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文賞析
雪原文賞析 篇1
二月猶北風,天陰雪冥冥。
寥落一室中,悵然慚百齡。
苦愁正如此,門柳復青青。
譯文
北地寒冷,已經是二月了可天空中仍然刮著凜冽的北風,飄著紛紛揚揚的大雪,一片陰暗。
在冷清的斗室里,我心中十分惆悵,害怕就此愧對一生。
正在我如此愁苦之時,門前的.柳樹又青翠起來了。
注釋
冥冥:陰暗貌。
寥落:冷落,冷清。
百齡:百年,指一生。
高適
高適(704—765年),字達夫,一字仲武,渤海蓨(今河北景縣)人,后遷居宋州宋城(今河南商丘睢陽)。安東都護高侃之孫,唐代大臣、詩人。曾任刑部侍郎、散騎常侍,封渤海縣侯,世稱高常侍。于永泰元年正月病逝,卒贈禮部尚書,謚號忠。作為著名邊塞詩人,高適與岑參并稱“高岑”,與岑參、王昌齡、王之渙合稱“邊塞四詩人”。其詩筆力雄健,氣勢奔放,洋溢著盛唐時期所特有的奮發進取、蓬勃向上的時代精神。有文集二十卷。
雪原文賞析 篇2
[宋]晏幾道
江南未雪梅花白。憶梅人是江南客。猶記舊相逢。淡煙微月中。
玉容長有信。一笑歸來近。憶遠上樓時。晚云和雁低。
作品賞析:
南朝樂府名篇《西洲曲》的開頭兩句寫道:“憶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那是一篇懷人之作,卻是從憶梅寫起的。小晏此詞也是懷人之作,也寫進了憶梅的內容,而且梅與人合二為一,難分彼此,這又給此詞的讀者增添了撲朔迷離的朦朧之感。“猶記舊相逢。淡煙微月中”,這是回憶離人相聚呢,還是回憶觀賞梅花呢?恐怕很難分得清楚。人梅結合,把人梅化人,把梅人化,這種富有浪漫氣息的'筆法使得這首詞具有了自己得特定。“玉容長有信,一笑歸來近”,既寫離人的容顏,也寫梅花的形貌,而且人歸有期、花開有信,當然也就會掃卻憂煩令人頓覺開朗。最后兩句,以“懷遠”點題,以雁來征信,但突然改變了淡雅的色調,與上文不夠和諧,也就失卻了精彩。
雪原文賞析 篇3
原文:
苑中遇雪應制
唐代:宋之問
紫禁仙輿詰旦來,青旂遙倚望春臺。
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開。
譯文:
紫禁仙輿詰旦來,青旂遙倚望春臺。
清晨的朝陽破云而出,就像皇家的鑾駕從天邊駛來。高樓上誰穿著青袍眺望,就像望春臺邊隨風飄揚的'青旗。
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開。
我不知道今天庭院中竟然落下了雪花,還以為是昨夜院中的樹枝上開出的花。
注釋:
紫禁仙輿(yú)詰(jié)旦來,青旂(qí)遙倚望春臺。
詰旦:平明﹐清晨。旂:同“旗”。古代指有鈴鐺的旗子。
不知庭霰(xiàn)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開。
賞析:
不知道庭院里今朝落下了雪花(庭霰:指落在庭院里的雪花),還以為昨夜庭院枝上開了花,比喻生動、貼切。
雪原文賞析 篇4
原文:
積雪皓陰池,北風鳴細枝。九逵密如繡,何異遠別離。(謝朓)
風庭舞流霰,冰沼結文澌。飲春雖以燠,欽賢紛若馳。(江革)
珠霙條間響,玉溜檐下垂。杯酒不相接,寸心良共知。(王融)
飛云亂無緒,結冰明曲池。雖乖促席燕,白首信勿虧。(王僧孺)
飄素瑩檐溜,巖結噎通崋。罇罍如未澣,況乃限首儀。(謝昊)
原隰望徙倚,松筠竟不移。隱憂恧萱樹,忘懷待山巵。(劉繪)
初昕逸翮舉,日昃駑馬疲。幽山有桂樹,歲暮方參差。(沈約)
詩詞賞析:
詩歌來源說明:
“齊代詩人謝眺似乎很高興和朋友聯句”。他的詩集中有七篇連句詩:其中《阻雪連句遙贈和》一篇,是和江革、王融、王僧孺、謝昊、劉繪、沈約共七人的連句,每人作五言四句,謝朓首唱。這首聯句詩不是七人在一起時同作的,是用通信方法互相贈和的,故題目說明是“遙贈和”。這又是聯句詩的創格。
