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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傷感日志大全
篇一:你活得光鮮亮麗,父母卻在低聲下氣
前段時間,和朋友聊天,他陪一個弟弟在北海道旅行。
我問他玩得是不是很開心。他告訴我,他和弟弟不是一路人,所以旅途并不是很愉快。
他細細跟我講道,弟弟纏著爸媽要去日本玩,他媽不放心,便邀請我朋友跟著弟弟過去。
他的弟弟,家境不算富裕,剛上大學也沒有能力自己賺錢,卻有著揮金如土的本事。就拿一件小事來講吧,日本物價很貴,一片哈密瓜要30人民幣左右。
朋友問我:“你能夠認同自己還不能掙錢,家里也不是很有錢,眼都不眨只是因為口渴了,不肯買水卻一口氣吃了三片哈密瓜的小孩嗎?”
這孩子,讓我想到一句印象很深刻的話:父母尚在茍且,你卻在炫耀詩和遠方。
身邊這樣的人,挺多的。
我另外一個朋友,家庭條件很一般,卻把日子過得很“高級”。
她嫌單位盒飯難吃,每天中午出去下館子,下午還必定訂一杯十幾塊錢的奶茶外送。和她一起出去逛街,她總會拉著我吃人氣很高、價格也很昂貴的餐廳。和她旅游,她對景區里各式物價虛高的食物和紀念品,向來都是瀟灑地買買買,花錢如流水。臭豆腐不算好吃,她嘗了一塊,吐出來,嫌惡地皺皺眉,扔了。
我都不敢勸她花錢別太大手大腳。每次試圖奉勸她,她都不服氣地斜乜著眼,搬出她的有兩句名言,理直氣壯地開腔。
第一句,“女孩子,要富養”;第二句,“出來玩,就一定要開心,別太在乎錢。”似乎我要是勸她適當地節約,倒顯得我太摳門太小氣了。
我本以為她必定家境殷實,直到有一次去她家里。她住在城郊的民房里,老舊潮濕,又窄又小,從一樓上二樓,要從一個很陡峭的樓梯爬上去。
她的奶奶穿著她高中時的校服外套,坐在家里揀菜。她問奶奶怎么不去打牌,老人家說道:這兩天輸了幾十塊錢,今天不高興去了。
我借用他們家衛生間,奶奶不忘囑咐我,要用桶里盛的洗過拖把的水沖,別按按鈕,水一沖嘩啦啦的,浪費錢。
正是這樣節儉的老人,卻把自己靠賣菜一塊一塊攢來的積蓄,盡數交給孫女,任由孫女揮霍。
中午和她爸爸媽媽一起吃飯,她爸表態,不指望她賺錢養家,她賺的那點工資,給自己吃穿用度就好了。
后來,那位朋友約我假期一起去旅游,向我提起冬天上下班很冷,她準備買車,家里人也同意給她買。聽到這些,我都只能笑笑,不知道該回應些什么。
有句笑話這樣說,“我視金錢如糞土,爸媽視我如化糞池。”
我們這一代,不少人如此。
前段時間網上討論孩子究竟該窮養還是富養,提倡富養的人問:男孩要窮養?你孩子跟你多大仇啊?
我也想問問那些拿著父母的血汗錢揮霍無度的子女:孩子要富養?你爸媽欠你多少錢啊?
我認識一個男生,他從上大學后到工作前的所有花銷,都是向父母打了欠條的。偶爾出行旅游花的錢,也是靠自己兼職打工賺來的。工作后,他就從每個月的工資里抽錢一筆筆地償還父母。孩子成年后,父母已經沒有了撫養義務,壓根不必探討窮養、富養的話題。可現實情況是,不少人結了婚,還讓爸媽背房貸。
如果你和我一樣,出身于平凡的家庭,那么你應該很清楚,父母掙來的每一分錢,都很不容易。
當父母在烈日炎炎下滿頭大汗地從事體力勞作時,當父母在小小格子間里腰酸背痛地從事腦力勞動時,你一頓大餐就消費掉他們一天的薪水,真的不會有一絲絲愧疚嗎?
