡覺。殘酒:殘留覆醉意。中夜:半夜。練:柔軟潔白覆織品。階:屋前臺階。啼(tí):啼叫。絡緯(luò wěi):即蟋蟀,一名莎雞,俗稱珠紡織娘”。金風:秋風。舊說以四季分配五行,秋令屬金。重(chóng)門:屋內(nèi)之門。舊歡:舊時覆歡愉。思量(liáng):思念、回憶。一夕:一晚。憔悴(qiáo cuì):瘦弱無力臉色難看覆樣子。

  賞析

  起句“蕭索清秋珠淚墜”,前四字寫景,點明時節(jié);后三字抒情,表現(xiàn)主人公在傷感落淚。起句情與景的交融,渲染了凄涼蕭索的環(huán)境氣氛,奠定了全詞的感情基調(diào)。以下由此出發(fā),層層深入,情與景同時推進。“枕簟微涼,展轉(zhuǎn)渾無寐。”枕簟微涼,說明時至秋令;輾轉(zhuǎn)無寐,則言主人公心事重重。同時“蕭索清秋”象征著南唐王朝衰敗的時局,抒情主人公的“珠淚墜”也暗示詞人因憂心國事而難過。

  “殘酒欲醒中夜起”,繼續(xù)承接前面詞意,表明主人公睡前曾借酒消愁,暗合“珠淚墜”的意象,睡后又起,則對應“展轉(zhuǎn)渾無寐”。“起”字在這里起關(guān)連作用,為全詞“詞眼”,下面所有詞句,都接續(xù)這字,描繪“起”后情景。“月明如練天如水”。因“起”而見寒色。

  下片轉(zhuǎn)而描寫室外近景,轉(zhuǎn)換為視覺、聽覺,“階下寒聲啼絡緯”,庭階傳來冷冷的“紡織娘”的啼叫聲,“寒”帶感情色彩秋夜勁風,庭樹瑟瑟,靜悄悄的重門關(guān)閉著,“悄悄”,言其靜謐,襯托主人公心境的——凄清。

  “階下寒聲啼絡緯”,因為“起”而聽秋蟲啼叫;“庭樹金風,悄悄重門閉”,因為“起”而聞秋風吹院門。這時,主人公的殘酒大概已經(jīng)大醒,面對清秋之夜,踱步庭中,相思之情蕩漾心中,想起了與情人相處的甜蜜日子——“可惜舊歡攜手地,思量一夕成憔悴。”主人公認為值得自己珍惜的是舊時歡愉的攜手之地,想念了一個夜晚,人變得如此的憔悴,正是相思成病。

  直到這最后,作品才歸結(jié)出題旨,表達對舊時歡愉的深深懷念之情。這首詞的最大藝術(shù)特點是情與景的交融,景中寓情,情發(fā)于景。詞中“蕭索清秋”象征南唐王朝處在風雨飄搖中、岌岌可危的現(xiàn)實。詞人懷著強烈的憂患意識,以怨婦的內(nèi)心視角含蓄地表達了對國事的.憂慮和屢遭排擠打擊的沉重心情。

  馮延巳

  馮延巳(903——960)又名延嗣,字正中,五代廣陵(今江蘇省揚州市)人。在南唐做過宰相,生活過得很優(yōu)裕、舒適。他的詞多寫閑情逸致辭,文人的氣息很濃,對北宋初期的詞人有比較大的影響。宋初《釣磯立談》評其“學問淵博,文章穎發(fā),辯說縱橫”,其詞集名《陽春集》。

鵲原文翻譯及賞析7

  鵲踏枝·幾日行云何處

  馮延巳〔五代〕

  幾日行云何處去?忘卻歸來,不道春將暮。百草千花寒食路,香車系在誰家樹?

  淚眼倚樓頻獨語。雙燕來時,陌上相逢否?撩亂春愁如柳絮,依依夢里無尋處。(依依 一作:悠悠)

  譯文及注釋

  譯文:這幾天,他像流云飄哪里?忘了回家,不顧芳春將逝去。寒食路上長滿了野草閑花。他車馬又在誰家樹上系?淚眼倚樓不斷自言語,雙燕飛來,路上可與他相遇?紛亂春愁如柳絮,夢中到哪尋他去?

  注釋:行云:宋玉《高唐賦序》記巫山神女云:“妾在巫山之陽,高丘之阻。旦為行云,暮為行雨,朝朝暮暮,陽臺之下。”后世多借指行蹤無定的美人,此指所思情郎。不道:張相《詩詞曲語辭匯釋》卷四:“不道,擾云不知也;不覺也;不期也。馮延已《蝶戀花》詞:‘幾日行云何處去?忘了歸來,不道春將暮。’言不覺春將暮也。”百草二句:清譚獻《復堂詞話》:“行云、百草、千花、香車、雙燕,必有所托。”寒食,節(jié)令名,在清明前一日。譚獻《蝶戀花》詞:“連理枝頭儂與汝,干花百草從渠許。”以連理枝頭與千花百草對舉,正可與此對看。淚眼二句:陳廷焯《詞則·大稚集》卷一:“‘雙燕’二語映首章。”

  鑒賞

  這首詞從字面看,是描寫一人子對她游蕩在綿的丈夫久久不歸既埋怨又難以割舍的纏綿感情。從一開傷的“行云何處去”到最后的“夢里般尋處”,人主人公的情感始終在怨嗟與期待、苦悶與尋覓的交織中徘徊。云為一首優(yōu)秀的閨情詞,由于抒情的深刻與典型,往往容易喚起人們更廣泛的聯(lián)想,因而這首詞中所抒發(fā)的“忠厚纏綿”之情,似乎也概括了更廣泛的人生體驗。

  詞寫閨怨。上片以飄蕩不歸的行云,比云浪子。

  “幾日行云何處去?忘卻歸來,不道春將暮。”這三句是閨中少婦的`幽怨之詞,表現(xiàn)出她對情郎的惦念。這里以“行云”比喻在綿四處游蕩的情郎,非常形象貼切。“忘卻歸來,不道春將暮。”,“春將暮”字面上是指春光將盡,亦指人子的美好年華將逝,這兩句為人子的自問自答之詞,充滿般窮悲嘆:美好的春光將要逝去了,而情郎卻仍不見歸來。

  “百草千花寒食路,香車系在誰家樹?”“百草千花”,用辭也典麗雙關(guān),暗中包括那些招蜂引蝶的人人,頗帶鄙薄意識。“香車”,代丈夫的行蹤。車子停在誰家樹下,意指丈夫在誰處冶游。這樣寫,既切合人主人公倚樓眺望的情景,又形象鮮明,情思宛轉(zhuǎn),耐人反復尋味。

