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南之行雜文隨筆
8月17號下午的目的地是郎木寺。一直以為郎木寺是一座寺廟的名字,到達之后,導游才給我們講,郎木寺不是寺,是鎮,郎木寺鎮,一個特別的小鎮,一個橫跨兩省的小鎮,一個藏在邊遠山區的風情小鎮,一個藏、回民族混居的小鎮,一個清真寺與喇嘛廟共存的小鎮。小鎮的一部分歸屬甘肅甘南藏族自治州碌曲縣管轄,另一部分歸四川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若爾蓋縣管轄。地理上沒有明確的分界線,藏、回兩族人民各拜各的神,兩省人民混居和平共處。據說鎮中有一條寬不足2m的小溪流過,名曰“白龍江”,清澈見底的白龍江水把小鎮一分為二。江北是賽赤寺屬于甘肅碌曲縣,又叫“安多達倉郎木賽赤寺”,江南是格爾底寺屬于四川若爾蓋縣,又叫“安多達倉郎木格爾底寺”,均屬藏傳佛教格魯派寺廟。這兩座寺廟如今都叫郎木寺,導游稱之為“四川郎木寺”,“甘肅郎木寺”。這個鎮子的曾用名是藏名,為這個鎮子起漢名為“郎木寺”的,是長征中的紅軍將土,這里曾留下無數紅軍戰士的腳印。
我們要參觀的是四川郎木寺,即白龍江南岸的歸屬四川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若爾蓋縣的格爾底寺,1413年建立該寺院。現今意義的郎木寺,不是一座寺廟,也不是一組寺廟,是一個景區,景區內不僅有寺廟,也有民房。寺院建筑分布在山坡上,建筑物頗多,建筑布局很是亂零,有些建筑物與民房并無二致,遠不及扎不愣寺的恢宏氣派,富麗堂皇。
先進入辯經大殿,辯經大殿是供僧人信徒辯解經義的地方,是一座半封閉殿堂,正面只有幾根支撐屋梁的粗大的鮮紅明柱,沒有墻壁,也沒有做隔扇,就那樣敞開著,敞亮著。或許是當年辯經殿的設計者要體現佛教虛懷若谷,辯經百家爭鳴的思想吧。辯經殿除墻上繪有鮮艷的壁畫外,殿內空空,恰似一張白紙,待辯經者來描畫,似乎在說明殿內沒有成見,辯者可以各抒己見,暢所欲言。許是如今辯經者眾,原殿擠不下眾多的辯經者,殿前又用鋼架棚布接續擴大二分之一的面積。導游沒有多講,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也看不出什么,沒幾分鐘辯經殿便參觀完畢。
導游帶我們去參觀下一處景觀,格爾底寺五世格爾登活佛肉身佛殿。這時天上飄來點點細雨,細雨加速度很大,待我們走到距辯經殿十幾米處時,雨點伴著滾滾雷聲攜著疾風重重地砸向我們,把大部分人都嚇回到辯經殿躲避去了。但導游沒有避雨的意思,繼續往山坡上的肉身佛殿走去。妹妹勸我也返回去避雨,我看看百十米遠的山坡上就是肉身佛殿,覺著上去也可以避雨,再者還有很多的景點我們沒有參觀,導游要是不停,我們豈不是沒法跟著導游去參觀了?想到此,我選擇了跟隨導游繼續前行。爬到半坡,雨點仿佛對我們充滿了仇恨,越發狠狠地向我們砸來,我對旁邊的同伴說“感覺要下冰雹了”。山路還都是原始的土路,兩旁長滿雜草,很少有人走動的樣子,路上全是虛土,待爬上坡去,我們已被雨點打在地上擊起的泥濺了一身。雨又急風又大,我們急急的跑到肉身佛殿山門下避雨,門庭很小,只容得三五人站避,大門的屋頂還淅淅瀝瀝漏著水,雨滴還隨風向門廊下拋灑著,我們十幾個人無法全擠在這小小的門廊下,自然就向院內的大殿廊檐下跑去。此時,在疾風暴雨中,比驚雷更刺耳的一個聲音向我們傳來“出去!”,這個聲音是從寺院廂房內一名僧人的嘴里發出的!正跑在院子當中的導游連忙說“我們買了票的”,導游去和僧人交涉,一開始貌似我們有票也不讓進去,我們在雨中等了一陣,才讓進去。一名僧人過來打開殿門,讓我們在走廊里把鞋脫掉再進殿,大家都很配合,畢竟里面供養活佛肉身像,而我們踩著兩腳泥巴。
大殿里漆黑,也沒有燈,僅那名僧人拿著手機的電筒在門口為我們照明,我們十來個人挨個兒摸索著在殿里繞了一圈。我是什么也沒看到,只是跟著大家走了一趟,導游也沒有講解。隨著最后一個人的腳邁出殿外,一把大鎖就又將活佛肉身像緊緊地鎖在殿內。傳說活佛肉身殿不是每天都對外開放的,大約三五天會開放一次,只有有佛緣的游客才能見到。不知道我們是算有緣人還是無緣人,有緣進殿卻什么也不曾看見。
外面的雨下得更加起勁了,雷公打翻了王母娘娘的洗腳水似的直起直倒,院子里的水嘩嘩向外流動,而此時,口口聲聲要普渡眾生的寺內佛教守衛者傳播者僧人,卻冷冰冰地將我們攆出殿外廊檐下,我們不得不到旁邊一個四處漏雨的屋棚下打著傘呆著。莫說普渡眾生,這里的僧人,連顆普通人的善心都沒有。