作者集體創作:
齊梁陳三代是新體詩形成和發展的時期。所謂新體詩,是與古體詩相對而言,其主要特征是講究聲律和對偶。因為這種新體詩最初形成于南朝齊永明(齊武帝蕭賾年號,483~493)間,故又稱“永明體”。在永明體產生的過程中,沈約所起的作用是不可忽視的。《南史·沈約傳》載沈約撰《四聲譜》,“以為在昔詞人,累千載而不悟”,然而關于“此秘未睹”之說,陸厥與沈約曾有過爭論,后來鍾嶸對此也有過異議,其實問題的關鍵即在于是否將聲律的知識自覺地運用到實際創作之中。……“竟陵八友”。《梁書·武帝本紀》:“竟陵王子良開西邸,招文學,高祖(即后來的梁武帝蕭衍)與沈約、謝朓、王融、蕭琛、范云、任昉、陸倕等并游焉,號曰‘八友’。”沈約、謝朓、王融已見前論,他們和周颙等人在創制“永明體”和推動新詩風的發展方面,功不可沒。竟陵王子良嘗夜集學士,刻燭為詩,四韻者則刻一寸,以此為率。(蕭)文琰曰:“頓燒一寸燭,而成四韻詩,何難之有?”乃與(丘)令楷、江洪等共打銅缽立韻,響滅則詩成,皆可觀覽。蕭子良文學集團的成員,除了有大量的應教、奉和以及相互間的`唱和之詩外,同題共詠也是常見的創作活動。
如《南齊書·樂志》載:“《永平樂歌》者,竟陵王子良與諸文士造奏之。人為十曲。道人釋寶月辭頗美,上常被之管弦,而不列于樂官也。”這次的集體創作,除謝朓、王融今各存十曲外,馀皆不存。此外,今存如王融、沈約、范云、虞炎、劉繪等人的《餞謝文學離夜詩》,王融、沈約、謝朓等人的《同詠樂器》,王融、柳惲、虞炎、謝朓等人的《同詠坐上所見一物》,王融、范云的《四色詩》等,皆屬同題共詠之作。在《謝朓集》中,還存有《阻雪連句遙贈和》詩,即為謝朓、江革、王融、王僧孺、謝昊(本集作“異”)、劉繪、沈約等人聯句而成。由此可見竟陵王子良文學集團詩歌創作活動之一斑。
雪原文賞析 篇5
唐代:祖詠
終南陰嶺秀,積雪浮云端。
林表明霽色,城中增暮寒。
譯文及注釋
譯文遙望終南,北山秀麗,皚皚白雪,若浮云間。雪后初晴,林梢之間閃爍著夕陽余暉,晚時分,長安城內又添了幾分積寒。注釋⑴終南:山名,在唐京城長安(今陜西西安)南面六十里處。余雪:指未融化之雪。《全唐詩》此詩題下有小字注:“有司試此題,詠賦四句即納,或詰之,曰‘意盡’。”⑵陰嶺:北面的山嶺,背向太陽,故曰陰。⑶林表:林外,林梢。霽(jì):雨、雪后天氣轉晴。...
譯文及注釋
佚名
譯文
遙望終南,北山秀麗,皚皚白雪,若浮云間。
雪后初晴,林梢之間閃爍著夕陽余暉,晚時分,長安城內又添了幾分積寒。
注釋 ⑴終南:山名,在唐京城長安(今陜西西安)南面六十里處。余雪:指未融化之雪。《全唐詩》此詩題下有小字注:“有司試此題,詠賦四句即納,或詰之,曰‘意盡’。”
⑵陰嶺:北面的山嶺,背向太陽,故曰陰。
⑶林表:林外,林梢。霽(jì):雨、雪后天氣轉晴。▲
參考資料:
1、 彭定求 等.全唐詩(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306
2、 于海娣 等.唐詩鑒賞大全集.北京:中國華僑出版社,20xx:58
3、 張國舉 等.唐詩精華注譯評.長春:長春出版社,20xx:95-96
賞析
此詩載于《全唐詩》卷一百三十一。下面是中國古典文學專家、陜西師范大學文學研究所所長霍松林先生對此詩的賞析。據《唐詩紀事》卷二十記載,這首詩是祖詠在長安應試時作的。按照規定,應該作成一首六韻十二句的五言排律,但他只寫了這四句就交卷。有人問他為什么,他說:“意思已經完滿了。”這真是無話即短,不必畫蛇添足。題意是望終南余雪。從長安城中遙望終南山,所見的自然是它的“陰嶺”(山北叫做“陰”);而且,惟其“陰...