當父母被領導大呼小叫的時候,當父母被客戶呼來喝去的時候,你卻在呼朋引伴、瀟灑度日,真的不會于心不忍嗎?
當你用iPhone、iPad、Mac把自己全副武裝的時候,父母卻連買個10塊錢100M的流量包都要思忖好久,最后還沒舍得買;
當你穿著一身說得出名字的品牌,一雙鞋就要幾千塊的時候,父母卻在穿著被你淘汰的舊鞋,他們不懂你說的品牌,你還笑他們落伍;
當你覺得你的知識、素養、視野都遠超父母,因此嫌棄父母“沒見過世面”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其實,正是父母托舉著你到更高的地方,你才有機會看到了更大的世界?
你活得青春無敵、你過得光鮮亮麗,卻看不見你身后,默默供養著你的父母,為了讓你過上更好的生活,還在向這個世界低聲下氣。
別在缺錢的時候才想起父母,他們不是ATM,他們胸膛上有溫度,他們心跳里有感情。
——爸媽愛我們,愛得不容易。
篇二:把苦日子過完,我們就分手吧
一
今年五一,大學畢業三年后的同學聚會。
席間推杯換盞,有混得好的哥們兒已經開了餐飲分店,最吊兒郎當的蔣胖子卻做了老師,最狠的是當初我們班第一大女學霸,抱著個孩子來參加的。
三年一個輪回啊。
“爽子,你這狗日的這兩年跑哪去了?西裝革履的都快認不出來了。”同寢的大劉一到就攬著我肩膀大聲嚷嚷,“這位是……”
“我女朋友,孫菲。”我介紹道。
“你小子挺有福氣啊,來,大妹子,跟哥說說,看上我們陳爽哪點了?會唱歌能寫詩?”大劉自來熟道。
“他還有這本事?”孫菲臉上帶著不加掩飾的驚詫問我。
我聳聳肩:“哥們兒會的可就多了。”
“那可不,不然憑啥拱走我們班最水靈那個妹子對吧……”大劉說道。
看到孫菲好奇的目光,我低頭苦笑。
偶然抬眼,正好看到一個身影進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走錯道了才找到這里。”
我恍如隔世,這丫頭……
二
在大學里,我單身了兩年,在大三那年莫名其妙地和何安在一起了。
真沒有誰追誰的說法。
大一的時候,我們一起報了文學社熟悉了。
大二的時候,我們經常一起吃飯散步泡圖書館。
工科班上對文學感興趣的不是沒有,少,也是像我這樣稍微能寫點騷氣十足文字的娃在這個班才能入得了何安的法眼。
但是實話實說何安也不是特別漂亮,只不過在我們班顯得漂亮罷了,綠葉多了狗尾巴花也是很美的就是這個道理了。
我們長時間的形影不離讓大家都在好奇我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開始還解釋一下,后來就懶得解釋了,后來我問她我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她也說不清楚。
只知道是大三上學期。
三
三四線城市的生活消費低,但大學生的生活費也就那么點,也養不起太奢侈的想法。那個時候談戀愛就真的是在“談”戀愛,不停地說,我廢話本來就多,于是一般就是我天馬行空地跟何安亂扯,她笑瞇瞇地聽,時不時說句話能讓我糾結半天。
天橋上,馬路邊,我牽著她到處閑逛。
我那會兒覺得她走的是仙女路線,大一大二再怎么熟悉終歸也是有保留的,大三我們感情迅速升溫。
無憂無慮,還要想法找點愛情的醋來吃給生活添點樂子。
比如我跟哪個姑娘多聊了幾句她還能作一下生個氣,我還得拌丑逗笑去哄她,她挺高興我也跟著傻樂。比如她不要我抽煙,我就偷偷摸摸在寢室抽,見她之前還得嚼口香糖,一被發現就寫檢討書。比如每個月前半月我帶著她吃吃吃喝喝喝然后后半月我就跟著她吃食堂,咬牙切齒道媳婦兒我們下個月要節約,扳著手指數爸媽發救命錢的日子還有幾天。