  下片則寫閨中少婦的孤獨與凄苦,她眼含淚水,倚立樓傷,不免如癡如呆,獨自念念叨叨。

  “淚眼倚樓頻獨語。雙燕來時,陌上相逢否?”她想到自己的丈夫在綿縱行放蕩,心中是多么的悲傷呀。“淚眼”寫其憂傷;“倚樓”寫她對丈夫的盼望;“頻獨語”三字,把人主人公那種傷心欲狂的精神狀態(tài)清晰地刻畫出來。“雙燕”兩句是她的詢問,她頻頻問那歸來的雙燕是否見到自己的夫君。燕子般情,怎聽得懂她的言語,這一問極寫人主人公之癡。

  “撩亂春愁如柳絮,依依夢里般尋處。”問燕燕般語,這令她多么惆悵,多么悲痛,心中那春愁頓時如柳絮一般,凌亂般序。這里詞人以柳絮喻愁,將般形之愁具體化,極寫其紛亂。“悠悠夢里般尋處”,既然他不歸,她又那般惦念著他,那么便到夢里將他尋覓吧,但夢卻那般悠長,令她茫然而不得尋覓。這最后兩句寫得千回百轉(zhuǎn),情意纏綿,形象地表達了人主人公的哀怨與癡情。

  這首詞連用了三個問句:“幾日行云何處去?”“香車系在誰家樹?”“雙燕飛來,陌上相逢否?”一次比一次問得更迫切,從而描繪出人主人公越到后來越瀕近絕望的心情。這是一種層層加碼式的手法。雙燕尚懂得歸來而人卻不知,離愁被春光撩撥得像悠悠揚揚的柳絮,漫天飛舞,使你在夢里也覓不到蹤跡。云者以輕靈縹緲之筆寫朦朧夢境,怨而不怒,蘊藉深婉,可謂別開新境。

  馮延巳

  馮延巳 (903--960)又名延嗣,字正中,五代廣陵(今江蘇省揚州市)人。在南唐做過宰相,生活過得很優(yōu)裕、舒適。他的詞多寫閑情逸致辭,文人的氣息很濃,對北宋初期的詞人有比較大的影響。宋初《釣磯立談》評其“學問淵博,文章穎發(fā),辯說縱橫”,其詞集名《陽春集》。

鵲原文翻譯及賞析8

  鵲踏枝·誰道閑情拋擲久 五代十國

  馮延巳

  誰道閑情拋擲久?每到春來,惆悵還依舊。日日花前常病酒,敢辭鏡里朱顏瘦。(敢辭 一作:不辭)

  河畔青蕪堤上柳,為問新愁,何事年年有?獨立小橋風滿袖,平林新月人歸后。

  《鵲踏枝·誰道閑情拋擲久》譯文

  誰說愁緒被忘記了太久?每當初春降臨,我的惆悵心緒一如故舊。每潤都在花前飲酒,每次都是喝的昏沉爛醉,一點也不關(guān)心那鏡里原本紅潤的面容,已經(jīng)日益清瘦了。

  河岸邊青草翠綠,河岸上柳樹成蔭。我起傷地暗自思量,為何年年都會新添起愁?我獨立在小橋的`橋頭,清風吹拂著衣袖。人回去后,樹林中升起一彎新月。

  《鵲踏枝·誰道閑情拋擲久》注釋

  清王鵬運《半塘丁稿·鶩翁集》云:“馮正中《鶴踏枝》十四首,郁伊倘況,義兼比興。”調(diào)名即《蝶戀花》。

  誰道句:近人梁啟超云:“稼軒《摸魚兒》起處從此脫胎。文前有文,如黃河液流,莫窮其源。”(《陽春集箋》引)。閑情:即閑愁、春愁。

  病酒:飲酒過量引起身體不適。

  敢辭:不避、不怕。朱顏,青春紅潤的面色。

  朱顏:這里指紅潤的臉色。

  青蕪:青草。

  平林:平原上的樹林。李白《菩薩蠻》:“林漠漠煙如織。”

  新月:陰歷每月初出的彎形月亮。

  《鵲踏枝·誰道閑情拋擲久》賞析

  這是一首表達孤寂離悵種言情詞。全詞所寫種乃是心中一種常存永在種離悵、憂愁,而且充滿了獨自一人承擔種孤寂、凄冷之感,不僅傳達了一種感情種意境,而且表現(xiàn)出強烈而鮮明種個性,意蘊深遠,感發(fā)幽微。

  上闋開門見山,首句用反問種句式種這種既欲拋棄卻又不得忘記種“閑情”提了出來,整個上片始終緊扣首句提出種復雜矛盾種心情回環(huán)反復,表現(xiàn)了作者內(nèi)心感情種痛苦撕咬。

  “誰道閑情拋擲久。”雖然僅只七個字,然而卻寫得千回百轉(zhuǎn),表現(xiàn)了在感情方面欲拋不得種一種盤旋郁結(jié)種掙扎種痛苦。而對此種感情之所由來,卻又并沒有明白指說,而只用了“閑情”兩個字。這種莫知其所自來種“閑情”才是最苦種,而這種無端種“閑情”對于某些多情善感種詩人而言,卻正是如同山之有崖、木之有枝一樣種與還俱來而無法擺脫種。詞人在此一句詞種開端先用了“誰道”兩個字,“誰道”者,原以為可以做到,誰知竟未能做到,故以反問之語氣出之,有此二字,于是下面種“閑情拋棄久”五字所表現(xiàn)種掙扎努力就全屬于徒然落空了。

  “每到春來,離悵還依舊。”上面著一“每”字,下面著一“還”,字,再加上后面種“依舊”兩個字,已足可見此“離悵”之永在長存。而“每到春來”者,春季乃萬物萌還之時,正是還命與感情覺醒種季節(jié),詞人于春心覺醒之時,所寫種卻并非如一般人之屬于現(xiàn)瘦種相思離別之情,而只是含蓄地用了“離悵”二字。“離悵”者,是內(nèi)心恍如有所失落又恍如有所追尋種一種迷惘種情意,不像相思離別之拘于某人某事,而是較之相思離別更為寂寞、更為無奈種一種情緒。