賞析
佚名
此詩載于《全唐詩》卷一百三十一。下面是中國古典文學專家、陜西師范大學文學研究所所長霍松林先生對此詩的賞析。
據《唐詩紀事》卷二十記載,這首詩是祖詠在長安應試時作的。按照規定,應該作成一首六韻十二句的五言排律,但他只寫了這四句就交卷。有人問他為什么,他說:“意思已經完滿了。”這真是無話即短,不必畫蛇添足。
題意是望終南余雪。從長安城中遙望終南山,所見的自然是它的“陰嶺”(山北叫做“陰”);而且,惟其“陰”,才有“馀雪”。“陰”字下得很確切。“秀”是望中所得的印象,既贊頌了終南山,又引出下句。“積雪浮云端”,就是“終南陰嶺秀”的具體內容。這個“浮”字下得十分生動。自然,積雪不可能浮在云端。這是說:終南山的陰嶺高出云端,積雪未化。云,總是流動的;而高出云端的積雪又在陽光照耀下寒光閃閃,正給人以“浮”的感覺。或許有的讀者要說:“這里并沒有提到陽光呀!”這里是沒有提,但下句卻作了補充。“林表明霽色”中的“霽色”,指的就是雨雪初晴時的陽光給“林表”涂上的色彩。同時,“積雪浮云端”一句寫出了終南山高聳入云,表達了作者的凌云壯志。
“明”字當然下得好,但“霽”字更重要。作者寫的是從長安遙望終南余雪的情景。終南山距長安城南約六十華里,從長安城中遙望終南山,陰天固然看不清,就是在大晴天,一般看到的也是籠罩終南山的蒙蒙霧靄;只有在雨雪初晴之時,才能看清它的真面目。賈島的《望山》詩里是這樣寫終南山的:“日日雨不斷,愁殺望山人。天事不可長,勁風來如奔。陰霾一似掃,浩翠瀉國門。長安百萬家,家家張屏新。”久雨新晴,終南山翠色欲流,長安百萬家,家家門前張開一面新嶄嶄的屏風,非常好看。唐時如此,現在仍如此,久住西安的人,都有這樣的經驗。所以,如果寫從長安城中望終南馀雪而不用一個“霽”字,卻說望見終南陰嶺的馀雪如何如何,那就不是客觀真實了。
祖詠不僅用了“霽”,而且選擇的是夕陽西下之時的“霽”。他說“林表明霽色”,而不說山腳、山腰或林下“明霽色”,這是很費推敲的。“林表”承“終南陰嶺”而來,自然在終南高處。只有終南高處的`林表才明霽色,表明西山已銜半邊日,落日的余光平射過來,染紅了林表,不用說也照亮了浮在云端的積雪。而結句的“暮”字,也已經呼之欲出了。
前三句,寫“望”中所見;末一句,寫“望”中所感。俗諺有云:“下雪不冷消雪冷。”又云:“日暮天寒。”一場雪后,只有終南陰嶺尚余積雪,其他地方的雪正在消融,吸收了大量的熱,自然要寒一些;日暮之時,又比白天寒;望終南余雪,寒光閃耀,就令人更增寒意。做望終南余雪的題目,寫到因望余雪而增加了寒冷的感覺,意思的確完滿了,就不必死守清規戎律,再湊幾句了。
王士禛在《漁洋詩話》卷上里,把這首詩和陶潛的“傾耳無希聲,在目皓已潔”、王維的“灑空深巷靜,積素廣庭寬”等并列,稱為詠雪的“最佳”之作。詩中的霽色、陰嶺等詞烘托出了詩題中余字的精神。▲
參考資料:
1、 霍松林 等.唐詩鑒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3:135-136
創作背景
這是一首應試詩。《唐詩紀事》記載,祖詠年輕時去長安應考,文題是“終南望余雪”,必須寫出一首六韻十二句的五言長律。祖詠看完后思考了一下,寫出了四句就擱筆了。他感到這四句已經表達完整,若按照考官要求寫成六韻十二句的五言體,則有畫蛇添足的感覺。當考官讓他重寫時,他還是堅持了自己的看法,考官很不高興。結果祖詠未被錄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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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背景
佚名
這是一首應試詩。《唐詩紀事》記載,祖詠年輕時去長安應考,文題是“終南望余雪”,必須寫出一首六韻十二句的五言長律。祖詠看完后思考了一下,寫出了四句就擱筆了。他感到這四句已經表達完整,若按照考官要求寫成六韻十二句的五言體,則有畫蛇添足的感覺。當考官讓他重寫時,他還是堅持了自己的看法,考官很不高興。結果祖詠未被錄取。▲
參考資料:
1、 于海娣 等.唐詩鑒賞大全集.北京:中國華僑出版社,20xx:58
2、 張國舉 等.唐詩精華注譯評.長春:長春出版社,20xx:95-96
3、 霍松林 等.唐詩鑒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3:135-136
祖詠
祖詠 唐代詩人。洛陽(今屬河南)人。生卒年不詳。少有文名,擅長詩歌創作。與王維友善。王維在濟州贈詩云:"結交二十載,不得一日展。貧病子既深,契闊余不淺。"(《贈祖三詠》)其流落不遇的情況可知。開元十二年(724),進士及第,長期未授官。后入仕,又遭遷謫,仕途落拓,后歸隱汝水一帶。