吃土吃得兩個人都你儂我儂的。
何安這丫是個路癡,我經常會收到各種短信,叫我幫她在電腦上查公交路線,什么站坐哪路車,就這樣她還迷路了不少次哭哭啼啼給我打電話:“老公我又找不著路了。”
不管那個時候我是在睡覺看書或者打游戲或者畫圖編程,我都一下子站起身來說道:“別怕,周圍有什么標志性建筑,我來找你。”
很多次我都想罵她,但看著她撅著嘴的可憐樣子我又心軟,于是在以后出門我有空的話都是先送她到目的地。
實話實說我本來不相信有路癡這種說法的……但我發現當我腦子里已經有這個城市的地圖的時候,我還是相信了吧。
四
畢業那會兒流行分手,男女朋友各有打算或者家里各有實際的安排,怨不得誰勞燕分飛,一時之間畢業季加分手季的傷感蔓延在整個學校。
何安問我怎么想的?我說還能咋想,你缺了我能找得到路么?她就傻樂著笑,然后繼續準備說課,她要拿教師資格證。
我忙著遞簡歷,我們這行還是得講究出身名門,找工作挺不順心的,那時候正準備去廣州,畢竟大城市機會多一點。
北上廣哪有這么吃人?這年生只要不懶總歸餓不死,我當初就抱著這個想法準備去投奔一對師兄師姐,他們正運營著一個app,有個很小的創業團隊。
我當時和她商量:“跟不跟我去廣州?還是你留在四川?”
何安撇撇嘴:“我呸,異地戀這玩意兒有多苦你又不是不知道,見不到你我得有多慌啊。”
我當時樂得跟什么似的:“去廣州一年過后我們回來就見家長?”何安笑得很開心:“本姑娘才不要吊死在你這棵樹上呢,還是個歪脖子樹。”我去撓她癢癢:“得了吧,有樹給你吊就不錯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整理簡歷。
她一條短信發來:“老公,沒大房子大車本姑娘可不嫁。”后面跟了一個調皮吐舌頭的表情。
我叼著一根煙揉揉太陽穴,回道:“你這二愣子,都叫老公了還要啥子車房哦,洗洗睡吧。”
她秒回:“哼……”一排省略號點點點,接著又過來一條:“你說你媽媽要是不喜歡我怎么辦?”
我哈哈大笑,回道:“這有啥,我帶你私奔。”
那年拿了畢業證,我們去了廣州。
五
剛去的時候住在新造,大學城那邊兒,主要房租比較便宜,能省一點兒是一點兒,恰好何安說旁邊中小學啊補習班啊什么的挺多,方便她找工作。租了個套一,押一付六給了半年,是六百來塊一個月還是七百來塊我忘了,反正就跟大學里出來租房的情侶差不多,環境就很不上檔次了,但那會兒誰在乎這個。
我上班的地方在曉港那邊,每天早上七點多起床,4號線轉8號線,用一個鐘頭的樣子飛奔去上班。九點之前到地兒。
工作內容就是一天盯著電腦噼里啪啦的打代碼,然后就是測試,然后就是檢查bug,然后繼續測試,然后查新的bug,有時候眼花了或者困了就喝杯濃茶繼續開干。那時候覺得嵌入式軟件工程師發展前景挺好的,但大學真學的挺水的,摸爬滾打又學著走。主要工作是基于SoC系統來實現某些具體功能,還是程序猿,偏c偶爾用c++。
拿到第一個月三千三百塊工資,我沾沾自喜,實在話,雖然累點兒,我比同時期我們還在崗位實習的同學拿的還要多一點兒,何況還是創業型團隊。
何安在一個培訓學校做英語培訓老師。
我本來一直感嘆這丫頭比在學校時成長不少,至少能找到路了。有天下班下得早我去她學校找她。
她正舉著宣傳牌子回來,那牌子比她個頭都大,她臉上有汗珠,小臉曬得通紅。
我看著心疼,忙過去接著她的牌子,挺沉,我一直不知道現在教育培訓行業基本上都這樣,老師既是免費廣告勞力還是電話營銷實踐者。
她一見我來,驚喜道:“老公你怎么來了?”