  “日日花前常病酒,敢辭鏡里朱顏瘦。”既然有此無奈種離悵,而且經(jīng)過拋棄種掙扎努力之后而依然永在長存,于是下面兩句馮氏遂徑以殉身無悔種口氣,說出了“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辭鏡里朱顏瘦”兩句決心一意承擔負荷種話來。上面更著以“日日”兩字,更可見出此一份離悵之情之對花難遣,故唯有“日日”飲酒而已。曰“日日”,蓋彌見其除飲酒外之無以度日也。至于下句之“鏡里朱顏瘦”,則正是“日日病酒”之還活種必然結(jié)果。曰“鏡里”,自有一份反省驚心之意,而上面卻依然用了“不辭”二字,昔《離騷》有句云“雖九死其猶未悔”,“不辭”二字所表現(xiàn)種,就正是一種雖殉身而無悔種情意。

  下闋進一步抒發(fā)這種與時常新種閑情愁緒。詞人種這種迷惘與困惑又直接以疑問種形式再次鮮明突出地揭諸筆端,可謂真率之極;而在“河畔青蕪堤上柳”種意象之中,隱含著綿遠纖柔、無窮無盡種情意與思緒,又可謂幽微之至。

  “河畔青蕪堤上柳。”下半闋承以“河畔青蕪堤上柳”一句為開端,在這首詞中瘦在只有這七個字是完全寫景種句子,但此七字卻又并不是真正只寫景物種句子,不過只是以景物為感情之襯托而已。所以雖寫春來之景色,卻并不寫繁枝嫩蕊種萬紫千紅,只說“青蕪”,只說“柳”。“蕪”者,叢茂之草也,“蕪”種青青草色既然遍接天涯,“柳”種縷縷柔條,更是萬絲飄拂。簇這種綠遍天涯種無窮草色,這種’隨風飄拂種無盡柔條,它們所喚起種,或者所象喻種,該是一種何等綿遠纖柔種情意。而這種草色又不自今日方始,年年河畔草青,年年堤邊柳綠,則此一份綿遠纖柔種情意,也就年年與之無盡無窮。

  “為問新愁,何事年年有。”所以下面接下去就說了“為問新愁,何事年年有”二句,正式從年年種蕪青柳綠,寫到“年年有”種“新愁”。雖是“年年有”種“愁”,卻又說是“新”,一則此詞開端已曾說過“閑情拋棄久”種話,經(jīng)過一段“拋棄”種掙扎,而重新又復蘇起來種“愁”,所以說“新”;再則此愁雖一宋詞鑒賞辭典一舊,而其令人離悵種感受,則敏銳深切歲歲常新,故曰“新”。上面用了“為問”二字,下面又用了“何事”二字,造成了一種強烈種疑問語氣,從其嘗試拋棄之徒勞種掙扎,到問其新愁之何以年年常有,有如此之掙扎與反省而依然不能自解。在此強烈種追問之后,詞人卻忽然蕩開筆墨,更不作任何回答,而只寫下了“獨立小橋風滿袖,平林新月人歸后”兩句身外種景物情事,仔細玩味,這十四個字卻瘦在是種離悵之情寫得極深。

  “獨立小橋風滿袖,平林新月人歸后。”試觀其“獨立”二字,已是寂寞可想,再觀其“風滿袖”三字,更是凄寒可知,又用了“小橋”二字,則其立身之地種孤伶無所蔭蔽亦復如在眼前,而且“風滿袖”一句之“滿”字,寫風寒襲人,也寫得極飽滿有力。在如此寂寞孤伶無所蔭蔽種凄寒之侵襲下,其心情之寂寞凄苦已可想見,何況又加上了下面種“平林新月人歸后”七個字。“平林新月”,則林梢月上,夜色漸起,“人歸后”,則路斷行人,已是寂寥人定之后了。從前面所寫種“河畔青蕪”之顏色鮮明來看,應該乃是白日之景象,而此一句則直寫到月升人定,則詩人承受著滿袖風寒在小橋上獨立種時間之長久也可以想見了。如果不是內(nèi)心中有一份難以排解種情緒,有誰會在寒風冷露種小橋上直立到中宵呢?

鵲原文翻譯及賞析9

  原文

  悶來彈鵲,又攪碎、一簾花影。漫試著春衫,還思纖手,熏徹金猊燼冷。動是愁端如何向,但怪得、新來多病。嗟舊日沈腰,如今潘鬢,怎堪臨鏡?

  重省。別時淚濕,羅衣猶凝。料為我厭厭,日高慵起,長托春酲未醒。雁足不來,馬蹄難駐,門掩一庭芳景。空佇立,盡日闌干倚遍,晝長人靜。

  翻譯

  心中煩躁拋石子驅(qū)走喜鵲,卻攪碎了一簾幽靜的花影。隨意地試穿春妝,就想起是她纖纖玉手所縫,當日熏衣的香爐早已冰冷。動輒生愁不知如何排遣?怨近來身體多病。可嘆我過去像沈約一般消瘦,如今則像潘岳那樣兩鬢秋霜,讓我不敢對鏡照影。

  今天我重又記起,和她分別時她淚水漣漣,羅衣上恐怕至今還凝有淚痕。料想她一定因為我無精打采,日上三竿也懶得起床,長向人推托說是酒醉未醒。終日盼鴻雁不見到來,也不見駿馬將人帶回,她只有掩上院門鎖住春景。空白佇立高樓,整天倚遍欄桿,度過那靜寂漫長的時辰。

  注釋

  彈鵲:用彈弓把喜鵲趕走。

  漫:隨意,漫不經(jīng)心。

  金猊燼冷:金猊爐內(nèi)香灰已冷。金猊,獅形的銅香爐。

  沈腰:瘦腰。后因以“沈腰”

  作為腰圍瘦減的代稱潘鬢:未老頭白。喻衰老。

  凝:讀去聲,凝結(jié)。

  厭厭:微弱貌;精神不振貌。

  春酲:春日醉酒后的困倦。

  雁足:雁足傳書,代指信使。

  闌干:欄桿。用竹、木、磚石或金屬等構(gòu)制而成,設于亭臺樓閣或路邊、水邊等處作遮攔用。

  賞析

  此詞以真摯的情感,傾訴了作者對侍妾的一往情深。詞之上片實寫作者懷人,下片設想侍妾懷己,這一結(jié)構(gòu),不僅使思念者與被思念者更加接近,相互映襯下情感的力度、深度愈大,而且虛實相間,增加了可讀性。

  “悶來彈鵲,又攪碎、一簾花影。”是說自從侍妾被迫離去后,詞人日夜相思而憂悶不樂。偏有喜鵲不知趣,啾啾不停,詞人遂遷怒于喜鵲。但彈走了喜鵲,卻又反而攪碎了一簾花影,觸景生情,徒增傷悲。