秋夕
唐代:杜牧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
(天階 一作:天街;臥看 一作:坐看)
宮詞
唐代:薛逢
十二樓中盡曉妝,望仙樓上望君王。
鎖銜金獸連環冷,水滴銅龍晝漏長。
云髻罷梳還對鏡,羅衣欲換更添香。
遙窺正殿簾開處,袍袴宮人掃御床。
雪原文賞析 篇6
長空卷玉花,汀洲白浩浩。
雁影不復見,千崖暮如曉。
漁翁寒欲歸,不記巴陵道。
坐睡船自流,云深一蓑小。
譯文
風吹蕩汀洲白茫茫一片,遠遠望去像天空席卷著如玉雕的浪花。
天空中再不見大雁的身影,傍晚時分的千山如破曉時寧靜。
漁翁已感受到寒意準備歸家去,卻發現已不記得來時路。
灑脫的躺在船上,放任船只自在漂流,被厚厚云層籠罩的江面上只隱隱看見一艘小小的漁船。
注釋
白浩浩:形容一望無際的白色。
巴陵:現湖南岳陽。
賞析
本詩的前半四句,傳神地繪出了一幅瀟湘江上的雪景圖。“玉花”化用梁昭明太子;黃鐘十一明啟>“玉雪開六出之花”意,形容絕妙,“卷”字見出了雪花紛紛揚揚的飛舞之態。“長空”切“天”,“汀洲”切“江”;“卷玉花”是細部的、動態的觀照,“白浩浩”是總體的、靜景的印象:語簡而意象豐富。“雁影”句表明已屆隆冬的時令,又隱用雁度瀟湘的本地風光來暗示“江天”所屬的地域。最妙的'是第四句,它不僅補明了題面中的“暮”字,而且寫出了暮雪雪景所特有的那種朦朦朧朧、半幽半明的色調與風韻。后半部分,詩人在畫面中安排一名生活在巴陵地區的漁翁,這名漁翁已登返棹,“寒欲歸”三字,隱透出“暮雪”的影響。“不記巴陵道”既含有大雪彌漫迷蔽江路的意味,又見出漁翁對“江天暮雪”處境的順適。“船自流”的結果,是在視野中留下了一抹漸行漸杳的痕影;這一余韻裊裊的結尾,增添了畫面的動感與縱深感,傳現出“江天暮雪”全景清逸超妙的風韻。全詩首尾映照,動靜相間,意境高曠。詩中的漁翁因天"寒"已登返小船,卻因為大雪彌漫遮住江路,忘記了回返的道路。這位漁翁索性坐睡舟中,任憑小舟隨江流漂蕩。
由此可以看出漁翁對"江天暮雪"處境的順適之情。
雪原文賞析 篇7
原文:
釣雪亭
[宋代]姜夔
闌干風冷雪漫漫,惆悵無人把釣竿。
時有官船橋畔過,白鷗飛去落前灘。
賞析:
作者曾幾度客游合肥,并與一歌妓相愛。當時的歡聚,竟成為他一生頗堪回憶的.往事。在記憶中,她的形象十分鮮明。然而伊人遠去,后會無期。回首往事,令人思念不已,感慨萬千。夢中相見,又被山鳥驚醒。思念之苦,真覺得“當初不合種相思”了。愁思綿綿,猶如肥水東流,茫無盡期。誰使兩人年年元宵之夜,各自有心頭默默重溫當年相戀的情景!詞中所流露的傷感與愁思,即是為此而發。全詞深情繾綣,纏綿哀婉。此首元夕感夢之作。起句沉痛,謂水無盡期,猶恨無盡期。“當初”一句,因恨而悔,悔當初錯種相思,致今日有此恨也。“夢中”兩句,寫纏綿顛倒之情,既經相思,遂不能忘,以致入夢,而夢中隱約模煳,又不如丹青所見之真。“暗里”一句,謂即此隱約模煳之夢,亦不能久做,偏被山鳥驚醒。換頭,傷羈旅之久。“別久不成悲”一語,尤道出人在天涯況味。“誰教”兩句,點明元夕,兼寫兩面,以峭勁之筆,寫繾綣之深情,一種無可奈何之苦,令讀者難以為情。
雪原文賞析 篇8
浣溪沙·往年宏辭御題有西山晴雪詩
日射云間五色芝,鴛鴦宮瓦碧參差。西山晴雪入新詩。焦土已經三月火,殘花猶發萬年枝。他年江令獨來時。
注釋
五色芝:即靈芝。
鴛鴦宮瓦:宮瓦俯仰相次,故以鴛鴦名之。
西山晴雪:作者自注,往年宏辭御題有西山晴雪詩。
三月火:指蒙古軍隊的燒殺劫掠。
江令:指南朝人江總,官至尚書令,世稱江令。此作者以江令自喻。
注釋
五色芝:即靈芝。能益精氣、強筋骨,久食延壽,舊以為兆端之草。
鴛鴦宮瓦:宮瓦俯仰相次,故以鴛鴦名之。
西山晴雪:作者自注,往年宏辭御題有西山晴雪詩。
三月火:指蒙古軍隊的'燒殺劫掠。《史記·項羽本紀》中載:項羽引兵屠咸陽,燒秦宮,火三月不滅。后世便以“三月火”為遭劫之典。
江令:指南朝人江總,官至尚書令,世稱江令。不理政務,日與陳后主游宴后庭,頗有文名,陳亡入隋,此作者以江令自喻。
賞析
金亡之后,詞人重游故都,觸景生情,詠詞寄懷。
上片追憶金朝往昔盛況。“日射云間”二句意謂昔日在陽光照耀下的皇宮生長著五色神芝,宮殿鴛鴦碧瓦,紅墻參差,一片昌盛景象。“西山”句,回憶曾將“西山晴雪”寫入新詩的舊事,借眼前之景寫懷念舊君情。
下片轉寫現實。“焦土”二句,寫蒙古軍燒殺掠搶,社稷傾覆,故都化為焦土,而花枝樹木不知人事之悲,依然年復一年自開自落,物是人非,愈感悲痛。最后以亡國入隋的江令自喻,自己已淪為異國臣民,在亡國后又獨自重游故都,怎不令人感慨萬千?