她旁邊也有她的同事,和她個頭差不多大,挺大大咧咧一姑娘,跟我打招呼,還順便嘲笑了何安老迷路的事情。
我聽得有些詫異,怎么還迷路嗎?
六
晚上我背著她往回走,她手上提著高跟鞋:“老公你來接我我好開心啊。”
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問她:“你們平時工作都這樣?”她趴在我背上:“沒課的老師就出去舉牌子發廣告單,或者對著電話單盲打。也沒什么的,都這樣,做到教學主管那位置就不用出門舉牌子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問道:“你迷路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
何安的職業正裝隔著我的體恤顯得棱角分明,然后她小聲說道:“老公你平時工作就挺累了……”
我聽到這話挺酸,但又覺得溫暖。
一路無話,晚上疲倦至極的她在我懷里睡得熟了,我卻怎么都睡不著,穿著高跟鞋舉著牌子在太陽下曬,或者對著電話盲打大海撈針接受白眼和嘲諷,底薪少得可憐什么都看業績。
要對得起自己懷里的娘們兒。這是那天晚上我睡前發的一條社交動態。
七
但是創業公司沖出來的是真的很少,在廣州這個地方,一個招牌砸下來十個人,九個人都是創業公司的CEO,還有一個是準備出來創業的預備CEO。
最直接的,就是工資開始只發一部分了。
那是我和何安到廣州的第五個月,我第一次只拿了六百塊。
房租連上存的應該夠馬上要續的房租。
我開始接兼職,在某某創客平臺,也開始替別人寫軟文寫硬文,但實話實說,一個程序狗單打獨斗能掙到錢的,少,是真少,不僅是因為工作量一個完不成,也因為各行各業其實都有門路渠道,你進不去就是進不去。
那段時間全靠那些網上的雞湯文章來補正能量,雖然沒什么卵用至少能讓我相信我這就是美好生活前的所必須受得苦難。
沒有人能理解你的茫然和苦楚。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
何安還是在那個培訓學校,工資開始高了起來,不僅是因為回頭學生多了,還有各種意外收獲,但是還是很少。
第六個月,師兄告訴我這月沒錢可以給。我本來想罵,但是師兄雙眼布滿血絲一看就好久都沒睡安生了。他壓力肯定是比我大的,再說罵能拿到錢嗎?