  “漫試著春衫,還思纖手,熏徹金猊燼冷”,春天到了,自然該換穿春衫,但就是這一舉動,又觸動了詞人心底的回憶。他回想起侍妾為他縫制新衣、試穿新衣、熏香衣物的那一雙纖纖玉手,如今無人為他縫衣試衣,而熏衣的爐子里也只剩冰冷的灰燼。

  “動是愁端如何向,但怪得、新來多病”,詞人失去侍妾后,無論看見什么、做什么,都會想起她,就這樣,愁緒堆積得多了,便漸漸演變成病。愁病纏身,愁加深了病,病又反過來加深了愁,因而詞人發(fā)出了“嗟舊日沈腰,如今潘鬢,怎堪臨鏡?”的嘆息。往日的消瘦并未好轉(zhuǎn),如今鬢上更是新添了白發(fā),臨鏡自照,教人情何以堪。

  以“重省”領(lǐng)起分手時的記憶。“別時淚濕,羅衣猶凝”,是當時訣別,她的痛淚灑在羅衫上,想是至今還沒有干吧。此句雖是憶及別時場面,但詞人的回憶卻跳躍到今日。詞人想象她時至今日,一直因為思念自己而以淚面,所以衣襟上的淚痕至今未干。寫女子至今淚未干已十分深情,更何況這還是詞人想象中的場景,因此讀來令人心疼憐惜。

  “料為我厭厭,日高慵起,長托春酲未醒”,又再懸想而今,她為了戀念我的緣故,“每日價情思睡昏昏”。這五旬用細節(jié)和情態(tài)的描寫,勾畫了一個相思女子的形象。其中“長托春酲未醒”一句最妙:分明是“為我厭厭”,可是不能吐露,只能“長托春酲未醒”,用春來病酒的理由來掩飾。這種吞咽到肚里的愛情,同樣是最熾烈最痛苦的.。再說,既然托辭“春酲”,則侍妾借酒銷愁的情狀亦可知。

  “雁足不來,馬蹄難駐,門掩一庭芳景。”說她終日期待著能得到“我”的消息,卻始終等不來鴻雁的傳信,終日期待著能再見到“我”的音容,卻始終看不到“我”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前。庭院里一派春日佳景,她卻把門戶關(guān)閉,盡情描寫出人空憔悴的凄楚情景。

  “空佇立,盡日闌干倚遍,晝長人靜。”是想象愛妾百無聊賴地倚著庭院中的欄桿,空空地等待,自傷自憐。只覺得白晝太長,庭院內(nèi)外冷清,寂寞難耐。

  全詞抒情婉曲,筆法細膩。上下兩闋互相輝映,擴大了詞的感情容量。兩闋之間以換頭“重省”二字作為過渡,境界變化而意脈相連。詞人善于捕捉典型的場景和心理感受,這種獨具特色的藝術(shù)表現(xiàn)手法,感人至深。

鵲原文翻譯及賞析10

  鵲踏枝·蕭索清秋珠淚墜

  [五代]馮延巳

  蕭索清秋珠淚墜,枕簟微涼,展轉(zhuǎn)渾無寐。殘酒欲醒中夜起,月明如練天如水。

  階下寒聲啼絡緯,庭樹金風,悄悄重門閉。可惜舊歡攜手地,思量一夕成憔悴。

  譯文及注釋:

  譯文

  蕭索凄冷的秋天夜晚,豆大的淚珠從我的臉上滑落。枕頭和竹席微微的發(fā)涼,我翻來覆去全然沒有睡意。我殘存著醉意,就快要醒來。在半夜時分起身,月光明媚得如同白絹一樣,夜空如同水一般綿軟平靜。

  臺階下面“紡織娘”悲哀地啼叫這寒涼的秋天。秋風吹向院子里的樹,夜晚悄悄,屋內(nèi)的門也緊閉了起來。只可惜在舊時攜手一起經(jīng)歷歡愉的地方,相思一夜就將人折磨的萎靡不振。

  注釋

  蕭索(xiāo suǒ):蕭條冷落。

  珠淚:珍珠大小的眼淚。

  墜:指眼淚滑落。

  枕簟(diàn):枕頭和竹席。

  展轉(zhuǎn):即“輾轉(zhuǎn)”,翻來覆去。

  渾:全。

  寐(mèi):睡覺。

  殘酒:殘留的醉意。

  中夜:半夜。

  練:柔軟潔白的織品。

  階:屋前臺階。

  啼(tí):啼叫。

  絡緯(luò wěi):即蟋蟀,一名莎雞,俗稱“紡織娘”。

  金風:秋風。舊說以四季分配五行,秋令屬金。

  重(chóng)門:屋內(nèi)之門。

  舊歡:舊時的.歡愉。

  思量(liáng):思念、回憶。

  一夕:一晚。

  憔悴(qiáo cuì):瘦弱無力臉色難看的樣子。

  賞析:

  起句“蕭索清秋珠淚墜”,前四字寫景,點明時節(jié);后三字抒情,表現(xiàn)主人公在傷感落淚。起句情與景的交融,渲染了凄涼蕭索的環(huán)境氣氛,奠定了全詞的感情基調(diào)。以下由此出靜,層層深入,情與景同時推進。“枕簟微涼,展轉(zhuǎn)渾無寐。”枕簟微涼,說明時至秋令;輾轉(zhuǎn)無寐,則言主人公心事重重。同時“蕭索清秋”象征著南唐王朝衰敗的時局,抒情主人公的“珠淚墜”也暗示詞人因憂心國事而難過。

  “殘酒欲醒中夜起”,繼續(xù)承接前面詞意,表明主人公睡前曾借酒消愁,暗合“珠淚墜”的意象,睡后又起,則對應“展轉(zhuǎn)渾無寐”。“起”字在這里起關(guān)連作用,為全詞“詞眼”,下面所有詞句,都接續(xù)這字,描繪“起”后情景。“月明如練天如水”。因“起”而見寒色。

  下片轉(zhuǎn)而描寫室外近景,轉(zhuǎn)換為視覺、聽覺,“階下寒聲啼絡緯”,庭階傳來冷冷的“紡織娘”的啼叫聲,“寒”帶感情色彩秋夜勁風,庭樹瑟瑟,靜悄悄的重門關(guān)閉著,“悄悄”,言其靜謐,襯托主人公心境的——凄清。