全篇采用今昔對比的手法,寫世事變遷,寓黍離之悲,是血淚和流的國難實錄,語極痛切,情極感人。
雪原文賞析 篇9
長安大雪天,鳥雀難相覓。其中豪貴家,搗椒泥四壁。
到處爇紅爐,周回下羅冪。暖手調金絲,蘸甲斟瓊液。
醉唱玉塵飛,困融香汗滴。豈知饑寒人,手腳生皴劈。
【注釋】:
張孜生當唐末政治上極其腐朽的懿宗、僖宗時代。他寫過一些抨擊時政、反映社會現實的詩篇,遭到當權者的追捕,被迫改名換姓,渡淮南逃。他的詩大都散佚,僅存的就是這一首《雪詩》詩分三層:頭兩句為一層,點明時間、地點、環境;中八句為一層,揭露了“豪貴家”征歌逐舞的豪奢生活;后兩句為一層,寫“饑寒人”的貧苦。
詩以“長安”開頭,表明所寫的內容是唐朝京都的見聞。“大雪天”,說明季節、天氣。雪大到何種程度呢?詩人形象地用“鳥雀難相覓”來說明。大雪紛飛,迷茫一片,連鳥雀也迷失了方向,真是冰天雪地的景象。這就為后面的描寫、對比安排了特定環境。
以下,以“其中”二字過渡,從大雪天的.迷茫景象寫到大雪天“豪貴家”的享樂生活。“搗椒泥四壁”,是把花椒搗碎,與泥混合,涂抹房屋四壁。漢未央宮有椒房殿,乃皇后所居之室。這里寫“豪貴家”以椒泥房,可以想見室內的溫暖、芳香下華麗。
“到處爇紅爐”兩句,寫室內的陳設。既然是“豪貴家”,他們陳設之富麗,器物之精美,自不待言,但詩中一一撇開,僅選擇了“紅爐”“羅冪”兩件設施。“紅爐”可以驅寒,“羅冪”用以擋風。紅爐“爇(燃燒)”而“到處”,言其多也;羅冪“下”而“周回(周圍)”,言其密也。這表明室外雪再大,風再猛,天再寒,而椒房之內,仍然春光融融一片。
“暖手調金絲”四句,寫“豪貴家”征歌逐舞、酣飲狂歡的筵席場面:歌女們溫軟的纖手彈奏著迷人的樂曲,姬妾們斟上一杯杯瓊漿美酒。室外雪花紛飛狂舞,室內人們也在醉歌狂舞,直至人疲身倦,歌舞仍然無休無止,一滴滴香汗從佳人們的俊臉上流淌下來……。
詩的結尾,筆鋒一轉,“手腳生皴劈”,寫“饑寒人”的手腳因受凍裂開了口子。這兩句扣住大雪天“鳥雀難相覓”這一特定環境,是作者的精心安排。在這大雪飛揚、地凍天寒的日子里,“饑寒人”還在勞作不已,為生活而奔走,為生存而掙扎。這就提出了一個發人深省的社會問題。“豈知”,很有份量,不僅是責問,簡直是痛斥。作者憤怒之情,表露無遺。
《雪詩》在前二句環境烘托之后,把豪門貴族的糜爛生活,繪出三幅圖畫:富家椒房圖、羅冪紅爐圖、弦歌宴飲圖。前兩幅是靜狀,后一幅是動態,都寫得色彩秾麗,生動逼真,而在篇末,“豈知”一轉,翻出新意,揭示貧富懸殊、階級對立的社會現實,擴展、深化了主題思想。對比是《雪詩》在藝術手法上的一個顯著的特色。這種對比,是深深植根于現實生活的,和詩的內容取得了高度的和諧與統一。全詩用入聲韻,讀來給人一種急切悲憤而又郁結難伸之情,感人肺腑。
雪原文賞析 篇10
宋代:張孝祥
雪月最相宜,梅雪都清絕。去歲江南見雪時,月底梅花發。
今歲早梅開,依舊年時月。冷艷孤光照眼明,只欠些兒雪。
譯文及注釋
雪月最相宜,梅雪都清絕。去歲江南見雪時,月底梅花發。
月底:月下。
今歲早梅開,依舊年時月。冷艷孤光照眼明,只欠些兒雪。
些兒:一點兒。
鑒賞
素雪、明月、幽梅,三者具,則光景清艷。惟三者難以一時兼備,故今歲與去歲相較,不能無憾。此詞即景抒懷,貌似沖淡,卻蘊含無限今昔之感。前人謂張孝祥詞有“瀟散出塵之姿,自在如神之筆”,誠然。
詞典釋義
雪月最相宜,梅雪都清絕。去歲江南見雪時,月底梅花發。今歲早梅開,依舊年時月。冷艷孤光照眼明,只欠些兒雪。
雪原文賞析 篇11
湖心亭看雪
明·張岱
【原文】
崇禎五年十二月,余住西湖。大雪三日,湖中人鳥聲俱絕。是日更定,余拿一小舟,擁毳衣爐火,獨往湖心亭看雪。霧凇沆碭,天與云與山與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長堤一痕、湖心亭一點、與余舟一芥、舟中人兩三粒而已。到亭上,有兩人鋪氈對坐,一童子燒酒爐正沸。見余,大喜曰:“湖中焉得更有此人!”拉余同飲。余強飲三大白而別。問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及下船,舟子喃喃曰:“莫說相公癡,更有癡似相公者!”
