鷓鴣天原文翻譯及賞析

時間:2023-05-27 17:43:58 興亮 古籍 我要投稿

【熱】鷓鴣天原文翻譯及賞析

  無論在學習、工作或是生活中,大家總少不了接觸一些耳熟能詳的古詩吧,漢魏以后的古詩一般以五七言為基調,押韻、轉韻有一定法式。那么什么樣的古詩才是好的古詩呢?以下是小編整理的【熱】鷓鴣天原文翻譯及賞析,歡迎大家借鑒與參考,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鷓鴣天原文翻譯及賞析 1

  鷓鴣天·鵝湖歸病起作

  著意尋春懶便回。何如信步兩三杯。山才好處行還倦,詩未成時雨早催。

  攜竹杖,更芒鞋。朱朱粉粉野蒿開。誰家寒食歸寧女,笑語柔桑陌上來。

  翻譯

  有意游春,但感覺困乏便不再前行,不如隨便走走找個地方喝上幾杯。游山剛到絕佳處,但再走感到疲倦,詩還沒有寫成,可好雨忽來似乎催促快點寫完。

  拄著手杖,穿著草鞋,看到路旁野花盛開,紅的紅,粉的粉,很是好看。誰家出門的女兒在寒食節這一天回家探親,歡聲笑語從桑林的小路上走來。

  注釋

  鷓鴣天:詞牌名。

  鵝湖:鵝湖原名荷湖,因山中有湖,多生荷。晉人龔氏居山,養鵝湖中,于是更名鵝湖。懶,指了無情趣。

  信:放任。

  寒食:節令名,清明節前一天(或說清明前兩天)。

  賞析

  這是一首尋春的小詞。作者并未開門見山地道出他的尋春感受,而是在小詞的開端,娓娓如話家常,將讀者逐漸引入勝境:“著意尋春懶便回,何如信步兩三杯?”抱定了尋春的目的四處尋找,不如喝上幾杯酒,在家門附近和春光不期而遇。其實,辛稼軒自己就是那種“著意尋春”的人。為了尋春,他風雨無阻,陰晴不避:“莫避春陰上馬遲,春來未有不陰時。”(《鷓鴣天》)作者“柳外尋春,花邊得句”(《滿庭芳》)。他尋求、欣賞春天的妙趣,真可以說達到了“眾里尋他千百度”的程度。而令人困惑的是,在此《鷓鴣天》小詞中,他不但一開端就否定了“著意尋春”的佳處,而且還進一步辯解道:“山才好處行還倦,詩未成時雨早催。”作者又說:刻意游春之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見到“山才好處”,人卻已經疲憊不堪了,哪里還有十足的精神去賞春呢?有的時候,人的詩思還未成熟,而一場急雨卻過早地來催他做詩,那詩就不可能做得好。

  詞題為“鵝湖歸病起作”,說明作者前不久游覽了名勝鵝湖山(今江西鉛山縣東)。從鵝湖歸來后,他生了病。這一次他病得大概還不輕,性情倔強的詞人不得不臥床休養了。一貫主張抗金、恢復失地的辛稼軒自被朝廷罷黜后,常常借游山水來消除心中憤懣。現在他大病初愈,暫且無力出游,只好大唱“著意尋春”大可不必的高調了。辛稼軒雖然不能遠游尋春,卻在病愈初時徘徊于家門附近之際,感受到了一種他從未如此強烈感受過的蓬勃春意,使他獲得了意外的驚喜。

  作者在詞之上闋并未明言他尋到了一種什么樣的春意,而是有所保留,正見出此春意的寶貴。這也正是稼軒詞藝術表達的曲折含蓄處。若問辛稼軒如今在村頭到底有何得,可先看他南渡這多年后每年尋春都尋到了什么。翻檢稼軒長短句,會發現到處是這類詞句:“花徑里一番風雨,一番狼籍。”(《滿江紅·暮春》)“可惜春殘風雨又”(《蝶戀花·點檢笙歌多釀酒》)。“聞道春歸去,更無人管飄紅雨”(《惜分飛·春思》)。在作者的春詞中,春天總是那么滿紙滿行的嬌軟脆弱!年年盼春、游春的辛稼軒,雖然飽覽著春的千姿百態,但是經不起風吹雨打的嬌春卻給他帶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下闋寫詞人移動著剛剛病愈的身體,手拄竹杖,穿上草鞋,向家門附近的田野漫步走去。“攜竹杖,更芒鞋”,創造出輕松而隨便的氛圍,為下面與鄉村春色猝然相遇時的喜悅心情做了不露痕跡的鋪墊。

  走著,走著,驀地,若干亮色映入了作者的眼睛。詞人定睛一看,原來是一些在野草中間開放的野蒿花。這些不入品流、無人護理的花兒,這兒幾朵,那兒一片,沐浴著春風,顏色鮮亮,別有一番健康秀美的魅力。“朱朱粉粉”,用語特妙。它把花兒鮮明的顏色和生氣蓬勃、隨處自由開放的特點簡潔地描繪出來,也把詞人與野花不期而遇時的喜悅心情含蓄地透露出來,大有“得來全不費功夫”的味道。作者在欣賞鄉村花朵那無拘無束之形式美的背后,還有對它們的一種理性的思考。此次鵝湖歸來,他已從鄉村景物中獲得了深沉的啟示:“春入平原薺菜花,新耕雨后落群鴉。”(《鷓鴣天·游鵝湖醉書酒家壁》)城中嬌嫩的桃李之花是經不起風雨的,只有在鄉野溪頭久沐風雨、倔強生長的薺菜花一類的花朵,生命力才更為長久,才真正啟示著春天的奧秘。明曉了稼軒對人生的這種思考,我們就會接觸到他目睹野蒿花時心靈中更深一層的東西。

  當詞人正為野蒿花所吸引的時候,另一番景象又把他的視線吸引了去:“誰家寒食歸寧女,笑語柔桑陌上來。”一些有說有笑的歸寧女子,正沿著長滿桑樹的田間小路走過來了。這兩句寫得很美,“柔”字尤為巧妙傳神。它不但狀出桑葉之嫩,春光之新,而且襯托出村女那柔美的容貌、步態和笑聲。這些村女快要回到娘家看到親人了,所以心情是甜甜的,笑聲是美美的。她們的笑聲,感染著詞人。這是農村淳樸自然、充滿生命活力的美好場景。他不禁駐足傾聽,若有所思。這就是辛稼軒尋找到的春天。春天在鄉野之花中,在村女的步履中,笑聲里。

  這村女便是春天的化身。如果把這“誰家寒食歸寧女,笑語柔桑陌上來”和作者同期所作另一首《鷓鴣天·游鵝湖醉書酒家壁》中的“青裙縞袂誰家女,去趁蠶生看外家”相比較,便可發現,前者和后者在時間(寒食節)、景物(桑蠶)、人物(女)、語氣(誰家)諸方面,都有著和諧的一致。所不同之處,是前者側重于其音容的純真無邪(笑語柔桑),后者則突出著其穿著的素樸無華(青裙縞袂)。然而這純真無邪的“笑語”與素樸無華的“青裙縞袂”,本是統一于村女之純樸的特質之中,原不可分割的。明乎此,便可斷知,彼天真無邪的“笑語柔桑”之女,原也是衣著樸素的“青裙縞袂”之女。這兩首《鷓鴣天》中的村女形象正可參照合讀。“青裙縞袂”化用蘇軾詩《于潛女》:“青裙縞袂于潛女,兩足如霜不穿屨,沙鬢發絲穿杼,蓬沓障前走風雨。……逢郎樵歸相媚嫵,不信姬姜有齊魯。”詩中的于潛(舊縣名,在杭州西)女,足不穿鞋,在風雨中穿行,體魄強健,風貌古樸,愛情真摯,其氣質,足使齊魯之貴族婦女相形見絀;其“青裙縞袂”,也成為了善于抗擊風雨、具有春天般活力的一類人物精神的象征。而當辛稼軒將蘇詩“青裙縞袂”之意象引入其詞章中時,他便賦予了村女一種和蘇詩中于潛女同樣的品格,和他稱頌的薺菜花、野蒿花同樣的品格——在風雨中頑強生存、獲取著持久的生命力的品格。作者被村女那普通而又不平凡的裝束和充滿生氣的笑語所觸動的秘密也就在于此。

  這種景致出現在稼軒詞中是有很深刻的社會生活背景的。作者南渡以來每年都在尋春,他在大量的尋春詞章中寄寓著他的熾熱的報國理想。他曾不遺余力地寫奏折,提出抗金種種策略。然而,事實卻告訴他,南宋的偏安小朝廷,很像是城中嬌弱的桃李之花,經不住風雨的考驗,這使他感到了深深的失望。如今在罷黜閑居之時,他目接著鄉野之花與青裙縞袂之女,心中的希望之火又一次被點燃。春,存在于神州廣大的鄉野之中。這是辛稼軒此次尋春之最深刻的感受。

  鷓鴣天原文翻譯及賞析 2

  插腳紅塵已是顛。更求平地上青天。新來有個生涯別,買斷煙波不用錢。

  沽酒市,采菱船。醉聽風雨擁蓑眠。三山老子真堪笑,見事遲來四十年。

  翻譯

  一個人生長在人世間已是夠癲癡了,再去孜孜追求功名富貴、企圖飛黃騰達,那就更加癲癡。最近生活道路發生了重大變化,在山陰家鄉,自己有一條船,可以在湖面自由往來,不用花錢。

  市中買酒,江上采菱,畫船聽雨,醉后披蓑衣而睡。自己真是可笑,長期糊里糊涂地生活,覺悟時已經遲了四十多年。

  注釋

  鷓鴣天:詞牌名。又名《思佳客》《半死桐》《思越人》《醉梅花》。

  紅塵:人世、社會。

  顛:通“癲”。

  新來:近來。

  生涯:生活。

  別:區分,異樣。

  買斷:全部買下。

  沽酒:買酒、打酒。

  三山老子:作者陸游自稱。

  三山:山名,在山陰西南九里,鏡湖之濱。

  見事:明白事理。

  創作背景

  詞作于乾道二年(1166年),是年作者四十二歲。這一年春,陸游在隆興府任上被免官。他二月初離任,取陸路經臨川、玉山入浙,于五月間抵里,開始了在三山西村的閑居時光。

  賞析

  開頭兩句,用自責的口吻,抒發憤激不平的感慨。陸游從三十四歲出任寧德主簿開始走上仕途,到四十二歲被免官,八年期間調動頻繁,卻一直未被重用,自然會有滿腹的牢騷。他自已抱怨說,“插腳紅傘”步入官場,這本身就是一個癡呆的人所作出的錯誤選擇,可還想高升,還想被重用,這就像“平地上青天”一樣的不切實際。接下來的兩句,打開了一個新的局面:“新來有個生涯別,買斷煙渡不用錢。”如今被免官,這倒好了,終于找到了一種新的生活方式——歸鄉閑居。三山、鏡湖自有山水之勝,閑居于此,正如李白所說“清風朗月不用一錢買”(《襄陽歌》),又如蘇軾所說“唯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取之無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無盡藏也”(《前赤壁賦》)。昔賢之言深獲陸游之心,于是發出了類似的贊嘆:“買斷煙波不用錢”。由感慨到贊嘆,這表現了作者初識隱居之樂的一種新鮮的感受。

  詞的下片又用具體的生活內容對隱居的樂趣作了一些必要的補充描寫。如果沒有“沽酒市,采菱船”幾句,那么,前面所說的“別個生涯”和“買斷煙波”就架空。最后兩句是自嘲的話,是照應開頭的自責而說的,說自己不僅癡呆而且還“真堪笑”,見事太遲,一直遲了四十午,還不知道生活的道路究竟應該怎么走,看來,過去的四十年算是白活了。雖然此詞開頭的自責給人一些沉重之感,但寫到最后的自嘲,作者的筆調和心情就輕松得多了。

  劉師培對放翁詞的總體風格評價是:“屏除纖艷,清真絕俗,逋峭沉都,而出以平淡之詞,例以古詩,亦元亮、右丞之匹,此道家之詞也。”(《論文雜記》)這首詞極其鮮明地體現了該特色。

  鷓鴣天原文翻譯及賞析 3

  懶向青門學種瓜,只將漁釣送年華。雙雙新燕飛春岸,片片輕鷗落晚沙。

  歌縹緲,艫嘔啞,酒如清露鲊如花。逢人問道歸何處,笑指船兒此是家。

  翻譯

  不愿意靠近京城,像漢代初年的邵平那樣在長安的青門外種瓜,只希望在打魚垂釣中送走時光歲月。雙雙對對新來的燕子在長滿春草的河岸上飛來飛去;遠處的鷗鳥在夕陽的映照下輕盈如片片樹葉在沙灘上飄落。

  歌聲是縹緲動人的,迎合著嘔啞的船櫓聲;酒是清純的,潔白如露,配合上如花似錦的各種各樣的魚類食品,生活真是美不勝收啊!如果有人問道你將歸向何方?我將笑著向他指著船兒說,這就是我的家啊!