團隊的人開始有人走了,先是文案,然后前端,短短兩周,團隊只剩下五個人,那時我不僅要寫代碼,還要兼職想文案做策劃,拿到天使已然是天方夜譚。
我剛畢業那會兒抽22塊的軟云煙,后來抽11塊的白沙煙,再后來我戒了,不是因為我意識到不健康,而是我沒錢抽煙。
我第一次和何安發脾氣,是因為她給我買了一個錢包,什么牌子的我忘了,一個輕奢吧。
那天是我23歲的生日。
我怪她亂用錢,她委屈,就這樣吵了一架。
最主要的原因是生日前幾天我去她學校等她下班,看到一個年紀和我差不多大的男人捧著一束玫瑰要送給她,何安拒絕了,但是那個男人的車我認得,嗯,瑪莎拉蒂。
我就在街道轉角,何安看不到的地方,淚流滿面。
我連像大學一樣威脅情敵上去揍那個男人的勇氣都沒有,只是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晚上回家她一字不提,還收拾屋子。
吵架后她紅著眼睛坐在床頭,一邊哭一邊給我發短信:“老公我還等著你的大房子和大車子呢。”我在客廳看到這條短信,也紅了眼睛,走進去就把她抱住,也不知道說啥。
就只是想抱她。
最后我們分食了一個小蛋糕。
我想起大學那會兒誰說過一句很有意思的話:靠著愛情就能生活的年紀就是一輩子最懷念的時候。
八
第二天,我從一份沒有工資的正職工作變成了四份散碎銀子的兼職工作。
在大學城賣水果,在創客團隊接大單子中的小部分,在新媒體寫軟文硬文,然后還變成了微商,做流量充值代理,月中的時候我還找到一份家教工作,幫一個高二的小孩補習數學。
一個月做下來,我掙了五千一百五十六塊,已經用了三千左右。何安有個小賬本,專門用來記賬,我看到一月一月的赤字終于有了進賬,是真高興。
何安就更高興了。
于是我們開始計劃著等房子到期了搬到一個環境好一點兒的地方,至少能不像這個小區一樣那么吵。
也是這種時候才有心思啪啪啪一次。
實在話,之前有看他們在社交軟件上吐槽性生活的事情。講真的,當你和你女朋友都極度疲憊從身體到靈魂都感覺無力的時候,你們都不會想這方面,那時候一下班就四個大字在腦中盤旋:洗洗睡吧。
九
于是這樣我們真的就算在廣州能活下去了。
過年的時候回到四川,我們見了彼此的家長,何安跟我說她媽媽可能有點勢利,叫我多留心點。我問她說我是干嘛的,她吐吐舌頭說我現在在廣州開公司,我哈哈一笑,問她見過蹬三輪寫文案的老總沒?何安恨鐵不成鋼地掐我,說道這還不是為明媒正娶本姑娘來著?
我傻樂,跟著她上了門,她媽媽卻沒有表露出一點勢利的感覺,待我很好。
兩邊都是工薪階層,我和何安約定再隔兩年存點錢回四川結婚。
回到廣州的時候,我卻因為學校周邊商販整改失去了賣水果這路子,好歹那個時候我的java和c++編程能力和大學那會兒已然是天壤之別,順利地找到了一家大公司。
何安那個培訓學校教學部的主管跳槽了,何安成了新的教學主管。
我們搬到了一個環境很好的小區,那時候我們雖然沒有半點存款,但是畢竟收入穩定來著,畢業才一年多一點兒,也挺有成就感。
我們開始有空在周末約場電影,去廣州以前沒去過的地兒逛逛,開始有底氣地計劃未來。
十
大約半年后我就接到我哥的電話:“媽病了,挺重的。”
我當時腦子就轟的一下就爆炸了,聽到了那一長串很古怪的醫學專用名稱和我媽持續兩個月的低燒,只理解到了一點,肝癌,晚期。
我馬上準備回去,晚上何安下班我跟她一說,她沉默了好久,我也沉默了好久。
然后她拿著兩張卡出來了。
一張是我們共同的積蓄,兩萬六千四百塊。
一張是她媽給她拿的,五萬塊。
家長給的錢最開始我也有,但是我倆收入加在一起都拿不到三千塊的那幾個月里,我偷偷地說是公司發的獎金給我們倆一起到外面打牙祭加餐了。
我抱了抱她,定了白云到雙流的機票。
“老公,你什么時候回來?”何安咬咬牙,抱著我的腰說道。
“很快。”我說道。
十一
確實很快,我媽堅持了53天,離開了這個世界,家里一共欠下了36萬的債務,沒有所謂什么人性陰暗,親友都拿出了自己的閑錢,我哥也沒半分說的,直接就把爸媽給他準備娶媳婦兒的房子賣了,很小,全部錢留了個租房子的錢,其余的都交給了我爸。
我在廣州的工作已經隨著我一周不到崗位丟了。
何安給我打了三次錢,一次三萬,一次兩萬,一次一萬。
我在料理我媽的后事的時候在考慮,還是留在家里吧,但是何安怎么辦?我給她打電話她都是安慰我。
這個時候我接到何安爸爸的電話,說知道我家里的事情了,勸說我和何安分手,很理智,也沒有半點出言不遜。
“小爽啊,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是還是希望你體諒一下我們作為爸爸媽媽的心。”這是何安爸爸跟我說的最后一句話。
我本來有些惱怒,但是我哥在旁邊說道:“他也是站在何安立場上考慮罷了,是你女兒要嫁這樣的你會愿意嗎?”