【譯文】
崇禎五年十二月,我在杭州西湖。下了三天大雪,湖中游人全無,連鳥聲也都聽不見了。這一天天剛剛亮,我劃著一只小船,穿著皮袍,帶著火爐,一個人去湖心亭欣賞雪景。樹掛晶瑩,白氣彌漫,天、云、山、水,上一上一下一下一片雪白。湖上能見到的影子,只有西湖長堤一道淡淡的痕跡,湖心亭是一片白中的一點,和我的船像一片漂在湖中的草葉,船上的人像兩三粒小小的芥子,唯此而已。
到了湖心亭上,已經有兩個人鋪著氈席,對坐在那兒,一個小仆人燒著酒爐,爐上的酒正在沸騰。那兩個人看見我,十分驚喜地說:“湖中哪能還有這樣賞雪的癡情一人!”拉著我一同喝酒。我勉強喝了三大杯就告別。問他們的姓名,原是金陵人在此地作客。我走上自己船的時候,替一我駕船的人喃喃自語地說:“不要說先生癡,還有像你一樣癡的人。”
【作者】
張岱(1597—1679)字宗子,又字石公,號陶庵,山-陰-(今浙江紹興)人。僑寓杭州。其家自曾祖以來,均為顯宦。他早年過著精舍駿馬,鮮衣美食,斗雞放鷹,彈琴吟詩的貴公子生活。喜游山水,通曉音樂戲劇,一生未曾仕宦。明亡后,避居浙江剡溪山中,從事著述。其小品文多回憶個人經歷的生活瑣事。同時也是對晚明社會文化風俗的出色*評述,其中表現出對鄉土和故園的懷念,也流露出不少傷感情緒。他在《陶庵夢憶·序》中說:“雞鳴枕上,夜氣方回,因想余生平,繁華一靡一麗,過眼皆空,五十年來總成一夢。今當黍熟黃梁,車旅螳穴,當作如何消受?遙思往事,憶即書之,持向佛前,一一懺悔。”于此可見其著書旨趣及以“夢” 名書之由。我們讀《陶庵夢憶》和《西湖夢尋》,在欣賞其雅潔優美的散文形象的同時,常常感到有一層夢幻般的清紗籠罩其上,使意境顯得深杳而朦朧。
張岱的小品可謂名副其實的小品,長者不過千把字,短者僅一二百字,描寫細膩生動,風格流麗清新,極富詩情畫意。在晚明小品中獨樹一幟(《明清名家小品精華》第583頁)。《湖心亭看雪》,堪稱張岱也是晚明詩化小品文的代表作,寫于明王朝滅亡以后。他把對故國往事的懷戀都以淺淺的筆觸融入了山水小品,看似不著痕跡,但作者的心態可從中窺之一二。
【賞析一】
《湖心亭看雪》以精煉的筆墨,記敘了作者自己湖心亭看雪的經過,描繪了所看到的幽靜深遠、潔白廣闊的雪景圖,表達他幽遠脫俗的閑情雅致。
文章第一段,“崇禎五年十二月,余在西湖。大雪三日,湖中人、鳥聲俱絕。”用語樸素,平實,意蘊卻很深遠。第一句既點明時間、地點,又巧妙地利用明朝紀年表明自己不忘故國,不著痕跡地引一逗出下文的大雪和湖上看雪,第二句“作者從聽覺的角度來寫雪,一個“絕”字寫出了雪之大。作者雖未具體描寫雪景,但這個 “絕”字,讓人看到的卻是“千樹萬樹梨花開”的壯觀景象,傳達出冰天雪地,萬籟無聲的森然寒意。這種高度的寫意手法,巧妙地從人的聽覺和心理感受畫出了大雪的威嚴,為下文有人冒寒看雪作映照。