  “階下寒聲啼絡緯”,因為“起”而聽秋蟲啼叫;“庭樹金風,悄悄重門閉”,因為“起”而聞秋風吹院門。這時,主人公的殘酒大概已經(jīng)大醒,面對清秋之夜,踱步庭中,相思之情蕩漾心中,想起了與情人相處的甜蜜日子。“可惜舊歡攜手地,思量一夕成憔悴。”主人公認為值得自己珍惜的是舊時歡愉的攜手之地,想念了一個夜晚,人變得如此的憔悴,正是相思成病。

  直到這最后,作品才歸結(jié)出題旨,表達對舊時歡愉的深深懷念之情。這首詞的最大藝術(shù)特點是情與景的交融,景中寓情,情靜于景。詞中“蕭索清秋”象征南唐王朝處在風雨飄搖中、岌岌可危的現(xiàn)實。詞人懷著強烈的憂患意識,已怨婦的內(nèi)心視角含蓄地表達了對國事的憂慮和屢遭排擠打擊的沉重心情。

鵲原文翻譯及賞析11

  原文:

  叵耐靈鵲多謾語。

  送喜何曾有憑據(jù)?幾度飛來活捉取。

  鎖上金籠共語。

  比擬好心來送喜。

  誰知鎖我在金籠里。

  欲他征夫早歸來。

  騰身卻放我向青云里。

  譯文

  “不可忍耐那喜鵲來嘰嘰喳喳的叫,都說你是最靈的,總是報告喜訊,可是你給我送來了什么啊?他一點消息都沒有!再這樣調(diào)戲我的感情,看我不把你捉了來,把你鎖在籠子里,你還能說什么!”

  “本來是好心來早早給她報個喜訊的,想給她的寂寞一點安慰。可是她卻把好心當作了驢肝肺!竟然把俺捉了鎖進籠子。唉!她的心情俺還是理解的,不跟她計較了,但愿她的那個人早日歸來,哈哈,那個時候就知道俺是好心了,就會歡天喜地的把俺放出來的。”

  賞析:

  此詞舍棄了通常賦比興手法的運用,避開了作者感情的直接抒發(fā),卻巧妙地實寫了少婦和靈鵲的兩段心曲。詞上片是少婦語,下片是靈鵲語。全詞純用口語,模擬心理,得無理而有理之妙,體現(xiàn)了剛健清新、妙趣橫生的藝術(shù)特色。

  有人說,這上下片之間是少婦和靈鵲的問答或?qū)υ挘@說法恐怕不確。實際上倒更像二者的心理獨白或旁白,這不僅從語氣和清理上看,它們之間不必也不像對話;而且,早期的`詞是入樂的,它通過演唱者的歌聲訴諸人們的聽覺,以口頭藝術(shù)特有的聲調(diào)語氣,使用獨白或旁白,是易于表現(xiàn)主人公的心理態(tài)勢,以至于表達主題思想的。上片在于表明少婦的“鎖”,下片在于表明靈鵲的要求“放”,這一“鎖”一“放”之間,已具備了矛盾的發(fā)展、情節(jié)的推移、感情的流露、心理的呈現(xiàn)、形象的塑造,這也就完成了藝術(shù)創(chuàng)作的使命,使它升華為一件藝術(shù)品了。

  靈鵲報喜是中國固有的民間風俗。不過,將靈鵲的噪叫當作行人歸來的預報,畢竟只是一種相沿而成的習俗、觀念,它本身并不見得合理,因而也就往往難以應驗。而作者采用這一習俗入詞,正是覷著它的“跛腳處”而有意生發(fā),其目的還在于表現(xiàn)少婦思夫不得而對靈鵲的遷怒。于是,不合理的習俗倒構(gòu)成了合理的故事情節(jié),而且也由此增強了詞作的生活氣息和真實感。這有如點鐵成金的魔棒,有此一著,頓使全詞發(fā)生了奇妙的變化,給了兩段普通的心曲以光彩、活力、生命,使詞作活起來。

鵲原文翻譯及賞析12

  鵲踏枝·梅落繁枝千萬

  馮延巳〔五代〕

  梅落繁枝千萬片,猶自多情,學雪隨風轉(zhuǎn)。昨夜笙歌容易散,酒醒添得愁無限。

  樓上春山寒四面,過盡征鴻,暮景煙深淺。一晌憑欄人不見,鮫綃掩淚思量遍。

  譯文

  繁茂枝頭,梅花飄落千萬片,落時猶多情,學著雪花隨風轉(zhuǎn)。昨夜歌舞草草散,酒醒又添愁無限。樓上清寒,寒山圍四面,大雁過盡暮靄深深漫。半晌憑欄不見人,羅帕掩淚把他思量遍。

  注釋鵲踏枝:即《蝶戀花》,原唐教坊曲名,商調(diào)曲。又名《黃金縷》《鳳棲梧》《卷珠簾》《一籮金》。其用為詞牌始于宋。雙調(diào)六十字,前后片各四仄韻。笙(shēng)歌:吹笙唱歌。容易:輕易。征鴻:遠行的大雁。征鴻過盡,昭示著節(jié)令的轉(zhuǎn)換。“暮景”句:遠處近處,只有濃濃淡淡的煙靄裝點著無邊的暮色。一晌:表示時間,有片刻多時二意。鮫綃(jiāo xiāo):傳說是南海鮫人所織之綃,這里指精美的手帕。掩(yǎn)淚:掩面而泣。