對啊,沒有人天生就是來跟你吃苦的呀。
于是在那天晚上,我跟何安打電話,何安顯然也是跟她爸媽交談過了,一邊哭著一邊一個勁地跟我說:“對不起,陳爽,對不起,陳爽……”
我心里苦,嘴上還是笑著說道:“沒啥,我也想跟你說的,跟了我四年,啥福都沒享到過,挺對不住的。這下就變成前男友了啊……”
對不起,大房子和大車子沒來得及給你了,謝謝你啊,何安。
我掛了電話,一個人站在陽臺一邊哭一邊抽煙,長時間不抽煙帶來的眩暈感讓我想吐,但我更想抽煙。
十二
畢業第三年,我繼續敲我的代碼,不停接活兒還債,我哥也是不停地除了本職做兼職,大半年下來還掉了不少,日子重新又走上正軌。
親戚朋友給我說了個女朋友,叫做孫菲,是個護士。
我答應著處著試試。
然后就收到老班長的短信說同學聚會。
我習慣性的翻到一個標注是路癡小姐的電話,愣了愣,嘆口氣沒說話。
我知道,這個號碼我一定能打通的。
……
“來,陳爽,孫菲,我敬你們一杯。”臉上紅撲撲的何安走過來,端著一杯酒。
孫菲很有禮貌的舉杯,我一仰頭,二兩半的白酒下肚,嗆得眼淚直流,孫菲埋怨道:“怎么喝這么急……”
何安坐在一邊,大劉嚷道:“啥時候結婚啊?你結婚不請老子我弄死你。”
我沒吭聲,孫菲倒是說道:“快了,快了,年底吧。到時候大家都來熱鬧一下啊。”
全桌因為這話又喧嘩起來。
我低著頭假裝沒緩過酒,側頭看了一眼何安,她正抿著白酒,眼中帶淚。
肯定是嗆著的吧。
酒過三巡。
孫菲扶著我走出酒店,聽見何安在打電話:“嗯,結束了。”“你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還能迷路啊?”“你睡吧老公,我隔兩天就回廣州。”
我“哇”的一口就吐出來了,借著酒勁就嗷嗷地哭了出來。
歇斯底里。
我這輩子沒迷過路,只是等不到迷路的你的電話了。
我們過夠了苦日子才分了手,怪可惜的。
十三
四川和廣東也就兩千多公里,這樣的故事在兩個省所有城市每天都在發生。
真的謝謝你陪我走過最苦的日子,真的,謝謝了。
他要對你不好,告訴我,我揍他。
就像我現在才敢寫下這篇文字,耳朵里是趙雷的《成都》。
我想想,嗯,廣州,帶不走的,只有你。
我不敢讓你跟我走。
篇三:那些讓人流淚的微笑
一
在我有限的支教時光里,很偶然地邂逅了小木屋,在我接送孩子們上下學時,便能遠遠望見小木屋,矮小的門總是虛掩著,安靜又神秘。
偶爾我能聽到一些歌聲,像麥克風唱的,又伴隨著吉他?或者貝斯?還有鼓聲,再細聽,又什么都沒有了。我始終不敢走近小木屋,它又魔力一般吸引著我。終于,我忍不住問起男友土豆:“那個小木屋里住了人?”土豆笑:“那里有一支樂隊,幾個年青男孩自己組建的。”呀,突然看到了夢想的星光閃耀在這蒼茫的高原,“不如,不如我們去小木屋看看吧!”土豆經不住我折騰,答應帶我前去。
就在推開小木門的一剎那,我看到了童話里的世界。一個大約只有10平方米的房子,坐了四五個大男孩,他們一個在擊鼓,一個在彈吉他,一個在打架子鼓,還有一個拿著話筒坐在中間,深情地唱,臉上有一抹溫柔又堅毅的不易察覺的微笑,安靜又驚天動地。他們集體演奏的是Beyond的成名曲《真的愛你》,蒼涼又深情。這首歌我聽過很多次,唯有這一次,我聽著聽著,聽出了許多眼淚。我們悄悄進門,席地而坐,自始至終,沒有人說話,只有音樂在流淌,至今我都不知道那些大男孩的名字,他們都穿著綠軍裝。