第二段重點寫湖中雪景。“是日,更定矣,余拿一小船, 擁毳衣爐火,獨往湖心亭看雪。”“大雪三日”使得“湖中人、鳥聲俱絕。”正是在這樣的天氣里,竟有人深更半夜,獨自一人去湖中賞雪,足以顯現作者不畏嚴寒的雅興和超凡脫俗的氣質。正是這種“雅興”和“氣質”,才使作者筆下的“湖中雪景”如此生動,形象。“霧淞沆碭,天與云與山與水,上下一白;湖中影子,惟長堤一痕,湖心亭一點與余舟一芥,舟中人兩三粒而已!”第一句從總體形象入手,疊用三個“與”字,寫霧寫云寫山寫水一氣呵成,毫無重復之感。“上下一白” 中的這個“一”字寫出了天空、云層、湖水之間白茫茫渾然難辨的景象。第二句變換視角,化為一個個詩意盎然的特寫鏡頭:“長堤一痕”,“湖心亭一點”,“舟中人兩三粒”等等。這是朦朧的畫,夢幻般的詩,給人一種似有若無,依稀恍惚之感。作者對量詞的提煉可謂精妙絕倫,“痕”、“點”、“芥”、“粒”一個小似一個,不僅表現了視線的移動,景色*的變化,而且暗示了小船在夜色*中徐徐行進,展現了一個微妙而變幻的意境,內涵豐富,不露斧鑿之痕,是煉字的典范。
第三段寫湖心亭上的人,“到亭上,有兩人鋪氈對坐,一童子燒酒爐正沸。見余,大喜曰:‘湖上焉得更有此人!’拉余同飲。余強飲三大白而別。問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本來是“獨往湖心亭看雪”,不料亭上已有人先到了。在深更半夜,“人、鳥聲俱絕”的湖心亭上不期而遇,雙方的又驚又喜是不難想像的,但作者并不曾有一言半語,只寫道“見余,大喜曰:‘湖上焉得更有此人!”讓亭中人說話,反客為主,不僅寫出了亭中人的驚喜,同時也表露了作者的心聲。筆墨簡煉,韻味無窮。亭中人因意外驚喜才“拉余同飲”;作者也因這異外的驚喜才“強飲三大白”。一個“強”字,傳達出作者的興致之高。本來不會喝酒,但因這意外的相逢又不可不喝,雙方真有點相見恨晚的感覺。也正因為這樣的“興致”和“感覺”,才有末句的“問其姓氏”。可作者在此并未寫出他們的“姓氏”,只一句“是金陵人,客此”,表面上看是答非所問;可實際上這正是作者的高明之處。包含了豐富的情感內容,在意外相逢的驚喜、“酒逢知已千杯少”的歡娛過后,才知他們是他鄉游子,所面臨的現實將是各奔西東。今生今世也許相會無期,頓時,作者“人生難得一知己”的悵惆與失意蕩漾心中。本段雖是平實敘述,表達感情的詞語全部棄之不同,卻把作者的悲與喜表現得淋一漓盡致。
末段“及下船,舟子喃喃曰:‘莫說相公癡,更有癡似相公者!’”本來是“獨往湖心亭看雪” ,不料不僅碰到了兩位“知己”,而且有“舟子”陪伴。那么作者為何說“獨往湖心亭看雪”呢?舟子的喃喃之語揭開了謎底。原來他們雖然同行,卻并不同心,由于志趣不同,“舟子”對“相公”的行為始終不理解。作者以“舟子”的喃喃之語,以相公之“癡”與“癡似相公者”相比較,似貶實褒,反襯自己清高與孤傲的情懷,這個小小的尾聲,如輕舟蕩漿,使人感到文情搖曳,余味無窮。
這篇山水小品,有人物,有對話,敘事、寫景、抒情融于一爐。淡淡寫來,情致深長,洋溢著濃郁的詩意,而全文僅一百多字,筆墨精煉含蓄令人驚嘆。!