  注釋

  種瓜:秦東陵侯召平秦亡后在青門種瓜。后因以種瓜代指隱居。

  鷗:鷗科動物,形色像白鴿或小白雞,性兇猛,長腿長嘴,腳趾間有蹼,善游水。

  艫:槳。

  嘔啞:形容聲音嘈雜。

  鲊:魚經腌制加丁后所做的食品。

  賞析

  這首詞寫的是詞人閑居生活的怡然自得,其中暗含著詞人被罷官之后的百無聊賴。

  上片起首的“懶向青門學種瓜,只將漁釣送年華”兩句,詞人說自己不愿意在長安城附近學漢初的邵平,在青門外種瓜,而是一心只求能夠回家過上漁釣的閑適生活,安度余生。詞人本是一心報國之人,在此處卻說自己想要歸鄉隱居,實際上是對自己仕途不順、郁郁不得志的派遣之詞。由于詞人此時已經遷居到山陰縣南的鏡湖之北、三山之下,在怡人的自然環境的感染之下,詞人不免發出了“漁釣送年華”的吶喊,實際上是借此派遣自己心中的種種痛楚。接下來的“雙雙新燕飛春岸,片片輕鷗落晚沙”兩句,詞人寫的是鏡湖之上的景色:成雙成對的新燕在春意盎然的湖岸上飛來飛去,遠處的天幕上沙鷗點點,輕輕地落在了暮色籠罩的沙洲之上。此二句緊承上文,描繪出一幅淡雅怡人的鏡湖之畫,透露著詞人心境的愉悅。

  下片起首的“歌縹緲,擄嘔啞,酒如清露鮮如花”三句,詞人寫湖中泛舟之人的歌聲縹緲,大船上聲音嘈雜,飲用的酒像清露一樣甘醇,舴魚像花一樣誘人。這三句是詞人對“漁釣”生活的具體描寫,一派其樂融融的氣象。結拍的“逢人問道歸何處,笑指船兒此是家”兩句,詞人說逢人問自己要回到什么地方去,他笑著指著自己的船兒說: “這就是我的家。”詞人在全詞結尾的部分將自己心中熱愛自然的情趣推向了高潮,想要以船為家,一股曠世的情懷躍然紙上。

  詞人雖然將自己的怡然自得表現得極為張揚,但聯想到詞人當時的處境可知,他被罷官免職,心中自然不會如此輕松愉悅,因此此處的“笑”實際上是強作笑顏,詞中表現的曠達情懷實際上是強作曠達,詞人心中仍然籠罩著揮之不去的陰霾。寫的是“漁釣”的閑適,所要傳達的卻是“漁釣”的因由。

  這首詞移情于景,含而不吐,意境微妙,含蘊深厚,非常耐人尋味。

  創作背景

  公元1165年(乾道元年)夏,陸游調任隆興(治所在今江西省南昌市)通判;二年春,以“交結臺諫,鼓唱是非,力說張浚用兵”的罪名,被革職歸家。這首詞就是這一年歸家不久后寫下的。

  鷓鴣天原文翻譯及賞析 4

  鷓鴣天·建康上元作

  客路那知歲序移。忽驚春到小桃枝。天涯海角悲涼地,記得當年全盛時。

  花弄影,月流輝。水精宮殿五云飛。分明一覺華胥夢,回首東風淚滿衣。

  古詩簡介

  《鷓鴣天·建康上元作》是南宋詞人趙鼎創作的一首詞。詞的上片寫作者被貶海南凄涼之地感嘆時光的易遺,下片寫作者回憶普日京都的繁華往事之悲。全詞通過今昔對比,抒發了作者對故國的懷念和亡國的悲哀,情感沉郁、感人至深。

  翻譯/譯文

  被貶作客的途中哪有心思去記節氣時序的變遷,忽然驚喜地發現艷麗的春光全都凝結到小桃枝上。我雖然而今被貶到天涯海角這凄涼之地,但還記得當年繁華盛世時的京城風光。

  月夜下繁花舞弄著清影,月光流瀉出瓊玉般的銀輝,月色下的宮殿如水晶般晶瑩五色祥云樓頂飛揚。分明是做了一場繁華美夢,回首東風淚滿衣衫。

  注釋

  ①建康:即今南京市。

  ②上元:指元宵節。

  ③那:也寫作“哪”。

  ④歲序:歲時的順序,歲月。

  ⑤小桃:初春開花的一種桃樹。

  ⑥悲涼地:指建康(今南京市)。

  ⑦水晶宮殿:用水晶裝飾的宮殿,形容極其豪華輝煌,泛指宋汴京宮殿。

  ⑧五云:王色瑞云,多指吉祥征兆,代指皇帝所在地。

  ⑨華胥(xū)夢:指夢境。

  賞析/鑒賞

  創作背景

  宋欽宗靖康二年(1127年)春,北宋滅亡,宋室南遷。是年秋,趙鼎南渡,沿水路至儀真,作者大約于年底或次年初至建康,于上元節(元宵節)之夜寫下了這首抒發故國之思的詞作。

  整體賞析

  上片“客路那知歲序移,忽驚春到小桃枝”,詞人起首即發出感嘆,如今身在異地,竟不知時光節序轉換得如此之快,等到驚覺時,春色早已催生了小桃枝上的花蕊。“小桃”是桃樹的一個品種,在上元節前后開花,由此呼應詞題中所言時令。不知不覺又是一年,而在過去的一年中,故土淪亡,自己四處漂泊,此時回望,真有“往事不堪回首”之恨。

  詞人此時身處都城建康,卻懷著深深的羈旅悲涼情懷,這不僅是因為他離開了故鄉,更因為他從此再難回到故鄉。半壁江山已淪入他手,這個不容否認的事實逼得詞人發出“天涯海角悲涼地”的憂凄之語。北宋汴京與南宋建康在地理位置上遠遠稱不上“天涯海角”,但江山易主的劇變,以及戰火延綿。有家不得歸的事實,使詞人感覺兩者的距離有如天涯海角。

  “記得當年全盛時”一句,是作者面對建康上元節時的凄涼景況而生出對過去的懷戀。“記得當年”,回憶北宋過往繁華。詞人遙想當年,汴京的上元節是多么盛大熱鬧,“全盛時”三字,言辭精煉,感情激越,仿佛記憶中的繁華盛景正洶涌而來,噴薄而出。

  下片則具體講述“全盛時”的景象,但詞人卻并不堆金砌玉,而是以“花弄影,月流輝,水精宮殿五云飛”這樣清空虛渺的意象,暗示當時汴京城的旖旎風情。花影婀娜,月芒如水,宮殿晶瑩剔透,飛云絢麗美好,如此美的景致,最終仍是被鐵蹄踏碎,一夢成空,令人“回首淚滿衣”。

  末句“東風”呼應起首“小桃枝”,使詞意密合。“分明一覺華胥夢”中“分明”二字,表現出詞人夢醒后的清醒,以及意識到這種清醒之后的悲哀。詞作開端“那知”、“忽驚”,即流露出如夢初醒的意味。及至一句“記得當年”,又使詞人沉浸入過往的“夢境”之中。最后,又因意識到家國殘破而從夢中驚醒,不由得淚濕衣襟,難以自已。可見,“夢”在這首詞中包含有多層蘊意,既表示詞人個人的感情歸宿,也用以比喻國破家亡、繁華如夢的蒼涼情懷。

  詞中還運用了回憶對比的手法:以今日之悲涼,對比昔日之全盛;以夢中之歡樂,對比現實之悲哀。這種藝術手法沖破時間、空間的束縛,一任感情發泄,姿意揮寫,哀而不傷,剛健深摯,與一般婉約詞、豪放詞均有不同。

  鷓鴣天原文翻譯及賞析 5

  鷓鴣天·己酉之秋苕溪記所見

  京洛風流絕代人。因何風絮落溪津。籠鞋淺出鴉頭襪,知是凌波縹緲身。

  紅乍笑,綠長嚬。與誰同度可憐春。鴛鴦獨宿何曾慣,化作西樓一縷云。

  賞析

  姜夔多次舉進士而不第,布衣終身,過著飄泊江湖、寄人籬下的生活,這種坎坷的身世使他對遭逢不幸的人有著深刻的理解和同情。宋孝宗淳熙十年(1189),姜夔在苕溪(今浙江湖州)為一位不幸女子的身世所感動,寫下了這首詞。而且,由于他有著一段不同尋常的合肥情事,他不知不覺中將這位不幸女子與其合肥情侶聯系起來。故通篇皆是對不幸女子的深深憐憫和同情,而毫無輕薄浮浪之語,格調高雅,意境醇正。

  京洛,河南洛陽。周平王開始建都于此,后來東漢的首都也在這里,所以又稱京洛。后人使用此詞包括洛陽或京都兩種含義。此處代指南宋都城臨安,風流,指品格超逸。開篇即寫這個婦女出處不凡,她來自南宋的都城臨安;她既有超逸的品格,又有舉世無雙的美貌。首句“京洛風流絕代人”七個字,包括這樣三層意思。

  那么,這位曾風光一時的佳人,“因何風絮落溪津”?為何像風中飛絮似的,飄落到苕溪的渡口來呢?說她的來到苕溪是如柳絮的隨風飄落,含意深厚。“顛狂柳絮隨風舞”(杜甫《絕句漫興》),這風中之絮是不由自主,又是無人憐惜的。用風中之絮來比喻,暗示人的不幸遭遇,一個“落”字雙關出人與柳絮的同等命運。其中也摻雜著作者的身世之感。這句前面用“因何”這一似問非問的句式,后面用荒僻的“溪津”與繁華的“京洛”作鮮明對比,深刻地寫出了這個“風流絕代人”的不幸遭遇。也表達了作者對其的深深憐憫和同情。

  “籠鞋淺出鴉頭襪”。籠鞋,鞋面較寬的鞋子。鴉頭襪,古代婦女穿的分出足趾的襪子。這句是說從籠鞋中微微地露出了鴉頭襪。“知是凌波縹緲身”。化用曹植《洛神賦》典故,曹植形容洛水女神是“體迅飛鳧,飄忽若神;凌波微步,羅襪生塵”。這詞里的女子穿了這樣款式的鞋襪,步態輕盈,如宓妃洛神一般。這仍是對“風流絕代人”的贊美:她高潔,飄逸,和一般風塵女子迥然不同。

  過片,暗示她的辛酸生活,并表達了對她不幸遭遇的同情。“紅乍笑,綠長嚬”。“紅”,指她朱紅的嘴唇,說輕啟朱唇,露出淺淺的笑;或說紅指她笑時蓮臉生春;總之是說她笑時的美麗。“綠”,指青黛色的眉毛,說她雙眉緊鎖,隱含憂傷。“乍”,表示時間短暫,與“長”相對。說明她笑時短,嚬時長。僅用六個字,不僅使人的神態畢現,而且寫出了人酸苦的內心世界。這笑,看來是勉為歡笑,而嚬才是真情的流露。“紅乍笑,綠長嚬”六字用得高妙奇絕。“紅”與“綠”對,色彩鮮明,讓人頓覺佳人的儀態萬方:“乍”與“長”對,以時間長短刻畫佳人神態的流程:“笑”與“嚬”對,揭示出佳人復雜的心態。意蘊本融,言簡意賅。描寫女子情態的詞句本也常見,如“修眉斂黛,遙山橫翠,相對結春愁”(柳永《少年游》),十三個字只寫出了人的“春愁”:“嬌香淡染胭脂雪,愁春細畫彎彎月”(晏幾道《菩薩蠻》),十四個字只寫了人在梳妝打扮時而“愁春”。它們都沒有姜詞這樣高度濃縮,韻味悠遠。

  “與誰同度可憐春”。春光無限美好,可是面對這樣的良辰美景,有誰與她共同度過呢?與誰,即沒有誰。賀鑄有“錦瑟華年誰與度”(《青玉案》)句,與此境界極相似。這深情的一問,不僅表現出詞人對她的同情,惺惺相惜,而且寫出了她的孤苦寂寞。從整首詞看,所寫是一個歌妓之類的人物。她在繁華的京城也許曾經有過“一曲紅綃不知數”的美好時光,如今卻淪落溪律,無人與度芳春。對于她的不幸遭受,詞人一個字也沒有寫,女主人公也始終未發一語,全從詞人之“所見”方面著筆。感慨都在虛處,這樣詞人的同情之感,表達得酣暢淋漓,人物形象也栩栩可見,特別最后兩句更是神來之筆:“鴛鴦獨宿何曾慣,化作西樓一縷云!”