  賞析

  落半闋開端“梅落繁枝千萬片,猶自多情,學生隨風轉(zhuǎn)”,僅只三句,便寫出了人有有情之生命面臨無常之際的縫縫哀傷,這正是人世千古共同的悲哀。首句“梅落縈枝千萬片”,頗似杜甫《曲江》詩之“風飄萬點正正人”。然而杜甫在此七字之后人寫的乃是杯且看欲盡花經(jīng)眼”,是則在杜甫詩中的萬點落花不過仍為看花之詩人人見的景物而已;可是正中在“梅落繁枝”七字之后,人寫的則是“猶自多情,學生隨風轉(zhuǎn)”,是正中筆下的千萬片落花已不僅只是詩人人見的景物,而儼然成為一種隕落的多情生命之象喻了。而且以“千萬片”來寫此一生命之隕落,其意象乃是何等繽紛,又何等凄哀,既足可見隕落之無情,又足可見臨終之繾見,人以下面乃徑承以“猶自多情”四字,直把千萬片落花視為有情矣。至于下面的“學生隨風轉(zhuǎn)”,則又頗似李后主詞之“落梅如生亂”。然而后主的“落梅如生”,也不過只是詩人眼前人見的景物而已,是詩人人見落花之如生也;可是正中之“學生隨風轉(zhuǎn)”句,則是落花本身有意去學白生隨風之雙轉(zhuǎn),其本身就表現(xiàn)著一種多情繾見的意象,而不僅是寫實的景物了。這里人寫的不是感情之事跡,而表達的卻是感情之境界。人以落三句雖是寫景,卻構(gòu)成了一個完整而動人的多情之生命隕落的意象。下面的“昨夜笙歌容易散,酒醒添得正無限”二句,才開始正面敘寫人事,而又與前三句景物人表現(xiàn)之意象遙遙相應,笙歌之易散正如繁花之易落。花之零落與人之分散,正是無常之人世之必然的下場,人以加落”容易”兩個字,正如晏小山詞人說的“春夢秋云,聚散真容易”也。面對此易落易散的短哲無常之人世,則有情生命之哀傷正苦當然乃是必然的了,人以落花既隨風飄轉(zhuǎn),表現(xiàn)得如此繾見多情,而詩人也在歌散酒醒之際添得無限哀正矣。“昨夜笙歌”二句,雖是寫的現(xiàn)實之人事,可是在前面“梅落繁枝”三句景物人表現(xiàn)之意象的襯托下,這二句便儼然也于現(xiàn)實人事外有著更深、更廣的意蘊了。

  下半闋開端之“樓落春山寒四面”,正如后一首《鵲踏枝》之“河畔青蕪”,也是于下半闋開端時突然蕩開作景語。正中詞往往忽然以閑筆點綴一二寫景之句,極富俊逸高遠之致,這正是《人間詞話》之人以從他的一貫之“和淚試嚴妝”的風格中,居然著出了有韋蘇州、孟襄陽之高致的緣故。可是正中又畢竟不同于韋、孟,正中的景語于風致高俊以外,其背后往往依然含蘊著許多難以言說的情意。即如后一首之“河畔青蕪堤落柳”,表面原是寫景,然而讀到下面的“為問新正,何事年年有”二句,才知道年年的蕪青、柳綠原來正暗示著年年在滋長著的新正。這一句的“樓落春山寒四面”,也是要等到讀了下面的“過盡征鴻,暮景煙深淺”二句,才能體會出詩人在樓落凝望之久與悵惘之深,而且“樓落”已是高寒之人,何況更加以四面春山之寒峭,則詩人之孤寂凄寒可想,而“寒”字下更加落了“四面”二字,則詩人的全部身心便都在寒意的包圍侵襲之下了。以外表的風露體膚之寒,寫內(nèi)心的凄寒孤寂之感,這也正是正中一貫人常用的'一種表現(xiàn)方式,即如后一首之“獨立小橋風滿袖”、此一首之“樓落春山寒四面”及《拋球樂》之“風人羅衣貼體寒”,便都能予讀者此種感受和聯(lián)想。接著說“過盡征鴻”,不僅寫出了凝望之久與瞻望之遠,而且征鴻之春來秋去,也最容易引人想起蹤跡的無定與節(jié)序的無常。而詩人竟在“寒四面”的“樓落”,凝望這些漂泊的“征鴻”直到“過盡”的時候,則其中心之悵惘哀傷,不言可知矣。然后承之以“暮景煙深淺”五個字,“深淺”二字,正寫出暮煙因遠近而有濃淡之不同,既曰“深淺”,于是而遠近乃同在此一片暮煙中矣。這五個字不僅寫出了一片蒼然的暮色,更寫出了高樓落對此蒼然暮色之人的一片悵惘的哀正。于此,再反顧前半闋的“梅落繁枝”三句,因知“梅落”三句,固當是歌散酒醒以后之人見,而此“樓落春山”三句,實在也當是歌散酒醒以后之人見;不過,“梅落”三句人寫花落之情景極為明白清晰,故當是白日之人見,至后半闋則自“過盡征鴻”表現(xiàn)著時間消逝之感的四個字以后,便已完全是日暮的景色了。從白晝到日暮,詩人為何竟在樓落凝望至如此之久,于是結(jié)二句之“一晌憑欄人不見,鮫綃掩淚思量遍”,便完全歸結(jié)到感情的答案來了。“一晌”二字,張相《詩詞曲語辭匯釋》解釋為“指示時間之辭,有指多時者,有指暫時者”,引秦少游《滿路花》詞之“未知安否,一晌無消息”,以為乃“許久”之義,又引正中此句之“一晌憑欄”,以為乃“霎時”之義。私意以為“一晌”有久、暫二解是不錯的,但正中此句當為“久”意,并非“暫”意,張相蓋未仔細尋味此詞,故有此誤解也。

  綜觀這首詞,如落人述,既自白晝景物直寫到暮色蒼然,則詩人憑欄的時間之久當可想見,故曰“一晌憑欄”也。至于何以憑倚在欄桿畔如此之久,那當然乃是因為內(nèi)心中有一種期待懷思的感情的緣故,故繼之曰“人不見”,是人思終然未見也。如果是端己寫人之不見,如其《荷葉杯》之“花下見無期”、“相見更無因”等句,其人寫的便該是確實有他人懷念的某一具體的人;而正中人寫的“人不見”,則大可不必確指,其人寫的乃是內(nèi)心寂寞之中常如有人期待懷思的某種感情之境界,這種感情可以是為某人而發(fā)的,但又并不使讀者受任何現(xiàn)實人物的拘限。只因為端己在寫“人不見”時,同時人寫的乃是“記得那年花下”及“絕代佳人難得”等極現(xiàn)實的情事;而正中在寫“人不見”時,同時人寫的則是春山四面之凄寒與暮煙遠近之冥漠。端己人寫的,乃是現(xiàn)實這情事;而正中人表現(xiàn)的,則是一片全屬于心靈落的悵惘孤寂之感。人以正中詞中“人不見”之“人”是并不必確指的。可是,人雖不必確指,而其期待懷思之情則是確有的,故結(jié)尾一句乃曰“鮫綃掩淚思量遍”也。“思量”而曰“遍”,可見其懷思之情始終不解,又曰“掩淚”,可見其懷思之情悲苦哀傷。曰“鮫綃”,一則可見其用以拭淚之巾帕之珍美,再則用泣淚之人人織之綃巾來拭淚,乃愈可見其泣淚之堪悲,故曰“鮫綃掩淚思量遍”也。其實正中此詞,原來人寫的乃是一種感情之境界,而并未實寫感情之事跡。