后來,我回到了北京,當了記者,在很多豪華的大禮堂,聽過許多奢華的演唱會,但唯有小木屋的那一次短暫的經歷,久久難忘。多年后,我把這抹微笑定義為追求。
二
在遇到這群孩子之前,我就在網絡上看過他們的報道。一對姐妹花牽著手站在一堆坍塌的廢墟上,沒有流淚,卻流露出無盡的悲傷,照片下面的文字記錄:她們所有的親人都在這場地震中喪生。所以,當我接到去玉樹采訪任務時,便心心念念想見到她們。
我給她們準備了書包、筆記本、糖果和衣物。我還想了怎樣去安慰她們,鼓勵她們一定要從疼痛中走出來,不必悲傷。甚至我會給她們寫信,會像姐姐那般給予她們關愛。
當我到達玉樹,放下行李,便打聽到帳篷后面就有一所臨時學校,學校里的孩子多半是孤兒。來不及休息,我便迫不及待地拿著相機去了。剛走近教室門,下課鈴響了,孩子們歡快地從帳篷里跑出來,我趕緊拿起相機,他們很快注意到我,嬉笑著在我的鏡頭前擺著各種“Pose”,然后笑著抱成一團,用不標準的普通話喊著,“姐姐”“卓瑪”……突然間,我在鏡頭里看到了那對姐妹花。她們臉上的笑靨如當天的陽光一般燦爛純粹,我又驚詫,又心疼。放下相機,我把她們攬在懷里,輕聲問,“你們想媽媽嗎?”一個小女孩說“想。”另一個小女孩突然就指著天,笑著說,“她變成了仙女。”我趕緊抬頭看天,眼淚沒止住。
這是我聽過的最美的傳說,也是我見過的最美的笑容。
三
她有一個深愛的男朋友,是個邊防戰士,異地戀三年。彼時,愛情在她心里如舒婷的詩,絕不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三年后,現實讓她對他們的愛情生出了懷疑。他的電話經常打不通,而身邊又出現了一位帥氣的男孩,情書不斷,浪漫非常,讓她平靜的內心漣漪漸起。怎么辦?閨蜜都勸她分手,異地戀不靠譜,不如接受眼前人。她痛苦地煎熬著,最終決定分手。分手短信編輯了許多次,不忍發。她想,相戀一場,不如當面說清。
第二天,她便請假,第一次坐上了去西藏的飛機。當她真正經歷了飛機、汽車、黑面包車,到達這片高寒缺氧的邊防土地時,很快感到頭暈惡心。在一座雪山下,他們重逢了。他更黑更瘦了,嘴唇干裂,唯有眼神一如當年清亮。他伸手來牽她,她本能地拒絕了。他不強求,默默帶她去了他的房間:一張行軍小床,床下用木箱支撐著;靠窗放了一張桌子,堆滿書籍;開窗就是巍峨的雪山,除此,一無所有。突然一股莫名的心痛襲擊著她,她想到了自己在城里“五彩繽紛”的生活,喃喃問他:“你就住這里?”他低著頭尷尬又羞澀地笑著,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就是這笑讓她瞬間淚流滿面。
她沒提分手,也沒有回大城市,她留下來當了一名支教老師,還給他取了個外號: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