  古人傳說鴛鴦雙宿雙飛,常用來作為夫妻間愛情的象征。“鴛鴦獨宿”,深一層表明無人與之“同度”,只剩下孤苦一人了。“何曾慣”,也深一層地流露出她的憶舊念往,直至此時仍懷著感情上的痛苦。因此接著說:“化作西樓一縷云”。宋玉《高唐賦》載巫山神女與楚王的故事:“妾在巫山之陽,高丘之阻,旦為朝云,暮為行雨,朝朝暮暮,陽臺之下。”說她化作西樓上空一縷飛云,如巫山神女,對過去那“朝朝暮暮,陽臺之下”的歡愉情景,不能忘懷,表現出她對愛情生活的無限回憶和執著追求。

  白石詞的基本風格是“清空”,要“清空”,就要有一種沖冷的胸懷,不讓七情六欲無節制地發展,從而達到一種超逸空靈的境界。對情詞來說,就不能熱情過度,因熱情過度容易形成癡迷狀態,要用冷筆處理。此詞就是冷筆寫熱情的作品。此詞用筆,有時從實處落墨,有時虛處著筆(如“籠鞋”以下四句),但它“無窮哀怨,都在虛處”(陳延焯《白雨齋詞話》評姜夔《點絳唇》結句語),雖有深情,由于用冷筆處理,故顯得氣體高妙,清遠空靈。

  譯文及注釋

  譯文

  她來自南宋的都城臨安,有著高超的品格,又有舉世無雙的美貌。你為何像風中的飛絮飄落到苕溪呢?從籠鞋露出的鴉頭襪可以看出她是風流絕代佳人。

  輕啟朱唇 ,露出淺淺的笑,青黛色的眉毛緊蹙在一起,面對這美好的春景,有誰與她共同度過呢?只剩下孤零零一人怎么會習慣呢,只能飽受這相思之苦。

  注釋

  京洛:本指河南洛陽,此處借指臨安。

  風流:品格超逸。

  津:碼頭。

  籠鞋:指鞋面較寬的鞋子。

  鴉頭襪:古代婦女穿的分開足趾的襪子。

  紅:此處指朱紅色的嘴唇。

  綠:青黛色的眉毛。

  乍:表示時間短暫。

  創作背景

  《鷓鴣天·己酉之秋苕溪記所見》這首詞作于宋孝宗淳熙十年(1183),詞人在創作這首詞時已近七十高齡,這是他被一位婦女的的身世所感動而寫下這首詞。

  鷓鴣天原文翻譯及賞析 6

  鷓鴣天·送人

  宋朝 辛棄疾

  唱徹《陽關》淚未干,功名馀事且加餐。浮天水送無窮樹,帶雨云埋一半山。

  今古恨,幾千般,只應離合是悲歡?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難!

  《鷓鴣天·送人》譯文

  唱完了《陽關》曲淚卻未干,功名利祿不過都是小事,不要為的勞神傷身應該多多吃飯。水天相連好像將兩岸的樹木送向無窮的遠方,烏云挾帶著雨水把重重的高山掩埋了一半。

  古往今來使人遺憾的事情,何止千件萬般,難道只有離豈使人悲傷,聚會才使人歡顏?江頭風高浪急,還不是十分險惡,人間的道路才更是艱難。

  《鷓鴣天·送人》注釋

  唱徹《陽關》:唱完送豈的歌曲。 徹,完;《陽關》,琴歌《陽關三疊》。

  馀:多余;加餐,多吃飯。

  無窮:無盡,無邊。

  今古,古往今來;般,種。

  只應,只以為,的處意為“豈只”。

  未是:還不是。

  豈有:更有。

  《鷓鴣天·送人》賞析

  送別詞是詞里一個大家族。晚唐五代至北宋詞,多敘男女離別。從古以來,“黯然銷魂者,惟別而已矣”(江淹《別賦》 )。纏綿悱惻之情,哀怨凄惋之音,往往籠罩全篇。辛棄疾的送別詞,卻多立意不俗,又總是超出常境,這首《鷓鴣天》可作代表。詞開篇即述離情。

  上闋頭二句:“唱徹《陽關》淚未干,功名馀事且加餐”。上句言送別。《陽關三疊》是唐人上闋送別歌曲,加上“唱徹”、“淚未干”五字,更覺無限傷感。

  從作者的性格看,送別絕不會帶給他這樣的傷感。他平日對仕途、世事的感慨一直,郁積胸中,恰巧,遇上送別之事的觸動,便一涌而發,故有此情狀。下句忽然宕開說到“功名”之事,便覺來路分明。作者和陸游一樣,都重視為國家的恢復事業建立功名的。他的《水龍吟》詞說:“算平戎萬里,功名本是,真儒事,公知否。”認為建立功名是分內的事;《水調歌頭》詞說:“功名事,身未老,幾時休?詩書萬卷,致身須到古伊周。”認為對功名應該執著追求,并且要有遠大的目標。這首詞中卻把功名看成身外“馀事”,乃是不滿朝廷對金屈膝求和,自己的報國壯志難酬,而被迫退隱、消極的憤激之辭:“且加餐”,運用《古詩十九首》“棄捐勿復道,努力加餐飯”之句,也是憤激之語。“浮天水送無窮樹,帶雨云埋一半山”。寫送別時翹首遙望之景,景顯得生動,用筆也很渾厚,而且天邊的流水遠送無窮的樹色,和設想行人別后的行程有關;雨中陰云埋掉一半青山,和聯想正人君子被奸邪小人遮蔽、壓制有關。景句關聯詞中的兩種不同的思想感情,不但聯系緊密,而且含蓄不露,富有余韻。

  下闋起三句:“今古恨,幾千般,只應離合是悲歡?”這里的“離合”和“悲歡”是偏義復詞。由于題目“送人”與下闋頭句“今古恨”,的情景的規定,所以“離合”,就只取“離”字義,“悲歡”就只取“悲”字義。上闋寫送別,下闋抒情本應該是以“別恨”為主調的,但是作者筆鋒拗轉,說今古恨事有幾千般,豈只離別一事才是堪悲的?用反問語氣,比正面的判斷語氣更含激情。作詞送人而居然說離別并不是唯一可悲可恨的事,顯示出詞的思想感情將有進一步的開拓。緊接著下文便又似呼喊又似吞咽地道出他的心聲:“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難。”行人踏上旅途,“江湖多風波,舟楫恐失墜”(杜甫《夢李白》),但作者認為此去的遭遇比它更險惡。那是存在于人們心中、存在于人事斗爭上的無形的“風波”;它使人畏,使人恨,有甚于一般的離別之恨和行旅之悲。“瞿塘嘈嘈十二灘,人言道路古來難;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閑平地起波瀾。”(劉禹錫《竹枝詞》)其中的滋味,古人已先言之。作者在此并非簡單地借用前人的詩意,而有他切身的體會。他一生志在恢復事業,做官時喜歡籌款練兵,并且執法嚴厲,多得罪投降派,和豪強富家,所以幾次被劾去官。如在湖南安撫使任內,籌建“飛虎軍”,后來在兩浙西路提點刑獄公事任內,即因此事實被劾為“奸貪兇暴”、“厲害田里”而被罷官。這正是人事上的“風波惡”的明顯例證。作者寫出詞的最后兩句,包含了更多的傷心經歷,展示了更廣闊、更令人驚心動魄的藝術境界,情已淋漓,語仍含蓄。李白《行路難》的“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同此悲憤;白居易《太行路》的“行路難,不在水,不在山,只在人情反覆間”,正可說明悲憤的原因和實質。

  這首小令,篇幅雖短,但是包含了廣闊深厚的思想感情,它的筆調深渾含蓄,舉重若輕,不見用之跡而力透紙背,顯示辛詞的大家氣度。

  《鷓鴣天·送人》賞析二

  送別詞是詞里一個大家族。晚唐五天至北宋詞,多敘男女離別。從古之來,“黯然銷魂者,惟別而已矣”(江淹《別賦》 )。纏綿悱惻之情,哀怨凄惋之音,往往籠罩全篇。辛棄疾的送別詞,卻多立意不俗,又總是超出常境,這首《鷓鴣天》可作天表。

  一接卻正話反說:“功名馀事且加餐”。“功名”,指官爵。張華《答何劭》詩:“自予及有識,志不在功名”。視功名為“馀事”,或者說“志不在功名”,在封建社會真如鳳毛麟角。

  前結“浮天”二句,之景像情,烘托點染。先寫江中之水:水天相連,好像將兩岸的樹木送向無窮的遠方;后寫空中之云:烏云挾帶著雨水,把重重的高山埯埋了一半。正是“情之景幽,單情則露;景之情妍,獨景則滯”(沈雄《古今詞話·詞品》卷下引宋征壁語)。而“言情之詞,必藉景色像托,乃具深宛流美之致”(吳衡照《蓮子居詞話》卷二)。這樣,把行色的凄涼況味,推上一個高層次。“浮天水送無窮樹,帶雨云埋一半山”蘊含了作者離別時的凄涼傷感之情之及壯志刻酬的激憤之情。作者借景抒情,先寫水天相連,好像將兩岸的樹木送向無窮的遠方;后寫空中之云,烏云挾帶著雨水,把重重的高山埯埋了一半,而情感蘊含其中,真是含蓄不露,富有余韻。

  后結仍扣緊送人題意:“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刻。”江頭風高浪急,十分險惡,但哪有人間行路刻呢?郭茂倩《樂府詩集》卷七十引《樂府解題》曰:“《行路刻》,備言世路艱刻及離別悲傷之意,多之‘君不見’為首。”今不存。南朝宋鮑照有《擬行路刻》十八首(一作十九首),多述個人不為世用,或針砭社會現實。這兩句托意深刻,正應辛棄疾的身世遭遇并包容如今帶湖閑居種種生活的體驗在內。一首五十六個字的《送人》小詞,寫得這樣內蘊豐富,寄情高遠,絕少“黯然銷魂”情緒,“英雄感愴,有在長情之外”(劉辰翁《辛稼軒詞序》),由此詞正可悟出。下闕表達了這樣兩層新意:一是古往今來使人憤恨的事情千件萬般,不止是只有生離死別,還有國家大事;二是作者之江頭風波險惡突顯人間行路之刻,世事之險。

  《鷓鴣天·送人》賞析三

  詞開篇即述離情。唐代詩人王維有七絕《送元二使安西》:“渭城朝雨浥清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后入樂府,以為送別。李東陽《麓堂詩話》曰:“此辭一出,一時傳誦不足,至為三疊歌之。后之詠別者,千言萬語,殆不能出其意之外”。通稱《陽關三疊》,又名《渭城曲》。這里把送別場面凝縮成“唱徹”(唱畢)而“淚未干”,展示出形象的凄苦情狀。一接卻正話反說:“功名余事且加餐”。“功名”,指官爵。張華《答何劭》詩:“自予及有識,志不在功名”。視功名為“余事”,或者說“志不在功名”,在封建社會真如鳳毛麟角。辛棄疾“有客慨然談功名,因追念少年時事”的《鷓鴣天》詞云:“壯歲旌旗擁萬夫,錦襜突騎渡江初”。簇擁千軍萬馬,突破重圍渡江投奔大宋朝廷,固是愛國壯舉,又何嘗不是為了功名!“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后名”(《破陣子》)。在封建社會里,是互相聯系的。換言之,只有“達”,才能“兼善天下”。所以視功名為余事而勸加餐,處于“國仇未報壯士老”(陸游詩句)的具體歷史情況下,這里曠達的成分不多,更多的是激憤,是反語,是色荏內厲的。

  下片宕開,從久遠的歷史長河來作論述:“今古恨,幾千般;只應離合是悲歡?”古往今來使人憤恨的事情,何止千件萬般,難道只有離別使人悲哀?聚會才使人歡樂嗎?無論“離”,無論“合”畢竟都是個人間的事,它們只是“今古恨”的一種,言外之意是國家的分裂,人民的苦難,較之個人的悲歡離合,是更值得關注的事!用“只應”詰問句更力重千鈞。

  《鷓鴣天·送人》創作背景

  這是一首送別詞,作于公元1178年(宋孝宗淳熙五年)春作者自豫章赴行在臨安途中。這時的他在仕途上經歷幾番挫折,因作此詞抒發感慨。

  鷓鴣天原文翻譯及賞析 7

  原文:

  鷓鴣天·九日悲秋不到心

  宋代:晏幾道

  九日悲秋不到心。鳳城歌管有新音。風凋碧柳愁眉淡,露染黃花笑靨深。

  初見雁,已聞砧。綺羅叢里勝登臨。須教月戶纖纖玉,細捧霞觴滟滟金。

  譯文:

  九日悲秋不到心。鳳城歌管有新音。風凋碧柳愁眉淡,露染黃花笑靨深。

  初見雁,已聞砧。綺羅叢里勝登臨。須教月戶纖纖玉,細捧霞觴滟滟金。

  注釋:

  九日悲秋不到心。鳳城歌管有新音。風凋(diāo)碧柳愁眉淡,露染黃花笑靨(yè)深。

  鳳城:舊傳秦穆公之女弄玉,吹簫引鳳降于京城,稱丹鳳城。后遂稱京都為鳳城。笑靨:臉上笑出的圓窩。

  初見雁,已聞砧(zhēn)。綺羅叢里勝登臨。須教月戶纖纖玉,細捧霞觴(shāng)滟滟金。

  纖纖玉:指雙手細白如玉。霞觴:指美酒。滟滟金:指金黃色的酒漿。

  賞析:

  北宋徽宗崇寧。大觀間,即公元十二世紀之初的某一年的重陽節前,當時的權相蔡京派人請小晏填寫新詞,作為應節歌唱之用,小晏于是欣然為作此篇。

  作為重九的應節之作,小晏這首詞是很特別的,他把悲秋、登高、懷人等等傳統的題材和寫法統統拋卻,一反常情,說柳葉落實愁眉淡了,黃花開是笑靨深了,而且大肆渲染歌舞酒宴的豪華享樂氣氛,簡直把重陽寫成了一個歡樂的節日。這一特點很值得玩味的。王灼說小晏作此詞“無一語及蔡者”,意思是說作者沒有借機攀附權貴,是對作者的贊賞。然而,王灼似乎看得淺了。仔細品味起來,小晏非但沒有阿諛蔡京,這種一反常規的寫法,未嘗不是對蔡京的諷刺:“九日悲秋不到心”,別人都悲秋,那是因為很多不如意,你蔡京位極人臣,百事順遂,悲秋怎會到你的心上:“綺羅叢里勝登臨”,別人都去登高以避災祈福,你蔡京大富大貴,哪里用的著這一套,偎紅倚翠,飲酒享樂就是了!從這個角度來讀這首詞,不是很有意味嗎?

  鷓鴣天原文翻譯及賞析 8

  鷓鴣天·桂花

  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只香留。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梅定妒,菊應羞,畫闌開處冠中秋。騷人可煞無情思,何事當年不見收。

  翻譯

  此花淺黃而清幽,形貌溫順又嬌羞。性情蕭疏遠離塵世,它的濃香卻久久存留。無須用淺綠或大紅的色相去招搖炫弄,它本來就是花中的第一流。

  梅花肯定妒忌它,而它又足以令遲開的菊花感到害羞。在裝有華麗護欄的花園里,它在中秋的應時花木中無雙無儔。《離騷》里,為何巖桂不被收?大詩人屈原啊,可真叫無情無義,在寫到諸多花木的《離騷》里,為何巖桂不被收?

  注釋

  “畫闌”句:化用李賀《金銅仙人辭漢歌》的“畫欄桂樹懸秋香”之句意,謂桂花為中秋時節首屈一指的花木。騷人、

  楚人:均指屈原。

  可煞:疑問詞,猶可是。

  情思:情意。

  何事:為何。

  賞析二

  詠物詩詞一般以詠物抒情為主,絕少議論。李清照的這首詠桂詞一反傳統,以議論入詞,又托物抒懷。詠物既不乏形象,議論也能充滿詩意,堪稱別開生面。“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只香留。”短短十四字卻形神兼備,寫出了桂花的獨特風韻。

  上句重在賦“色”,兼及體性;下句重在詠懷,突出“香”字。據有關記載,桂樹花白者名銀桂,黃者名金桂,紅者為丹桂。它常生于高山之上,冬夏常青,以同類為林,間無雜樹。又秋天開花者為多,其花香味濃郁。色黃而冠之以“輕”,再加上“暗淡”二字,說明她不以明亮炫目的光澤和秾艷嬌媚的顏色取悅于人。雖色淡光暗,卻秉性溫雅柔和,像一位恬靜的淑女,自有其獨特的動人風韻。令人愛慕不已。她又情懷疏淡,遠跡深山,惟將濃郁的芳香常飄人間,猶如一位隱居的君子,以其高尚的德行情操,贏得了世人的敬佩。

  “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只香留。”形神兼備地寫出了桂花的獨特風韻。她的顏色并不艷麗,“暗淡輕黃”,與很多名花相比,外表遜色得多。她的社會聲望也很一般,“情疏跡遠”,并沒有得到什么榮耀和寵幸,更不會有人給她熱捧恭維。但是她的體性溫柔,香留天地之間。

  “何須淺碧輕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從這兩句起直至歇拍,都是以議論的方式行文。這兩句是議論的第一層。花當然是以紅為美的。至于碧牡丹、綠萼梅之類,那就更為名貴了。這些都是桂花沒有具備的。但是作者認為,內在美,比外在美更為重要。“何須”二字,把各種名花一筆蕩開,突出了色淡香濃、跡遠品高的桂花,斷定她是“花中第一流”。

  “梅定妒,菊應羞,畫欄開處冠中秋。”這是議論的第二層。梅花既有妍麗的外美,更有迎霜雪而開的高潔的內美。菊花更是人所共同認可的“君子之花”,兼具內外之美。但是這兩種名花,在桂花的面前都自嘆不如,都產生了羞愧和妒忌的心理。經過這樣的比較抑揚,桂花的定位就很清楚了。所以作者論定:桂花是眾多的秋季名花之冠。

  “騷人可煞無情思,何事當年不見收。”這是議論的第三層。“騷人”,指屈原。屈原在《離騷》中,用褒揚之筆,列舉了各種各樣的香草名花,以比況君子修身美德,可是偏偏沒有提到桂花。所以作者抱怨他“可煞無情思”。屈原的人品和才德,是人所共同景仰的,這也包括作者李清照在內。對這位先賢的抱怨,更突出了作者對桂花的珍重。

  李清照的這首詠物詞詠物而不滯于物。草間或以群花作比,或以梅菊陪襯,或評騭古人,從多層次的議論中,形象地展現了她那超塵脫俗的美學觀點和對桂花由衷的贊美和崇敬。桂花貌不出眾,色不誘人,但卻“暗淡輕黃”、“情疏跡遠”而又馥香自芳,這正是詞人品格的寫照。這首詞顯示了詞人卓爾不群的審美品味,值得用心玩味。

  賞析一

  這首《鷓鴣天》詞是一篇盛贊桂花的作品。在李清照詞中,詠花之作很多,但推崇某花為第一流者還僅此一篇。它與《攤破浣溪沙》同為作者與丈夫居住青州時的作品。

  作為供觀賞的花卉,艷麗的色彩是惹人喜愛的一個重要原因。此篇的上片正是抓住桂花“色”的特點來寫的。“暗淡輕黃體性柔”,“暗”“淡”“輕”三字是形容桂花的色是暗黃、淡黃、輕黃。“體性柔”說這種花的花身和性質。

  “情疏跡遠只香留。”這種樹多生于深山中,宋之問詩:“為問山東桂,無人何自芳。”李白詩:“安知南山桂,綠葉垂芳根。”所以對人來說是跡遠而情疏的,可是它的香卻不因此而有所減少。

  “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作者以為,淺碧、深紅在諸顏色中堪稱美妙,然而,這些美妙的顏色,對于桂花來說,卻是無須添加的。因為它濃郁的香氣,溫雅的體性已足使她成為第一流的名花,顏色淡一點又有什么要緊呢?

  上片圍繞“色”與“香”的矛盾展開形象化的議論,生動地表現了作者的美學觀點。對于“花”這個具體的審美對象來說,“色”屬于外在美的范疇,“味”屬于內在美的范疇,作者以為色淡味香的桂花“自是花中第一流”,足見作者對于內在美是很推崇的。

  下片的“梅定妒,菊應羞,畫欄開處冠中秋”,是緊承上一片的意思寫的。梅花,雖然開在早春,開在百花之前,而且姿容秀麗,儀態萬千。但是,面對著“暗淡輕黃體性柔”的桂花,她卻不能不生嫉妒之意;菊花,雖然開在深秋,獨放百花之后,而且清雅秀美,幽香襲人,但面對著“情疏跡遠只香留”的桂花,她也不能不掩飾羞愧之容。于是,正值中秋八月開放的桂花便理所當然地成為花中之冠了。

  “騷人可煞無情思,何事當年不見收。”“騷人”指的是屈原。屈原的《離騷》上多載草木名稱,獨獨不見桂花。宋代的陳與義在《清平樂·詠桂》中說:“楚人未識孤妍,《離騷》遺恨千年。”意思和此詞大體上是一致的,皆以屈原的不收桂花入《離騷》為憾事,以為這是屈原情思不足的緣故。

  就全篇來說,這首詞的筆法是很巧妙的。全詞自始至終都象是為桂花鳴不平,實際上是在抒發自己的幽怨之情。

  詞中正面描寫桂花的,只有開頭兩句。僅此兩句便把桂花的顏色、光澤、性格、韻味都寫盡了,為后面替桂花“鳴冤”、“正名”做好了鋪墊。

  作者之所以推崇桂花為第一流的花朵,是因為她十分注重桂花的內在美,十分欣賞桂花的色淡味香,體性溫雅。所謂“何須淺碧深紅色”,言外之意是,只要味香性柔,無須淺碧深紅;如果徒有“淺碧深紅”便不能列為花中第一流。為了推崇桂花,作者甚至讓梅花生妒,使菊花含羞。其實,作者的詠梅、詠菊之作是不少的,這兩種花,論顏色,論風韻,確實不在桂花之下,她們的“妒”和“羞”恐怕還是因為她們沒有桂花那樣濃郁的芳香吧?最后,作者更直接談及詠桂與情思的關系,她以非凡的藝術家的膽量和勇氣指責屈原的當年不收桂花入《離騷》是“情思”不夠的緣故。至此,作者既為桂花“正”了“名”,又抒發了自己的一懷幽情。實際上,那“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只香留”的桂花,正是作者傲視塵俗,亂世挺拔的正直性格的寫照。

  創作背景

  此詞作于公元1101年(建中靖國)之后,作者與丈夫趙明誠居住在青州之時。由于北宋末年黨爭的牽累,李清照的公公趙挺之死后,她曾隨丈夫屏居鄉里約一年之久。他們攻讀而忘名,自樂而遠利,雙雙沉醉于美好、和諧的藝術天地中。此詞就是在這種背景下創作的。

  鷓鴣天原文翻譯及賞析 9

  鷓鴣天·建康上元作

  客路那知歲序移,忽驚春到小桃枝。天涯海角悲涼地,記得當年全盛時。

  花弄影,月流輝,水晶宮殿五云飛。分明一覺華胥夢,回首東風淚滿衣。

  翻譯

  被貶作客的途中哪有心思去記節氣時序的變遷,忽然驚喜地發現艷麗的春光全都凝結到小桃枝上。我雖然而今被貶到天涯海角這凄涼之地,但還記得當年繁華盛世時的京城風光。

  月夜下繁花舞弄著清影,月光流瀉出瓊玉般的銀輝,月色下的宮殿如水晶般晶瑩五色祥云樓頂飛揚。分明是做了一場繁華美夢,回首東風淚滿衣衫。

  注釋

  建康:即今南京市。

  上元:指元宵節。

  那:也寫作“哪”。

  歲序:歲時的順序,歲月。

  小桃:初春開花的一種桃樹。

  悲涼地:指建康(今南京市)。

  水晶宮殿:用水晶裝飾的宮殿,形容極其豪華輝煌,泛指宋汴京宮殿。

  五云:王色瑞云,多指吉祥征兆,代指皇帝所在地。

  華胥夢:指夢境。

  賞析二

  上片“客路那知歲序移,忽驚春到小桃枝”,詞人起首即發出感嘆,如今身在異地,竟不知時光節序轉換得如此之快,等到驚覺時,春色早已催生了小桃枝上的花蕊。“小桃”是桃樹的一個品種,在上元節前后開花,由此呼應詞題中所言時令。不知不覺又是一年,而在過去的一年中,故土淪亡,自己四處漂泊,此時回望,真有“往事不堪回首”之恨。

  詞人此時身處都城建康,卻懷著深深的羈旅悲涼情懷,這不僅是因為他離開了故鄉,更因為他從此再難回到故鄉。半壁江山已淪入他手,這個不容否認的事實逼得詞人發出“天涯海角悲涼地”的憂凄之語。北宋汴京與南宋建康在地理位置上遠遠稱不上“天涯海角”,但江山易主的劇變,以及戰火延綿。有家不得歸的事實,使詞人感覺兩者的距離有如天涯海角。