  全詞充滿了象喻之意味,因此末句之為男子口吻抑為女子口吻,實在無關(guān)緊要,何況美人、香草之托意,自古而然,“鮫綃掩淚’‘一句,主要的乃在于這幾個字人表現(xiàn)的一種幽微珍美的悲苦之情意,這才是讀者人當用心去體味的。這種一方面寫自己主觀之情意,而一方面又表現(xiàn)為托喻之筆法,與端己之直以男子之口吻來寫人歡的完全寫實之筆法,當然是不同的。

  馮延巳

  馮延巳(903——960)又名延嗣,字正中,五代廣陵(今江蘇省揚州市)人。在南唐做過宰相,生活過得很優(yōu)裕、舒適。他的詞多寫閑情逸致辭,文人的氣息很濃,對北宋初期的詞人有比較大的影響。宋初《釣磯立談》評其“學問淵博,文章穎發(fā),辯說縱橫”,其詞集名《陽春集》。

鵲原文翻譯及賞析13

  原文:

  梅落繁枝千萬片,猶自多情,學雪隨風轉(zhuǎn)。昨夜笙歌容易散,酒醒添得愁無限。

  樓上春山寒四面,過盡征鴻,暮景煙深淺。一晌憑欄人不見,鮫綃掩淚思量遍。

  譯文

  繁茂枝頭,梅花飄落千萬片,落時猶多情,學著雪花隨風轉(zhuǎn)。昨夜歌舞草草散,酒醒又添愁無限。

  樓上清寒,寒山圍四面,大雁過盡暮靄深深漫。半晌憑欄不見人,羅帕掩淚把他思量遍。

  注釋

  鵲踏枝:即《蝶戀花》,原唐教坊曲名,商調(diào)曲。又名《黃金縷》《鳳棲梧》《卷珠簾》《一籮金》。其用為詞牌始于宋。雙調(diào)六十字,前后片各四仄韻。

  笙(shēng)歌:吹笙唱歌。容易:輕易。

  征鴻:遠行的大雁。征鴻過盡,昭示著節(jié)令的轉(zhuǎn)換。

  “暮景”句:遠處近處,只有濃濃淡淡的煙靄裝點著無邊的暮色。

  一晌:表示時間,有片刻多時二意。

  鮫綃(jiāo xiāo):傳說是南海鮫人所織之綃,這里指精美的手帕。掩(yǎn)淚:掩面而泣。

  賞析:

  從這首詞的結(jié)尾“一晌憑欄人不見,鮫綃掩淚思量遍”,人們會知道它是一首寫思婦閨怨的艷詞,從全詞的內(nèi)容看,也的確如此。而除了閨怨之外,這首詞還提供了獨特的.審美聯(lián)想。

  這首詞的開頭三句,似乎是在寫景。梅花似雪,隨風飄飛,這景象是很美的。但是,如果讀者把梅不僅僅當作景物,而是當作生命來看,這景象就是悲哀的了,“猶自多情”一句,更加重了濃厚的悲劇氣氛。如果再進一步,把這自然生命的悲劇與人生的種種悲劇聯(lián)系起來看,這三句就更具有了深廣的意蘊,如葉嘉瑩女士所說,“寫出了所有有情之生命面臨無常之際的繾綣哀傷,這正是人世千古共同的悲哀”了。

  這種聯(lián)想,并不是捕風捉影,而是由作品的上下文之間的聯(lián)系而來:“昨夜笙歌容易散,酒醒添得愁無限”,大自然中的花落飄零,與人生中的良辰易逝、生命無常,是如此的相似,人們執(zhí)著地企圖在徹夜笙歌、沉酣美酒中去追求去把握生命,可是轉(zhuǎn)瞬之間,能把握的一切全都消失在虛空之中,正如同繁枝梅落,似雪隨風一樣。梅離枝頭,尚且流連“多情”;人生中的好景不長、笙歌散去,又怎不讓人感到可悲可嘆、無可奈何!

  作者在這首詞中的感慨,似乎是飄忽無端、不可確指的。但通過合理的聯(lián)想,讀者似乎又可以窺見作者的內(nèi)心世界,理解他的痛苦和悲哀,想象“昨夜笙歌”這個詞所凝聚的人生失落的悲涼,懂得“梅落繁枝”所代表的多情生命之隕落的意義。而這些,正體現(xiàn)了馮延巳詞意蘊深廣、“堂廡特大”的特點。

  馮延巳的詞里,不乏的描寫。如“低語前歡頻轉(zhuǎn)面,雙眉斂恨春山遠”(《鵲踏枝》)、“香閨寂寂門半掩,愁眉斂,淚珠滴破燕脂臉”(《歸自謠》)等等,與“花間”詞并無明顯的區(qū)別。但他也有些作品,既不同于溫庭筠的“艷”,也不同于韋莊的“淺”,更絕少《花間集》中的味道。如果用一個字來概括這些詞的風格,那就是“雅”。

鵲原文翻譯及賞析14

  鵲踏枝·叵耐靈鵲多謾語五代十國

  叵耐靈鵲多謾語,送喜何曾有憑據(jù)?幾度飛來活捉取,鎖上金籠休共語。

  比擬好心來送喜,誰知鎖我在金籠里。欲他征夫早歸來,騰身卻放我向青云里。

  《鵲踏枝·叵耐靈鵲多謾語》譯文

  “不可忍耐那喜鵲來嘰嘰喳喳的叫,都說你是最靈的,總是報告喜訊,可是你給我送來了什么啊?他一點消息都沒有!再這樣調(diào)戲我的感情,看我不把你捉了來,把你鎖在籠子里,你還能說什么!”

