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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遙遠的世外茶源日記
1997年高考結束后,我被南師大中文系錄取了,名字還上了報紙和學校的光榮榜。拿到錄取通知書時,卻發現報到地點不在南京。原來那時候,大學雖然還沒有擴招,南京卻也還沒有什么大學城,所以學生的住宿成了難題。于是,我們中文系和數學系兩個人丁興旺的大系被集體“下放”到無錫鄉下一個教育學院“過渡”一年去了。
教院的位置遠離市區,門口是一條寬闊的馬路聯系著外面的世界,望不到頭的馬路半天才會有一輛公交車慢悠悠的開過,大多數時候空空蕩蕩。孤零零的路邊豎著一根公交站牌,站名叫茶研所,這也的確名至實歸。學校依山而建,山上種滿了茶樹和各種我說不出名的果樹,郁郁蔥蔥,堪稱“世外茶源”。
那時每天早上除非遇著下雨,大家都得起來“遛彎”,也就是早鍛煉。學校每天在半山腰放一個箱子,有專人守候,大家都得在7點半前把鍛煉卡放進箱子里,學校收齊登記后再發還給每個人,如此循環。缺勤者會被扣學期成績。那時愛睡懶覺的我們整天盼著老天作美,早上能下一場雨,可惜即使是江南水鄉,一大早就“雨霖鈴”的時候也不多。大家只好“被鍛煉”了。于是一到早上,天還蒙蒙亮,寂靜的山間小道就擠滿了我們這群遛彎的天之驕子們,真是一道奇景。大多數人只是散步一樣的溜達一圈,大約1000米左右,也有人是堅持每天跑下來的。我也屬于那“暴走”的一族,毛主席的教導“文明其精神,野蠻其體魄”,我是“緊跟”的,更何況自己體育課選擇的是足球,跑不動怎么行?十幾年后回憶起來,到底那個時候年輕啊。
學校每個教室都有臺電視機,主要功能是每天晚上收看新聞聯播,然后最多“茍延殘喘”幾分鐘,放幾個廣告就沒了信號。到了周末會放一兩場電影。不過基本上都是《巴黎圣母院》之類的黑白老電影。階梯大教室一到周末就會在我們必經的食堂門口的牌子上打廣告,提醒大家周末放映哪些精彩一些的新電影,例如成龍的功夫片和泰坦尼克號這樣的大片。票價很便宜,每人才1元,大家又沒有別的什么娛樂活動,所以每到周末階梯大教室人滿為患。記得有時一不小心出現一兩個“很黃很暴力”的尷尬鏡頭,直把有的女生羞的滿面通紅,“奪門而逃”。工作人員也趕緊拿起遙控器,快進了過去,將之“和諧”掉了才罷。
那時候的大學生活質樸而又簡單。沒有手機,沒有筆記本,沒有mp3,沒有網絡。大家手里的時尚配置是收音機和隨身聽。記得宿舍里的同學幾乎人人都有一堆磁帶。有的同學周末沒事時的愛好就是進城去淘寶,10元幾盤的磁帶一淘一大堆,什么王杰,羅文,劉德華的堆滿了床頭。有時不小心買了盤音質不好的破帶,還不辭辛苦的進城找老板“召回”,哪怕轉幾趟車也在所不惜。現在聽歌看電影只需輕點幾下鼠標的80后90后們,恐怕永遠體會不到我們那時的甘苦。
時間一晃到了2010年,曾經天天宿舍臥談,抵足而眠的同學們,如今天各一方,只留下手機里的一連串阿拉伯數字。美麗寧靜的教院,也變成了校友錄里的一張張照片。同學間不少都已經成家立業,我離開“茶源”也已經十幾年了,現在身處北京,每天穿梭于北大和自己的住所。在車上,在窗臺,天天望著的都是窗外川流不息的滾滾車流,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熙熙攘攘匆匆忙忙的人群,五顏六色閃爍迷離的霓虹……堵車,污染,噪音每天如影隨形,我常想,喧鬧的北京,和那個寧靜,清新,遙遠的教院比,到底哪里是天上,哪里是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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