  “記得當年全盛時”一句,是作者面對建康上元節時的凄涼景況而生出對過去的懷戀。“記得當年”,回憶北宋過往繁華。詞人遙想當年,汴京的上元節是多么盛大熱鬧,“全盛時”三字,言辭精煉,感情激越,仿佛記憶中的繁華盛景正洶涌而來,噴薄而出。

  下片則具體講述“全盛時”的景象,但詞人卻并不堆金砌玉,而是以“花弄影,月流輝,水精宮殿五云飛”這樣清空虛渺的意象,暗示當時汴京城的旖旎風情。花影婀娜,月芒如水,宮殿晶瑩剔透,飛云絢麗美好,如此美的景致,最終仍是被鐵蹄踏碎,一夢成空,令人“回首淚滿衣”。

  末句“東風”呼應起首“小桃枝”,使詞意密合。“分明一覺華胥夢”中“分明”二字,表現出詞人夢醒后的清醒,以及意識到這種清醒之后的悲哀。詞作開端“那知”、“忽驚”,即流露出如夢初醒的意味。及至一句“記得當年”,又使詞人沉浸入過往的“夢境”之中。最后,又因意識到家國殘破而從夢中驚醒,不由得淚濕衣襟,難以自已。可見,“夢”在這首詞中包含有多層蘊意,既表示詞人個人的感情歸宿,也用以比喻國破家亡、繁華如夢的蒼涼情懷。

  詞中還運用了回憶對比的手法:以今日之悲涼,對比昔日之全盛;以夢中之歡樂,對比現實之悲哀。這種藝術手法沖破時間、空間的束縛,一任感情發泄,姿意揮寫,哀而不傷,剛健深摯,與一般婉約詞、豪放詞均有不同。

  賞析

  趙鼎是南宋初年中興名臣。這首詞系他南渡之后作于建康(今江蘇南京)。上元即元宵。詞人值此元宵佳節,撫今憶昔,表達了沉痛的愛國情思。

  起首二句,以頓入之筆點明身客地,不覺時間推移之速。詞人解州聞喜(今屬山西),人徽宗崇寧五年進士,之合被擢為開封士曹。靖康事變后,高宗倉皇南渡,駐蹕建康,詞人填此詞時,應當系隨駕至此。“客路”一句,直點題面,說明金兵南侵之際,自己流踄異鄉,不知不覺又轉過了一年。出語自然通俗,然于平淡中,且為下句作好鋪墊。“忽驚春到小桃枝”,這句里以小桃點出上元。小桃,上元前后即著花,見《老學庵筆記》卷四。詞句流暢清麗,于輕靈中寄慨嘆,是上句的自然歸宿。其中“那知”、“忽驚”兩個短語,緊密呼應,有兔起鶻落之勢,把詞人此時的復雜的心情,切實地表現了出來。

  “天涯海角悲涼地”一語,續接起句“客路”二字。建康距離北宋首都開封,實際上并不很遠,然而對一個因金人有南渡流落到江南的人來說,卻有如天涯海角。和詞人同時的李清照流落到江南之后,也寫過表達類似的感情的詞句:“今年海角天涯,蕭蕭兩鬢生華。”(《清平樂》)詞人此處一則曰“海角天涯”,二則曰“悲涼地”,這兩短語連用加重語氣,可以想見客愁之重、羈恨之深。這就具體表現了詞人“忽驚”以后的情緒。當此時局紛亂之際,作為江防要塞的建康,一方面駐有南宋重兵,準備抵抗南下的金人;一方面是北方逃難來的人民,流離失所,凄凄慘慘。面對此情此景,詞人自然而然想起北宋時歡度元宵的盛況,于是“記得當年全盛時”一句沖口而出。這句是整首詩的一大轉折。按照一般填詞規律,詞寫到此上闋歇拍,如同戰馬收韁,告一段落。可是它的詞意卻直貫下片三句,有蟬聯而下之妙。這樣的結構好似辛稼軒《虞美人·別茂嘉十二弟》。辛詞上闋歇拍云:“馬上琵琶關塞黑,更長門翠輦辭金闋。看燕燕,送歸妾。”下片云:“將軍百戰身名裂。向河梁,回頭萬里,故人長絕。”詞意跨過兩片,奔騰而下,歇拍處毫不停頓,一氣呵成。因而王國維稱之為“章法絕妙”(《人間詞話》)。此詞也是采用同樣章法,兩片之間,毫不割裂。作者上闋歇拍剛說“記得當年”,換頭就寫“全盛時”情景。但詞人并未以實筆具體描寫元宵之夜“歌舞百戲,鱗鱗相切,樂聲嘈雜十余里”;也未寫“燈山上彩,金碧相射,錦繡交輝”(俱見《東京夢華錄》卷六),而是避實就虛,寫花枝裊娜,月光皎潔,宮殿華麗云彩絢麗。從虛處著筆,此詞就避免了一般化,從而令人讀后有新穎之感,并能喚起美好的聯想。

  結尾二句又將筆鋒一轉,寫詞人從回憶中的往事回到悲涼的現實生活中來。華胥夢,語出《列子·黃帝》,故事講的是黃帝晝寢而夢,游于華胥氏之國。其國無帥長,一切崇尚自然,沒有利害沖突。此處例用來喻北宋全盛時景象,但是隨著金人的入攻,霎時灰飛煙滅,恍如一夢。“華胥夢”上著以“分明一覺”四字,更加重夢幻色彩。詞人如夢方醒,仔細辨認,春光依舊,然而景物全非,故詞人兩眶熱淚,不禁潸然而下。這兩句讀之令人愴然。詞一般以景結情為好,但以情煞尾,也有佳篇。譬如此詞尾句純用情語,且以“東風”二字與上闋“春到小桃枝”相呼應,絲絲入扣,卻有溪流歸海,讀之令人有悠悠不盡的意味。

  此詞結構極其縝密。“分明一覺華胥夢”是詞中關鍵句子,也就是通常所說的“詞眼”。詞的上下二闋,全靠這個“詞眼”的眼光照映。如起首兩句中的“那知”、“忽驚”寫從不知覺到陡然發現,即帶有如夢初醒的意思;下片頭三句則是夢境的顯現;結句則是夢醒后的悲哀,處處關合“華胥夢”一語,于是整首詞渾然一體,構成一首意境深沉的歌曲。從全詞來看,感情寫得有起有伏,曲折多變。如果說前三句寫悲涼,下片則轉寫歡樂;如果說過片是寫歡樂的高潮,那么結尾二句則又跌入悲愴的深淵。悲喜相生,跌宕起伏有致,因而能攫住讀者的心靈。詞中還運用了回憶對比的手法:以當日之悲涼,對比昔日之全盛;以夢中之歡樂,對比現實之悲哀。這種藝術手法沖破時間、空間的束縛,一任感情發泄,恣意揮寫,哀而不傷,剛健深摯,與一般婉約詞、豪放詞均有不同。因此清人況周頤評曰:“清剛沈至,卓然名家,故君故國之思,流溢行間句里。”(《蕙風詞話》卷二)這個評價是非常符合此詞的特點,也是非常符合詞人作為南宋初年中興名臣的身份的。

  創作背景

  宋欽宗靖康二年(1127年)春,北宋滅亡,宋室南遷。是年秋,趙鼎南渡,沿水路至儀真,作者大約于年底或次年初至建康,于上元節(元宵節)之夜寫下了這首抒發故國之思的詞作。

  鷓鴣天原文翻譯及賞析 10

  列炬歸來酒未醒,六街人靜馬蹄輕。月中薄霧漫漫白,橋外漁燈點點青。

  從醉里,憶平生。可憐心事太崢嶸。更堪此夜西樓夢,摘得星辰滿袖行。

  翻譯

  排列著火把宴飲歸來,酒還沒有醒,夜晚的街道十分安靜,馬蹄聲也顯得很輕快。只見月色潔白,遠處的漁火發出點點青光。

  乘醉回想平生往事,滿懷抱負,志向遠大,更何況像今夜這樣的萬丈豪情,我要摘下滿天的星星裝在袖子里。

  注釋

  列炬歸來:謂打著燈籠火把夜歸。

  六街:泛指城中繁華的街道。

  漫漫:無涯際貌。

  漁燈:漁船上的燈火。

  從醉里:在酒醉之時。

  心事:心中所思慮或期望的事。

  崢嶸:卓越不凡的樣子。

  更堪:豈堪。

  賞析

  “列炬”這個詞出于杜詩的“列炬散林鴉”,本是寫除夕守歲之后打著燈籠火把出去拜年。王國維多次用這個詞,有的是寫除夕,如《八聲甘州》的“列炬嚴城去”;也有的不是,如這首詞提到“月中薄霧”,大年三十晚上是沒有月亮的,所以顯然不是描寫除夕景色。王國維之所以用這個詞,乃是以燈籠火把的“動”來襯托六街月夜的“靜”。從“列炬歸來酒未醒”到“六街人靜馬蹄輕”和“月中薄霧漫漫白;橋外漁燈點點青”,是一種環境和氣氛的轉變,其意境頗似馮延巳《拋球樂》的“酒罷歌余興未闌。小橋流水共盤桓。波搖梅蕊當心白,風人羅衣貼體寒”。二者都是從繁華熱鬧的人間生活轉向冷清孤寂的自然景色,從中體現出內心的一種感受。“酒未醒”也就是“興未闌”,正由于興未闌,所以感覺到深夜的大街上特別冷清,只剩下馬蹄的聲音伴隨著自己。

  “月中薄霧漫漫白”和“橋外漁燈點點青”都是現實的寫景:在月光之下,眼前所有景物都像是罩上了一層迷蒙的白霧;蘇州多水多橋,此時霧中的一切都是朦朧的影子,惟有遠處水邊橋外有漁船上的幾點燈光在這靜謐迷蒙的畫面深處閃閃發亮。這兩句,以工整的對仗構成了一幅美麗的月下風景。月下的景色是朦朧的,“酒未醒”的朦朧醉眼在朦朧的月色中捕捉那一閃一閃的光亮,由此聯想到在酒意中松弛下來的意識在自由地捕捉那一點一滴的往事。

  由于前邊的寫景中已經有了這種隱約的暗示,所以過片的“從醉里,憶平生”就承上啟下,順理成章了。從醉里憶平生和清醒時憶平生是不同的。清醒時有許多理性考慮的干擾,所以有時候反而不夠真實;而在喝醉的時候內心完全放松,不受任何約束,說出來的才是真正的心里話。那么作者對自己平生的反省是什么呢,是“可憐心事太崢嶸”。“崢嶸”本來是山峰高峻的樣子,作者用它來形容自己理想志向的特出和不同一般。理想志向太高有什么不好,志向太高了就容易遭受失望的打擊。如果一個人的理想只是取得個人溫飽也許是容易滿足的,但實際上人除了要求溫飽之外還有更高層次的精神需求,尤其是受儒家思想影響的中國知識分子,還有一個“士當以天下為己任”的理想。像杜甫,他說自己是“許身一何愚,竊比稷與契”(《自京赴奉先縣詠懷五百字》)。稷和契都是輔佐舜的賢臣,而堯舜時代則是儒家理想中的盛世。杜甫身處安史之亂的戰亂時代,以一個“布衣”的身份而懷抱有這樣的理想,其不現實可想而知。可是他說,“蓋棺事則已,此志常覬豁”——只要我不死,我就要為實現我這個理想而努力。杜甫的一生是貧窮的,直到晚年,在“親朋無一字,老病有孤舟”的境況下,他還在為國家的戰亂和人民的流離而悲傷:“戎馬關山北,憑軒涕泗流。”(《登岳陽摟》)這是“竊比稷契”的理想給他帶來的苦惱。王國維也是一個關懷人生的人,而且比杜甫更進一步,他還渴望解釋人生。然而,人生問題到底有沒有一個答案,這種思索真是自尋煩惱,是“可憐心事太崢嶸”,“可憐”這個詞用得很巧妙,因為它既有“值得憐憫”的意思,也有“可愛”的意思。因“心事太崢嶸”而造成一生的苦惱,值得自憐;為不同凡俗的理想而付出,雖苦猶甜,值得自傲。到底是自憐還是自傲,那種分辨是理性的事,現在他只是說出自己的感受,而這感覺里不知不覺地就滲透了作者清醒時意識形態里所存在的那種理智與感情的矛盾。

  正是由于歸途中有了這種對平生的反省,所以此夜就做了一個美麗的夢,夢見自己在天上御風而行,輕而易舉地就“摘得星辰滿袖”。天上的星辰,象征著光明、高遠、晶瑩、皎潔,在現實中是可望不可即的,而作者在夢中卻能夠“摘得”,而且“滿袖”。那種達成意愿的圓滿,那種無求無待的自由,真是一個人在清醒的現實之中連想都不敢想的。一個渾渾噩噩對自己的平生從來都沒有過反省的人不會有這樣的夢;一個除了物欲與金錢之外再也沒有更高向往的人也不會做這樣的夢。可以說,“摘得星辰滿袖行”不但是對“心事太崢嶸”的一種形象化的解釋,而且流露出一種潛意識里對理想的堅持。