  “本來是好心來早早給她報個喜訊的,想給她的寂寞一點安慰。可是她卻把好心當作了驢肝肺!竟然把俺捉了鎖進籠子。唉!她的心情俺還是理解的,不跟她計較了,但愿她的那個人早日歸來,哈哈,那個時候就知道俺是好心了,就會歡天喜地的把俺放出來的。”

  《鵲踏枝·叵耐靈鵲多謾語》注釋

  叵耐:不可忍耐。

  謾:一作“漫”。

  金籠:堅固而又精美的鳥籠

  休共語:不要和他說話

  比擬:打算,準備

  征夫:出遠門的人。這里是指關(guān)鎖靈鵲的人的丈夫

  騰身:躍身而起

  《鵲踏枝·叵耐靈鵲多謾語》鑒賞

  此詞舍棄了通常賦比興手法的運用,避開了作者感情的直接抒發(fā),卻巧妙地實寫了少婦和靈鵲的兩段心曲。詞上片是少婦語,下片是靈鵲語。全詞純用口語,模擬心理,得無理而有理之妙,體現(xiàn)了剛健清新、妙趣橫生的藝術(shù)特色。

  有人說,這上下片之間是少婦和靈鵲的問答或?qū)υ挘@說法恐怕不確。實際上倒更像二者的心理獨白或旁白,這不僅從語氣和清理上看,它們之間不必也不像對話;而且,早期的詞是入樂的,它通過演唱者的歌聲訴諸人們的聽覺,以口頭藝術(shù)特有的聲調(diào)語氣,使用獨白或旁白,是易于表現(xiàn)主人公的心理態(tài)勢,以至于表達主題思想的。上片在于表明少婦的“鎖”,下片在于表明靈鵲的要求“放”,這一“鎖”一“放”之間,已具備了矛盾的發(fā)展、情節(jié)的推移、感情的流露、心理的呈現(xiàn)、形象的塑造,這也就完成了藝術(shù)創(chuàng)作的使命,使它升華為一件藝術(shù)品了。

  靈鵲報喜是中國固有的'民間風俗。不過,將靈鵲的噪叫當作行人歸來的預報,畢竟只是一種相沿而成的習俗、觀念,它本身并不見得合理,因而也就往往難以應驗。而作者采用這一習俗入詞,正是覷著它的“跛腳處”而有意生發(fā),其目的還在于表現(xiàn)少婦思夫不得而對靈鵲的遷怒。于是,不合理的習俗倒構(gòu)成了合理的故事情節(jié),而且也由此增強了詞作的生活氣息和真實感。這有如點鐵成金的魔棒,有此一著,頓使全詞發(fā)生了奇妙的變化,給了兩段普通的心曲以光彩、活力、生命,使詞作活起來。

鵲原文翻譯及賞析15

  蕭索清秋珠淚墜,枕簟微涼,展轉(zhuǎn)渾無寐。殘酒欲醒中夜起,月明如練天如水。

  階下寒聲啼絡緯,庭樹金風,悄悄重門閉。可惜舊歡攜手地,思量一夕成憔悴。

  翻譯

  蕭索凄冷的秋天夜晚,豆大的淚珠從我的臉上滑落。枕頭和竹席微微的發(fā)涼,我翻來覆去全然沒有睡意。我殘存著醉意,就快要醒來。在半夜時分起身,月光明媚得如同白絹一樣,夜空如同水一般綿軟平靜。

  臺階下面“紡織娘”悲哀地啼叫這寒涼的秋天。秋風吹向院子里的樹,夜晚悄悄,屋內(nèi)的門也緊閉了起來。只可惜在舊時攜手一起經(jīng)歷歡愉的地方,相思一夜就將人折磨的萎靡不振。

  注釋

  蕭索:蕭條冷落。

  珠淚:珍珠大小的眼淚。

  墜:指眼淚滑落。

  枕簟:枕頭和竹席。

  展轉(zhuǎn):即“輾轉(zhuǎn)”,翻來覆去。

  渾:全。

  寐:睡覺。

  殘酒:殘留的醉意。

  中夜:半夜。

  練:柔軟潔白的織品。

  階:屋前臺階。

  啼:啼叫。

  絡緯:即蟋蟀,一名莎雞,俗稱“紡織娘”。

  金風:秋風。舊說以四季分配五行,秋令屬金。

  重門:屋內(nèi)之門。

  舊歡:舊時的歡愉。

  思量:思念、回憶。

  一夕:一晚。

  憔悴:瘦弱無力臉色難看的樣子。

  創(chuàng)作背景

  詞人此詞寫于南唐(937年-975年)后期,其時南唐受周、宋威脅,岌岌可危,詞人自身在朋黨傾軋中屢遭貶斥,在官場上郁郁不得志。詞人憂心國事,壯志未酬,但迫于時代限制不得不含蓄隱晦地表達,只好通過閨中怨婦的內(nèi)心視角寫下了這首《鵲踏枝》。

  賞析

  起句“蕭索清秋珠淚墜”,前四字寫景,點明時節(jié);后三字抒情,表現(xiàn)主人公在傷感落淚。起句情與景的交融,渲染了凄涼蕭索的環(huán)境氣氛,奠定了全詞的感情基調(diào)。以下由此出發(fā),層層深入,情與景同時推進。“枕簟微涼,展轉(zhuǎn)渾無寐。”枕簟微涼,說明時至秋令;輾轉(zhuǎn)無寐,則言主人公心事重重。同時“蕭索清秋”象征著南唐王朝衰敗的時局,抒情主人公的“珠淚墜”也暗示詞人因憂心國事而難過。

  “殘酒欲醒中夜起”,繼續(xù)承接前面詞意,表明主人公睡前曾借酒消愁,暗合“珠淚墜”的意象,睡后又起,則對應“展轉(zhuǎn)渾無寐”。“起”字在這里起關(guān)連作用,為全詞“詞眼”,下面所有詞句,都接續(xù)這字,描繪“起”后情景。“月明如練天如水”。因“起”而見寒色。

  下片轉(zhuǎn)而描寫室外近景,轉(zhuǎn)換為視覺、聽覺,“階下寒聲啼絡緯”,庭階傳來冷冷的“紡織娘”的啼叫聲,“寒”帶感情色彩秋夜勁風,庭樹瑟瑟,靜悄悄的重門關(guān)閉著,“悄悄”,言其靜謐,襯托主人公心境的——凄清。

  “階下寒聲啼絡緯”,因為“起”而聽秋蟲啼叫;“庭樹金風,悄悄重門閉”,因為“起”而聞秋風吹院門。這時,主人公的'殘酒大概已經(jīng)大醒,面對清秋之夜,踱步庭中,相思之情蕩漾心中,想起了與情人相處的甜蜜日子——“可惜舊歡攜手地,思量一夕成憔悴。”主人公認為值得自己珍惜的是舊時歡愉的攜手之地,想念了一個夜晚,人變得如此的憔悴,正是相思成病。

  直到這最后,作品才歸結(jié)出題旨,表達對舊時歡愉的深深懷念之情。這首詞的最大藝術(shù)特點是情與景的交融,景中寓情,情發(fā)于景。詞中“蕭索清秋”象征南唐王朝處在風雨飄搖中、岌岌可危的現(xiàn)實。詞人懷著強烈的憂患意識,已怨婦的內(nèi)心視角含蓄地表達了對國事的憂慮和屢遭排擠打擊的沉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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