站在窩棚下,看看天,云越來越厚,天越來越黑,雨越下越大,雨點中夾雜著雪白的冰粒噼哩啪啦打在地上,下起了冰雹,氣溫的下降讓衣著單薄的我們很冷,但僧人的行為讓我們感覺更冷。看看遠處的山,被黑云遮蓋模糊不清。看看寺院里處處破敗的木屋,凄涼的景象,我不禁用家鄉話說出了“爛(家鄉話郎爛不分)木寺,真正的爛木寺”。
我不是無神論者,我相信這個世上有神也有鬼。認為佛教的佛祖,基督教天主教的.主,道教的玉皇大帝等等不同教派的最高領袖都是一回事,只不過由于地域文化的不同而叫法不同罷了,就像父親、爸爸、爹、大大、老子、father等不過是對同一關系人不同的稱謂。當時我想,難怪這座寺廟這樣破敗,一定是這座寺廟里沒有神靈落腳,香火不旺,佛祖菩薩怎會收受這樣沒有一絲憐憫之心的僧人供奉,若有人能給我證明這座廟里有佛祖菩薩神靈存在,那我一定會成為一個無神論者。
雨,沒有要停的意思。雖然,憑經驗知道雷陣雨應該不會下太久,但想到距郎木寺一百多公里的九寨溝剛剛發生過七級地震,此處的地質結構也必曾受到影響,我們站在山坡上這破爛的屋檐下,看著股股洪流沖下山坡,心里不免有些忐忑,導游先沉不住氣決定下山。她先出去探路,見我們來時的山坡土路上洪流瀉下,她不敢帶我們下去,返回來與我們商量,帶我們到處找找,看有沒有能下山的地方。我們一起冒雨轉了轉,沒有找到別的道路,決定就從原路趟洪水下山。大家互相叮嚀著“小心”“踩穩”,把旅游鞋當雨鞋踩在洪水里,小心翼翼地深一腳淺一腳,淋著雨互拉互拽著安全下了山坡,與躲避在辯經殿沒有上去的人員會合。一場大雨就這樣為我們的旅行畫上了休止符,大家一致同意,放棄景區內其他景點的游覽,到酒店休息。
拉格底寺景區入口有一條路面硬化的大路,路兩旁各有一條小河,一條有五六十公分寬,一條有大約一米寬,我們來時,兩條河水,各有半河道深的水流,向著同一方向流淌,河面上漂浮著一些塑料袋之類的垃圾,這些垃圾讓人反胃,卻不影響河水清澈見底。我們沒能瀏覽整個鎮子,在鎮上只見到了這兩條小河,它們是不是就是曾經的“白龍江”,我不得而知。我們從山坡上下來時,這兩條小河完全改變了模樣,從山上沖下來的洪水,帶著泥沙沖入這兩條河流把兩條河塞得滿滿當當,濁流滾滾。原本平行的兩條河水各走各的道,互不干擾,此時,兩條河里的洪水有如牛郎織女等到了鵲橋,越過路面互相交匯,寬河的水沖入窄河,窄河的水流進寬河,我們淌著兩條河流換來倒去的泥水,走到景區大門口停著的大巴車上,受了幾個小時的顛簸來到這個景區,幾乎什么也沒看便遺憾的結束行程。郎木寺的諸多美景留給了遺憾。
車子載著我們駛離景區,出得大門外,我們購買的門票變為一張廢紙時,雨住了,太陽出來了,大地一片陽光明媚。真不知是我們得罪了老天爺,還是老天爺覺得那個地方不值得我們一游而阻止了我們。
我們的郎木寺之旅,是游在四川,住在甘肅,沒明白是哪一步跨過了省界,我們就到了甘肅管轄地帶的大街上,這條路與四川境內拉格底寺景區大路是平行的,我們就住在路邊“白龍江賓館”,下大雨時賓館服務員沒關窗,房間里剛被大雨清洗過,有的房間被子也淋濕了,擰開水龍頭出來的是洪水。被雨水濕透了的導游也不安排我們的包餐了,把我們的晚飯錢和第二天的早飯錢都退給了我們。我們一起的八人,在濕漉漉的房間稍事休息后,相約到小鎮去走走。沒有游盡興的我們,在小鎮上狂為小鎮人民做貢獻,沒有導游帶著強行購物,自己卻挨門挨戶把鎮上小店逛了個遍,樂此不疲地把手頻頻伸向自己的腰包,有用的沒用采購回一大堆。
郎木寺,這是一個停留在遠古的小鎮。小鎮的打麥場上,有人正在用碾子打場,有人在用風車吹去麥殼,有人在向袋子里灌裝吹凈皮殼的小麥;街邊商鋪里,藏族中年婦人在古老的織機上熟練地穿梭織圍巾;路邊正在修建房屋前,木工在用舊時用的刨子一下一下前后推拉,將鋸開的木料平整,一朵朵木花,從刨子頂上跳落到地上。除了大路經過現代物質的硬化,山居小路都是一色的砂石土路。這是一個邁入現代化有一絲瑞士味道的小鎮。一幢幢高樓在這里拔地而起;一盞盞霓虹燈在街巷里閃爍;一輛輛高級轎車在馬路上飛馳;一個個穿著時髦的行人在街市上信步。這是一個原始與現代經過絞胎后的小鎮,悠雅寧靜、閑適舒緩而多彩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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