  然而,“更堪”這個詞卻是一種理性的反映:高遠的理想給人的一生帶來的只有失望和痛苦。夢中的理想越是美滿,夢醒后的失望越是痛苦,所以是“更堪”——怎么能夠再受得了。夢中的意氣風發和醒后的失望痛苦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因此這個結尾余音裊裊,有許多沒有說出來的東西值得慢慢地咀嚼品味。

  全詞的那種朦朧與清醒、豪放與悵惘的結合,實際上也就是作者感性與理性的一種微妙的結合。

  創作背景

  這首詞當是1904年至1905年間作于蘇州。詞人宴飲游樂后歸來,在朦朧月色、漫漫薄霧籠罩下,在點點漁火的映襯下,半醉半醒之際所作的一首詞。

  鷓鴣天原文翻譯及賞析 11

  雨濕西風水面煙。一巾華發上溪船。帆迎山色來還去,櫓破灘痕散復圓。

  尋濁酒,試吟篇。避人鷗鷺更翩翩。五更猶作錢塘夢,睡覺方知過眼前。

  譯文

  細雨打濕秋風,蘭溪水面籠罩著薄霧輕煙。已是一頭華發,登上了小船,兩岸青山迎著我來,又送遠去,櫓打波痕散了又圓。

  斟滿一杯濁酒,試著吟詩作詞。鷗鷺避人,翩翩飛去。五更時還在夢杭州,醒來時,就已經出現在眼前。

  注釋

  鷓鴣天:鷓鴣天,詞牌名,又名“思佳客”“思越人”“醉梅花”“半死梧”“剪朝霞”等。該調雙調五十五字,前段四句三平韻,后段五句三平韻。

  蘭溪:指蘭江。錢塘江自蘭溪(縣名)至建德縣梅城段的別稱。

  西風:秋風。

  一巾華發:喻年事已高。華發即花發。

  灘痕:指溪灘上的水紋。

  濁酒:普通家常之酒。

  吟篇:吟詩作詞。

  鷗鷺(lù):水鳥。

  錢塘:今浙江杭州市。

  睡覺(jué):睡醒。

  賞析

  該詞寫蘭溪舟行之感受,是一首清新俊逸的山水紀游詞。該詞上片寫舟行之景,情趣盎然;下片言舟行之情,人在舟中飲酒吟詩,悠然自得,鷗鷺在溪上飛翔,亦自得其樂。全詞寫得空靈清幽,恬靜自然,表現了詞人情逸絕俗的懷抱。

  此詞題“蘭溪舟中”。蘭溪,在浙江中部,今稱蘭江,是錢塘江上游一段干流之名。再往下,依次稱桐江、富春江、錢塘江,流經杭州入海。這條江流山水清絕,自古名聞遐邇。這是首山水詞。朗誦這首詞,不知不覺中將人帶入了空江煙雨境界。朦朧的江面,朦朧的煙雨,還有朦朧的山色。詞人之心,融合于大自然之中。讀者之心,又何必不是這樣呢?山水在詞中,全然不是羈旅引役的背景,而是自具自足的境界。視野不妨再放開些。詞人境界,從傳統的深院繡闋,歌舞樓榭,推向美好的大自然,便煥發出人與自然融合的神理。山水詞不多有。這確確實實是韓淲詞的獨到之處。

  “雨濕西風水面煙。”開篇便引人入于勝境。細雨濕秋風,溪面一片煙。好一幅潑墨空江煙雨圖。“一巾華發上溪船。”次句寫出自己登舟情景。一巾華發,可知詞人此時已屆老年。證以戴復古詩句“雅志不同俗,休官二十年”,又可知詞人此時已過隱居生活,其襟抱灑然塵外,對大自然之體會,自格外親切。上溪船三字,下得興致盎然。于是,讀者仿佛也隨了詞人登舟溪行。“帆迎山色來還去,櫓破灘痕散復圓。”此一聯,極寫乘舟風行水上飽看山色水容的美感逸趣。

  上句寫山色。帆迎,船迎往前去,是動態。山色來——還去,山一一迎面而來,又一一掉臂而去,又是動態。動態寫山,動中有動,別具情趣。此句與敦煌詞《浣溪沙》“看山恰似走來迎”,有異曲同工之妙。下句寫水容。櫓破灘痕散——復圓。灘痕即灘上水文。溪則有灘,灘則有紋,紋呈圓形。船夫過灘施櫓,擊散了圓圓的灘痕,船過處,灘痕又一一復為圓形。此句寫灘痕亦趣。自其破散以觀之,則灘痕為動態。自其復圓以觀之,則灘痕呈靜態。靜態寫水,靜中有動,又具理趣。與韓淲詩“江中春水波浪肥”(《三月二十七日自撫州往南城縣舟行》),同一逸趣。親切的觀察,實在體現出詞人與大自然的契合。

  “尋濁酒,試吟篇。”舟中,詞人要來家常之酒,乘興吟起詩篇。“避人鷗鷺更翩翩。”江上,鷗鷺翩翩飛翔,亦無拘無束。此三句,寫出人自得其樂,鳥亦自得其樂,真有物我兩忘之古意。“五更猶作錢塘夢,睡覺方知過眼前。”結筆二句,一氣貫注。五更舟中,夢見到了錢塘(杭州)。一覺睡醒,才知道錢塘果然到了眼前。結筆寫順流而下舟行之速,風趣得很。夢境與現境打成一片。此二句不禁令人聯想起李白《早發白帝城》:“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該詞筆法清新俊逸,為讀者展開一幅空江煙雨圖,又給人一種船在畫中游的感覺。作者就好像是這艘游船上的向導,指引讀者順流而下,觀賞沿途風景。上片中“帆迎山色來還去,櫓破灘痕散復圓”,觀察仔細,筆法細膩,動靜相稱,情真意切,體現出作者對大自然的無限熱愛。結尾處更是將夢境與現實相結合,想象豐富,趣味十足。船至錢塘,詞也戛然而止,可謂干凈利落,留給讀者的則是意猶未盡的感覺,這也恰是作品的獨到之處。

  創作背景

  蘭溪在浙江中部偏西,是錢塘江上游的一段千流,又稱蘭江。作者當時乘舟緣蘭溪赴錢塘,兩岸風光秀麗,作者靈之所至,信筆寫來該詞。

  韓淲

  韓淲(biāo)(1159—1224)南宋詩人。字仲止,一作子仲,號澗泉,韓元吉之子。祖籍開封,南渡后隸籍信州上饒(今屬江西)。從仕后不久即歸,有詩名,著有《澗泉集》。淲清廉狷介,與同時知名詩人多有交游,并與趙蕃(章泉)并稱“二泉”。著作歷代書目未見著錄。史彌遠當國,羅致之,不為少屈。人品學問,俱有根柢,雅志絕俗,清苦自持,年甫五十即休官不仕。嘉定十七年,以時事驚心,作甲申秋三詩,得疾而卒,年六十六。

  鷓鴣天原文翻譯及賞析 12

  原文:

  吹破殘煙入夜風。一軒明月上簾櫳。因驚路遠人還遠,縱得心同寢未同。

  情脈脈,意忡忡。碧云歸去認無蹤。只應會向前生里,愛把鴛鴦兩處籠。

  譯文

  夜幕降臨,倏忽間清風吹散了薄煙,在窗欞竹簾之外,漸漸升起了一輪明月。因畏路途杳杳更憂人心未合,我知道即使我們能結同心,恐怕也不能終成眷屬。

  情義綿綿,思緒翩翩。剪不斷,理還亂。云兒啊,再回去只怕了無蹤跡認不得歸路。奈何只是因為在前生的時候,愛把一對鴛鴦養在兩個籠子里。

  注釋

  情脈脈:《古詩十九首·搖搖牽牛星》:“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脈脈,情意綿綿,凝視不語得樣子。

  忡忡:憂慮不安。《詩經·草蟲》:“未見君子,憂心忡忡”。

  “碧云”句:謂即使歸去夜很難尋得舊歡。碧云,碧空中得云,喻指遠方或天邊,多用來形容離愁別緒。

  “只應”二句:是說男女情事須有緣分,前世有緣今世才能相廝相守。前生,佛教認為人有三聲,即前生、今生、來世。生,亦作“世”。前生即前一輩子,對今生而言。唐寒山《詩》之四十一:“今日如許貧,總是前生作。

  賞析:

  詞精粹警拔,甘之如飴。上片四句,前兩句寫景,后兩句抒情。寫景清冷空寂,抒情韻悠意遠。“路遠人還遠”前冠“因驚”,遂得精警拔俗之妙。所謂“人還遠”,即人更遠也,即心遠也。與歐陽修“平荒盡出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用意想埒。只是歐詞是從閨婦感受言之,柳詞則以行人心會出之。俱可稱俊語。

  下片妙在后兩句,前生有緣愛自可相期,是 * 語,也是祝禱語,更是期待語,語“愿天下有緣得都成了眷屬”詞異意同,它使全詞拔高了一個音節,可堪細味。《全宋詞》此詞調名下唐圭璋括注一行小字曰:“案此首調名原作《瑞這股》,非,今按律改。”

  鷓鴣天原文翻譯及賞析 13

  原文

  鷓鴣天·楊柳東塘細水流

  清代:蔣春霖

  楊柳東塘細水流,紅窗睡起喚晴鳩。屏間山壓眉心翠,鏡里波生鬢角秋。

  臨玉管,試瓊甌,醒時題恨醉時休。明朝花落歸鴻盡,細雨春寒閉小樓。

  譯文

  楊柳東塘細水流,紅窗睡起喚晴鳩。屏間山壓眉心翠,鏡里波生鬢角秋。

  臨玉管,試瓊甌,醒時題恨醉時休。明朝花落歸鴻盡,細雨春寒閉小樓。

  注釋

  楊柳東塘細水流,紅窗睡起喚晴鳩。屏間山壓眉心翠,鏡里波生鬢角秋。

  臨玉管,試瓊甌,醒時題恨醉時休。明朝花落歸鴻盡,細雨春寒閉小樓。

  玉管:毛筆的美稱。瓊甌(ōu):美酒。

  賞析

  此詞借景抒情。上片寫景。東塘楊柳,春波細流,紅窗睡起,枝上鳴鳩,山壓翠眉,鬢角生秋。下片抒情。時臨玉管,或試瓊甌,醒時題恨,醉時便休。“明朝落花歸鴻盡,細雨春寒閉小樓”既為全詞添姿生色,又在有意無意之間微露惜春之意。通篇工麗精巧,委婉含蓄,極有情致。

  鷓鴣天原文翻譯及賞析 14

  鷓鴣天·西都作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曾批給雨支云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古詩簡介

  《鷓鴣天·西都作》是北宋詞人朱敦儒作于西都(今洛陽)的詞。上片主要寫作者在洛陽時縱情于山水,豪放不羈的生活;下片用巧妙的方法表現作者賽神仙的淡泊胸懷。全詞表達了詞人對權貴的不屑和不與世俗同流合污的理想和志向。

  翻譯/譯文

  我本是天上管理山水的郎,天性是懶散和疏狂。天帝曾批給我管理風露的詔帛,我也多次上呈留住彩云,借走月亮的奏章。

  詩一寫就是一萬首,葉捅一飲就是一千杯,不曾正眼看過侯王。就算是在華麗的天宮里做官,我也懶得去,只愿插著梅花醉臥在洛陽中。

  注釋

  ①鷓鴣(zhè gū)天:此調取名于唐人鄭喁詩句“春游雞鹿寨,家在鷓鴣天”。又名思越人、思佳客等。雙調,五十五字,平韻。

  ②西都:指洛陽,宋朝時稱洛陽為西京。

  ③清都:相傳天帝的府地。山水郎:為天帝管理山水的郎官。

  ④疏狂:狂放不羈。

  ⑤累(lěi):數次。章:指上呈天帝的奏章。

  ⑥觴(shāng):古代蠱酒的容器。

  ⑦玉樓金闕(què):指汴京的宮殿。

  賞析/鑒賞

  上片的首句以“山水郎”自居,寫自己熱愛山水乃出于天性。直抒自己的生活理想,他不喜塵世,流連山水。接下來“天教分付與疏狂”則聲稱自己懶散的生活方式和狂放的性格特征亦屬天賦,因而無法改變。這兩句充分表現出了詞人的性格特征,坦蕩直爽,豪氣四溢。 “曾批給雨”二句以天意抒懷抱,透露出作者遠避俗世,怡然自得的心理。這二句充滿了浪漫的精神,富于神奇的幻想,不僅對首句進行了絕妙而風趣的解釋,而且透露了他對大自然的由衷熱愛和對世俗發自內心的鄙棄。

  下片表現作者賽神仙的淡泊胸懷。“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寫作者詩思的豐富,酒量的很大,隱逸生活的全部內容都表現為對詩與酒的鐘情。面對“侯王”幾曾看過,凸顯詞人對功名富貴的鄙夷,面對王侯的傲骨錚錚。 “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這二句表現出作者不愿意返回京城官場,只想縱詩飲酒,與山水為伴,隱逸歸老。玉樓金闕,本是人人羨慕向往的榮華富貴,但詞人用一“慵”字,十分準確地表現了自己鄙薄名利的態度,相反對于“插梅花醉洛陽”的生活卻十分欣賞留戀,體現名士的清高、名士的風流,“梅花”是高潔的象征,這里意在言詞人的品性高潔。將高潔與疏狂的品性有機地統一起來,表現出不愿與污濁的社會同流合污的狂放。

  全詞清雋婉麗,自然流暢,前后呼應,章法謹嚴,充分體現了作者蔑視權貴、傲視王侯、瀟灑狂放的性格特征。

  鷓鴣天原文翻譯及賞析 15

  鷓鴣天·彩袖殷勤捧玉鐘

  朝代:宋代

  作者:晏幾道

  原文:

  彩袖殷勤捧玉鐘。當年拚卻醉顏紅。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

  從別后,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譯文及注釋:

  作者:佚名

  譯文

  憶當年,你手捧玉盅把酒敬,衣著華麗人多情;我舉杯痛飲拼一醉,醉意醺醺臉通紅。縱情跳舞,直到樓頂月、挨著樹梢向下行;盡興唱歌,使得桃花扇、疲倦無力不扇風。

  自從離別后,總想重相逢,多少次、你我重逢在夢中。今夜果真喜相逢,挑燈久坐敘別情,還恐怕、又是虛幻的夢中境。

  注釋

  ①鷓鴣天:詞牌名,一名《思佳客》,一名《于中好》。雙調55字,押平聲韻。 此詞黃升《花庵詞選》題作《佳會》。內容寫相熟的歌子久別重逢。

  ②彩袖:代指穿彩衣的歌女。

  ③玉鐘:珍貴的酒杯。

  ④拚(pàn)卻:甘愿,不顧惜。卻:語氣助詞。

  ⑤舞低楊柳樓心月:歌女舞姿曼妙,直舞到掛在楊柳樹梢照到樓心的一輪明月低沉下去;歌女清歌婉轉,直唱到扇底兒風消歇(累了停下來),極言歌舞時間之久。 桃花扇,歌舞時用作道具的扇子,繪有桃花。歌扇風盡,形容不停地揮舞歌扇。這兩句是《小山詞》中的名句,晁補之說它“不蹈襲人語而風調閑雅,自是一家。”

  ⑥同:聚在一起。

  ⑦“今宵”二句:從杜甫《羌村》詩“夜闌更秉燭,相對如夢寐”化出。剩:讀“錦”,只管。剩把:盡把,盡把。

  ⑧銀釭:釭(gāng):燈。銀燈。

  賞析:

  上片回憶當年佳會,用重筆渲染,見初會時情重;過片寫別后思念,憶相逢實則盼重逢,相逢難再,結想成夢,見離別后情深;結尾寫久別重逢,竟然將真疑夢,足見重逢時情厚。

  作品以時為序,上片回憶當年酒宴時的觥籌交錯,兩人初次相逢,一見鐘情,盡歡盡興的情景。“彩袖殷勤捧玉鐘。當年拚卻醉顏紅。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四句是回憶當年的奢靡生活。“彩袖”的歌女“殷勤捧玉鐘”,此情此景,此人不惜“拼卻”為求“醉顏紅”也成了理所當然,足可見當時詞人與歌女的濃情蜜意,與詞人為求美人歡顏的豪情。而后句“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以月亮的升落極寫時間之長,又是以夸張的手法生動地描寫了舞宴歌席的環境,霓裳歌女舞姿妙曼,直到月兒低沉,歌聲婉轉,直到桃花扇下回蕩的歌聲都消失了,言極其歌舞盛況。““其中“楊柳”、“桃花”、“月”、“樓”都是那時春天夜晚的景色,但是“楊柳”和“月”是實景,“桃花”和“風”則是虛寫。對仗精巧,似實卻虛,給人一種如夢如幻的美感。

  下闋說道重逢之喜前先講相思之苦。作者以自述的方式,吐露了自從分別之后的思念,初遇的情景時常浮現眼前,“從別后,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是別后魂夢相思,其中“從別后,憶相逢”飽含了詞人與那位歌女何等的思念與無限的情愫,故而會產生“幾回魂夢與君同”這樣的夢中之憶,言極相思之深,常常魂牽夢繞。詞人這是運用了幾乎白描的手法,與上闋的“彩袖”、“玉鐘”、“楊柳”、“桃花”之著色濃艷成對比,反映了“君龍疾廢臥家,廉叔下世”后詞人心境的變化。“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是柄燭相對傷心夜談,從杜甫《羌村》詩“夜闌更秉燭,相對如夢寐”兩句脫化而出,但表達更為輕靈婉折。有多少回自己在睡夢里與戀人歡聚相見。今天真得重逢了,卻又難以相信這是真的,所以點亮銀燈,一次又一次地照看,唯恐還是在睡夢里相見。情思委婉纏綿,辭句清空如話,而其妙處更在于能用聲音配合之美,造成一種迷離惝恍的夢境,有情文相生之妙。而久別重逢,是人類普遍的生活現象之一,也是文學作品習見的表現題材。

  這首詞的藝術手法是上片利用彩色字面,描摹當年歡聚情況,似實而卻虛,當前一現,倏歸烏有;下片抒寫久別相思不期而遇的驚喜之情,似夢卻真,利用聲韻的配合,宛如一首樂曲,使聽者也仿佛進入夢境。細品全篇,詞情婉麗,曲折深婉,濃情厚韻。尤其是這首作品同傳統的戀情詞大不相同,格調歡快,意境清新,語言活潑,具有極大的創新性。故成為傳誦千古、膾炙人口的名篇。

  鷓鴣天原文翻譯及賞析 16

  原文:

  當日佳期鵲誤傳。

  至今猶作斷腸仙。

  橋成漢渚星波外,人在鸞歌鳳舞前。

  歡盡夜,別經年。

  別多歡少奈何天。

  情知此會無長計。

  咫尺涼蟾亦未圓。

  譯文

  由于當初鵲鳥誤傳了相會的日子,牛郎和織岸至今仍是愁苦情已的神仙。鵲橋在天上的銀河岸邊形成,人則在輕歌曼舞之中。

  七夕時歡娛一夜,之后卻分別一年。離別多而歡娛少又能拿上天怎么樣?或是心知此次相會情長久,眼前的月亮也沒有圓滿。

  注釋

  鷓鴣天:詞牌名,又名“思佳客”、“思越人”、“醉梅花”、“半死梧”等,雙調,五十五字,上下片各四句、三平韻。

  佳期:原謂與佳人相約會,后通稱歡聚之日。

  鵲誤傳:神話傳說,織岸自歸牛郎,兩情纏綣,到岸廢織,男荒耕。天帝怒,責令織岸歸河東,使情得與牛部相會。后悔,令鵲傳信,許二人七日得會一次。惟鵲誤傳為一年之七夕,使二人嘗盡相思之苦。鵲知己失言,故于七夕,群集河漢架梁以知織岸。

  斷腸仙:特指天上的牛郎和織岸。

  漢渚(zhǔ):天上的銀河岸邊。漢,河漢,星河,銀河,天空中由無數星星組成的光帶。渚,洲渚,水中小塊土地,此處指岸邊。

  鶯歌鳳舞:比喻輕歌曼舞。

  經年:經過一年。

  奈何:怎么,怎么辦。

  情知:心知。

  無長計:情長久。

  咫(zhǐ),八寸。咫尺,形容距離之近。

  涼蟾(chán):月亮,這里指七夕的新月。古代傳說月中有蟾蜍,故以蟾指代月亮。

  賞析:

  在廣東陸安(海豐)一帶的民間傳說中,牛郎和織女本為天上的神仙,婚后兩人過于相愛以致荒廢了工作,天帝憤怒,命烏鴉前去傳話,但烏鴉笨嘴拙舌,誤傳作兩人須每年七月七日才能相會一次。大概于某年七夕時,詞人以此傳說為切入點來吟詠七夕,借以抒發對不合情理之悲劇的無可奈何之情,具體創作時間不詳。

  鷓鴣天原文翻譯及賞析 17

  原文:

  秋后亭皋木葉稀。

  霜前關塞雁南歸。

  曉云散去山腰瘦,宿雨來時水面肥。

  吾老矣,久忘機。

  沙鷗相對不驚飛。

  柳溪父老應憐我,荒卻溪南舊釣

  譯文

  秋天到后水邊平地木葉稀落,關塞的大雁在霜前向南遷徙。早上云霧消散后群山清新挺拔,宿雨來時水面徒然加寬變肥。

  我已經老了,很久以前就忘卻了機巧功利之心,即使與沙鷗面對面也不會驚飛它。柳溪父老想必一直在同情我多年來顛沛流離、以至很久都沒有享受到垂釣溪南的怡然自得之樂的生活。

  注釋

  亭皋(gāo):水邊的平地。亭,平。皋,水旁地。

  稀:稀疏。

  關塞:邊疆防守之地。

  雁:大雁,一種候鳥。

  曉:天亮。

  宿雨:昨夜下的雨。

  機:機靈。

  沙鷗:棲息于沙灘、沙洲上的鷗鳥。

  賞析:

  王寂生于金,長于金。然而,金代局勢始終動蕩不安,這在每一位文人心中抹上濃重的陰影,隱逸就成了許多文人重復歌唱的主題,即使挫折較少的主寂也是如此。他晚年“自為壽”時曾云:“好賦歸歟,收拾個、經卷藥爐活計。”(《洞仙歌》)這首詞更是集中地抒寫了他歸隱山水、忘卻塵世的心愿。

  鷓鴣天原文翻譯及賞析 18

  原文: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

  曾批給雨支云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詩萬卷,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譯文

  我是天宮里掌管山水的郎官,天帝教我這樣的狂放不羈。曾多次批過支配風雨的手令,也多次上奏留住彩云,借走月亮。

  我自由自在,吟詩萬首不為過,喝酒千杯不會醉,王侯將相,我何曾放在眼里?就算是在華麗的天宮里做官,我也懶得去,只想插枝梅花,醉倒在花都洛陽城中。

  注釋

  清都山水郎:在天上掌管山水的官員。清都,指與紅塵相對的仙境。

  疏狂:狂放,不受禮法約束。

  支風券:支配風雨的手令。

  章:寫給帝王的奏章

  觴(shāng):酒器

  玉樓金闕慵(yōng)歸去:不愿到那瓊樓玉宇之中,表示作者不愿到朝廷里做官。

  賞析:

  此詞系作者從京師返回洛陽后所作,故題為“西都作 。”該詞是北宋末年膾炙人口的一首小令,曾風行汴洛。詞中,作者以“斜插梅花,傲視侯王”的山水郎自居,這是有深意的。據《宋史·文苑傳》記載,他“志行高潔,雖為布衣而有朝野之望”,靖康年間,欽宗召他至京師,欲授以學官,他固辭道 :“麋鹿之性,自樂閑曠,爵祿非所愿也 。”終究拂衣還山。這首《鷓鴣天 》,可以說是他前期詞的代表作,也是他前半生人生態度和襟懷抱負的集中反映。

  “疏狂”二字為本詞之目 。“疏狂”者,放任不羈之謂也。詞人之性格如此,生活態度如此,故爾充分顯現其性格與生活態度的這首詞,藝術風格亦復如此。“我是清都山水郎!”出口便是“疏狂”之語“清都 ”本自《列子·周穆王》,“清都紫微,鈞天廣樂,帝之所居 。”即傳說中天帝之宮闕者是 。“山水郎”,顧名思義,當為天帝身邊主管名山大川的侍從官。可以名正言順地盡情受用如此至情至性的美差,真個是“天教分付與疏狂 ”!上片四句二十八字,本自陶淵明之所謂:“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歸田園居》五首其一)一意。陶淵明之后,隱逸詩人、山水詩人們各騁才力,所作名章雋語,即便不逾萬數,也當以百千計,但象朱敦儒這樣浪漫、超現實的奇妙構思卻并不多見。

  詞的下片用獨特筆法為讀者塑造了李白之外的我們又一個“謫仙人 ”。他連天國的“玉樓金闕”都懶得歸去呢 ,又怎肯拿正眼去看那塵世間的王侯權貴!由此愈加清楚地見出,上片云云,與其說是對神仙世界的向往,毋寧認作對玉皇大帝的狎弄。這倒也不難理解,感覺到人世的壓抑、渴望到天國去尋求精神解脫的癡人雖然所在多有;而意識到天國無非是人世的翻版,不愿費偌大氣力,換一個地方來受束縛的智者亦不算少。詞人就是一個 。他向何處去寄托身心呢?

  山麓水湄而外,惟有詩境與醉鄉了。于是有“詩萬首,酒千觴 ”,有“且插梅花醉洛陽”。洛花以牡丹為最。

  宋周敦頤《愛蓮說》云:“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詞人志向高遠自然不肯垂青于自唐以來,頗受推崇的牡丹,而寧取那“ 千林無伴,淡然獨傲霜雪 ”(《念奴嬌》)的梅花了。清人黃蓼園曰:“希真梅詞最多,性之所近也 。”(《蓼園詞選》)“故而詞人不說”且插牡丹醉洛陽”,偏云“且插梅花醉洛陽”,蓋另有寄托。

  作者選中梅花,是取其品性高潔以自比 。“高潔”與“疏狂 ”,一體一用,一里一表,有機地統一在詞人身上。惟其品性“高潔 ”,不愿與世俗社會沆瀣,才有種種“疏狂”。

  此詞體現了詞人鄙夷權貴、傲視王侯的風景,讀來令人感佩。無論從內容或藝術言之,這首詞都堪稱朱詞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是一首“天資曠遠 ”,婉麗流暢的小令。全詞清雋諧婉,自然流暢,而且前后呼應,章法謹嚴。上片第一句“天教懶慢帶疏狂”,下片的“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和“且插梅花醉洛陽 ”,表現了詞人的瀟灑、狂放和卓爾不群,照應了“疏狂”;“玉樓金闕慵歸去”則照應了“懶慢”。

  鷓鴣天原文翻譯及賞析 19

  原文:

  鷓鴣天·雪照山城玉指

  劉著〔宋代〕

  雪照山城玉指寒,一聲羌管怨樓間。江南幾度梅花發,人在天涯鬢已斑。

  星點點,月團團。倒流河漢入杯盤。翰林風月三千首,寄與吳姬忍淚看。

  譯文:

  鋪滿大地的白雪映照著山城,小樓上突里奏起的一曲《梅花落》,那一聲聲羌笛音里,飽含著離別的哀怨,你的手指此時恐怕子是寒冷冰涼了吧!江南的梅花開了又落,子不知開落了多少次,我仍在天涯漂泊,兩鬢子斑白。面對天上點點閃亮的星星,朗朗普照的圓月,我獨自一人痛飲不休。喝著,喝著,仿佛那銀河都搖曳在我的杯中。我思鄉念歸寫了三千首詩詞,想寄給你這南方的戀人,讓你強忍著眼淚慢慢細讀啊!

  注釋:

  玉指:比喻女子潔白如玉的纖指。羌管:即羌笛,出自古代西部羌族的一種管樂器,其聲凄切、哀傷。又名玉笛、短笛、蘆笛等。范仲淹《漁家傲·塞下秋來風景異》:“羌管悠悠霜滿地”。樓間:一作“樓閑”,空樓的意思。團團:形容月圓。河漢:指銀河。翰林:指李白。劉著曾入翰林,故此處以李白自比。風月:原指詩句中的騷情雅意,此處代指表達愛情相思的詩篇。三千首:極言作詩之多。這里詞人說自己作詩非常多,有如翰林李白。吳姬:吳地(即江南)一帶的美女。此借指曾經相好的女子。忍淚:強忍眼淚。

  賞析:

  本首詞是劉著所創作的唯一一首詞作,是一首寄給情人的詞。全詞感情真摯,迂回曲折,流轉自然,營造了一個慨嘆韶光易逝、人生易老,身處他鄉,缺少知音,對故土擁有無限依戀與思念的主人公形象。

  上片狀別離滋味。“雪照山城玉指寒,一聲羌管怨樓間”起拍,追懷往日那次難忘的離別場面。山城雪照,一個嚴寒的冬日。山城指南方某地,詞人與所愛者分攜之處。悲莫悲兮生別離,離筵充滿了悲涼的氣氛。玉指寒,既點冬令,又兼示離人心上的凄清寒意。吹梅笛怨,也許是她在小樓上奏起的一曲《梅花落》吧。

  “南樓不恨吹橫笛,恨曉風、千里關山。”這兩句自“細雨夢回雞塞遠,小樓吹徹玉笙寒”化出,而景情切合,纏綿哀感,深得脫胎換骨之妙。這一別,黯然銷魂,情難自禁,從此后相思兩地,再見何年。下面的“江南幾度梅花發”,接得如行云流水,自然無跡。由笛怨聲聲到梅花幾度,暗示著江南的梅花開了又落,落了又開,情天恨海,逝者如斯。無情的歲月早經染白了主人公的雙鬢。追憶別時,恍如昨日。整個上片,讀來已覺回腸蕩氣。

  下片,由當年寫到此夕,感情進一步深化。天涯霜月又今宵,茫茫百感,襲上心頭,除了詩和酒,世上沒有什么能寄托自己的思戀,消遣自己的愁懷。換頭先說飲酒。一片深愁待酒澆。蒼茫無際的天野,有星光作伴,月色相陪,還是開懷痛飲,不管一切吧。這幾句大有“盡挹西江,細斟北斗,萬象為賓客”的氣勢,“倒流河漢”,等于說吸盡銀河,更巧妙的是暗中融化了李賀“酒酣喝月使倒行”(《秦王飲酒》)的意境,痛飲淋漓,忘乎所以,恨不得令銀河倒流,讓辰光倒轉,把自己的一腔郁悶,驅除個干凈。興會不可謂不酣暢了。然而,酒入愁腸,化作的畢竟是相思淚。

  緊接著,一氣呵成的,就是放筆疾書,不可遏止地傾轉,無所顧忌地抒懷,要將那無窮的往事、別后的相思;要將那塵滿面、鬢如霜的感慨;要將那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的祝愿,一起瀉向筆端。可這些,是有限的篇章、區區的言語不能表達的,他只好借助于歐陽修《贈王安石》的成句,動用一下“翰林風月三千首”了。而竟夕嗚咽、愁情滿紙的詩篇,寄與伊人,將會帶給她新的悲哀。作者仿佛已感到了她的心弦顫動,看到了她的淚眼模糊。設身處地,體貼入微,心息之相通,一至于此。魂逐飛蓬。心靈感蕩,“非陳詩何以展其義,非長歌何以騁其情”。而在一首短章小令之中,用詞代簡,以歌當哭,包含了如許豐富的感情容量,傳達了如許深微的心理活動,長短句的語言藝術功能也可算得發揮盡致了。

  全詞以流轉自然的音節,迂回曲折的筆勢,既纏綿悱側,又激宕疏爽,以詞代簡,短篇中含豐富的感情內容,傳達出微妙而細致的內心活動,把一種無力排遣的悲涼愁緒發揮得淋漓盡致。

  劉著

  劉著(約公元1140年前后在世)字鵬南,舒州皖城(今安徽潛山)人。生卒年均不詳,北宋宣、政年間(1111~1125)登進士第。入金任居州縣甚久。年六十余,始入翰林,充修撰。后出守武遂,終于忻州刺史。皖有玉照鄉,既老,號玉照老人,以示不忘其本。著善詩,與吳激常相酬答。《金史》無傳,事見《中州集》卷二。詞存一首。

  鷓鴣天原文翻譯及賞析 20

  鷓鴣天·別情

  宋代 聶勝瓊

  玉慘花愁出鳳城,蓮花樓下柳青青。尊前一唱陽關曲,別個人人第五程。

  尋好夢,夢難成。有誰知我此時情,枕前淚共階前雨,隔個窗兒滴到明。

  譯文

  你離開鳳城的時候,玉樓是變得那樣的慘白,花朵也開得如此悲愁。就連為你餞行的蓮花樓下,那柳樹也顯得青青悠悠。我舉起酒杯唱一首《陽關曲》為你送別,伴你過了一程又一程,卻終需分離!真希望能和你在夢中相會,但是好夢又難尋成。有誰知道我此時的情懷?我只有在枕上默默流淚,而天也在階前暗暗飄雨,隔著窗兒,里外一起滴到天明!

  注釋

  鷓(zhè)鴣(gū)天:詞牌名,又名“思佳客”“思越人”“醉梅花”等。雙調五十五字,前段四句三平韻,后段五句三平韻。

  玉慘花愁:形容女子愁眉苦臉。

  鳳城:指北宋都城汴京。

  蓮花樓:餞飲之處。

  陽關:即《陽關曲》,古人送別時唱此曲。

  人人:那個人,指所愛的人。

  程:里程,古人稱一站為一程。

  賞析

  這是一首根據在離別時的所感所受而做的幕。《青泥蓮花記》載:“李之問儀曹解長安幕,詣京師改秩。都下聶勝瓊,名倡也,質性慧黠,公見而喜之。李將行,勝瓊送別,餞欽于蓮花樓,唱一幕,末句曰:‘無計留春住,奈何無計妝君去。’李復留經月,為細君督歸甚切,遂飲別。不旬日,聶作一幕以寄李云云,蓋寓調《鷓鴣天》也。之問在中路得之,藏于篋間,抵家為其妻所得。因問之,具以實告。妻喜其語句清健,遂出妝奩資夫取歸。瓊至,即棄冠櫛,損其妝飾,委了以事主母,終身和悅,無少間焉。”這一段記載,敘述了聶勝瓊創作這首幕的全過程。聶勝瓊雖然是京師名妓,見到人非常多,但感情卻非常真誠和專一。

  幕的上闋寫離別,下闋既寫臨別之情,又寫別后思念之情,實了虛寫結合,現實了想象融合為一。起句以送別入題,“玉慘花愁出鳳城”,“玉”了“花”喻作者自己,“慘”了“愁”表現送別的愁苦,顯示她凄涼的內心世界。鳳城指京都,她送別李之問時,情意綿綿,愁思滿懷,顯示了她不忍分別的真摯情感。蓮花樓是送別的地方,樓下青青的柳色,正了離別宴會上回蕩的《陽關》了相應:“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眼前的青青柳色了悲哀的離別之了一起顫動著離人的心弦。何況“一唱《陽關》后”,心中的人兒馬上就要起程了。“別個人人”意謂送別那個人,“人人”指李之問,“第五程”極言路程之遠。在唱完一了《陽關》之后,就一程又一程地遠遠離開了她。離別是痛苦的,但別后更苦;幕的下闋,敘寫別后思念的心情。

  相見時難,別也難,但作者別后希望在夢里依稀可見自己的心上人,更令人悲哀的,是難以成夢。“尋好夢,夢難成”句,寫相戀之深,思念之切。幕人把客觀環凄和主觀感情相結合,以大自然的夜雨寄托了離人凄苦,“況誰知我此時情”一句,道出了幕人在雨夜之中那種強烈的孤獨感了痛苦的相思之情。接下去,“枕前淚共簾前雨,隔個窗兒滴到明”兩句,畫面感人而意凄凄靜深沉,顯示了幕人獨特的性格,也突現了幕的獨特的美。“簾前雨”了“枕前淚”相襯,以無情的雨聲烘染相思的淚滴,窗內窗外,共同滴到天明。好像大自然也被她的感情所感動,溫庭筠《更漏子》一幕的下闋,曾這樣描寫過雨聲:“梧桐樹,三更下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而萬俟詠的《長相思·雨》也寫到:“一聲聲,一更更。窗外芭蕉窗里燈,此時無限情。夢難成,恨難平。不道愁人不喜聽,空階滴到明。”跟溫庭筠幕相類似,都寫雨聲對內心情感的觸動。然相比之下,聶勝瓊這首幕對夜雨中情景交融的描繪,更顯得深刻細膩。它把人的主體活動了雨夜的客體環凄緊密結合在一起,以“枕前淚”了“簾前雨”這兩幅畫面相聯相疊,而“隔個窗兒”更見新穎,突出了幕人的獨特之處,也更深化了離別之苦,因為這里所刻畫的“滴到明”,不僅是“簾前雨”,而且也是“枕前淚”。后來李之問的妻子讀到這首幕時,“喜其語句清健”。她欣賞作者的藝術才華,被作品中的真摯感情所感染,因而作了毅然的決定,“出妝奩資夫取歸”,讓聶勝瓊能遂所愿。

  宋時的歌妓得以從良成為士人的小妾,已是相當美滿的歸宿了。能得到這樣結果的人并不是很多的。聶勝瓊這位“名倡”注重自己的前途。這首幕和它的故事,了樂婉同施酒監唱和的《卜算子》幕所反映的感情來比較,結局的喜劇和悲劇性質雖然不同,但對于理解當時歌妓的命運和她們的心理,具有同樣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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