【賞析二】
“崇禎”是明朝的年號,開篇就敷上了一層懷舊的色*彩。“十二月”,正是寒冬時節,為后文“大雪”埋下伏筆。“大雪三日”,寫雪的來勢之猛、持續時間之長。 “湖中人鳥聲俱絕”不從視覺寫雪之大,而從聽覺的角度寫出湖山封凍,人與鳥俱噤聲不出,“絕”字傳出了冰天雪地、萬籟無聲的森然寒意,從聽覺和心理的角度表現了大雪的威嚴,也為后文遇見金陵客的意外與驚奇作了鋪墊。“是日”即三日之后,“更定”即黎明破曉之時。他所以一定要在大雪三日之后、黎明破曉之時, “獨往湖心亭看雪”,必是既不欲見人,又不欲人見。“拿一小舟”之“一”看似累贅,實際卻與后文的“獨”、“惟”及幾個“一”字互為呼應,創造了一種清靈純凈的意境。“擁毳衣爐火”,以御寒之物襯雪地之寒,也表現了作者的特立獨行、任性*風雅。“霧凇沆碭”寫湖中水氣凝成的冰花一片彌漫,天地間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天與云與山與水”連用三個“與”,使四種景物一下子全都活動了起來,有了一種動一態的融合美,描繪了一幅水墨模糊的雪夜山水圖。若只說“天、云、山、水,上下一白”則顯得缺少生命的活氣與遠近高低的層次。天、云是上面的,山、水是下面的,“上下一白”渾茫難辨,足見其大;“湖上影子”依稀可辨,足見其小。相形之下,大者更大,小者更小。作者在由面到點的`觀察景物的同時,似也蘊含有渺然人生如同滄海一粟之感慨。“長堤一痕、湖心亭一點、與余舟一芥、舟中人兩三粒”,這句話中的幾個“一”字,雖與“上下一白”的“一”字用法不同,卻巧妙地將一個微觀而豐富的世界置于宏觀而簡潔的背景之中,共同構成一幅絕美的圖畫。同時,作者精心錘煉的“痕”、“點”、“芥”、“粒”這幾個量詞也是極富形象性*和層次感的:有遠近、有高低、有濃淡、有疏密、有大小。隨著視線的移動,景物也漸漸變化,由大到小,由小到微小,襯托出小船在夜色*中緩緩行進,展現出一個微妙而靈動的意境。“余舟一芥、舟中人兩三粒”實則以意觀景,并非以眼所見。因作者自己就在船上,以眼而察則不可能達到這種遠觀的視覺效果,以意觀之,則虛實相生,有一種“心游萬仞、精鶩八極”的超脫與空靈。“到亭上,有兩人鋪氈對坐,一童子燒酒爐正沸。”“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且是兩人,酒爐已沸,可見早就來了。“見余,大喜”,此處妙在作者對自己見到他們的驚奇避而不談,而從對方的角度寫出雪中相逢、巧遇知己的驚喜。“湖中焉得更有此人”的感嘆表現了他們相互之間的賞識,有一種人生難得一知音的感慨。欣喜之余,“拉余同飲”。“強飲三大白”的“強飲”,是說本不能飲,但在此時、對此景、逢此人,不得不飲。為了不辜負自然的美景,為了不辜負知己的盛情,勉力而為,痛飲三大杯。至此,讀者方在冷色*調的景中感受到了一點暖色*調的情。臨別問起對方姓氏(先飲后問,性*情中人),才知是金陵人客居于此,原來和作者一樣,同是異鄉人,也是有著相同性*情志趣的清雅脫俗之人。及下船,舟子喃喃曰:“莫說相公癡,更有癡似相公者!”此處寫得如見其人,如聞其聲,我們似乎能夠看見舟子那喃喃自語、大惑不解的神情,令人回味。這是對全文的絕妙點染,“更有”并非減損作者的“癡”,而是以同調來作陪襯,更加突出作者的“癡”。 “癡”在一般世俗上的意義,并非一個褒義詞,但古往今來的文人墨客常會把“癡”理解成一種執著專注的追求達到了渾然忘我的那種最高境界,例如“如一醉如癡”、“不癡不迷不成才”、“天道酬癡”等等。舟子的話并非有意要說給作者聽,而是如前面金陵客“湖中焉得更有此人”的感嘆一樣,純屬有感而發,脫口而出。這兩句話都用了一個“更”字,表達了一種由衷的感嘆,只不過金陵客的感嘆是由于驚喜若狂,而舟子的感嘆是由于百思不解。
文中人物雖不多,但形象各異。煮酒的童子默默無聲,顯然已深諳自己主人的性*情與志趣,早就見怪不怪,甚至很可能已經受到了一些感染和熏陶。舟子則直人快語,過慣了凡夫俗子的現實生活,他整日的操心勞力可能就只是為了自己或者一家人的柴米油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根本沒有那份閑情逸致,所以他對這些“怪異”的行為是百思不得其解。張岱與金陵客在生活態度和審美追求方面雖可謂志同道合,但在性*格氣質方面卻有一些差異。金陵客賞雪,是二人結伴同行,而且還帶上了好酒,談詩論文的同時,“一樽還酹江雪”,何等灑脫快樂、曠達豪放!足見此二人胸襟開闊、心情開朗,與其說是來賞雪,不如說是來享受自然,享受生活,享受那種無拘無礙的君子之交。意外地見到“我”這個不速之客,他們是“大喜”、強邀,熱情爽朗,坦蕩真誠。他們對“我”一見如故,完全接納,是一種很容易與人溝通的性*格類型。相形之下,張岱雖然表現出了一種值得稱道的風雅不俗的情懷,但也流露出了他的清高自傲、我行我素,缺少一點海納百川的胸懷。你看,別人盛情相邀,他卻“強飲三大白而別”,這個“而”字,表前后兩個動作的承接,酒一喝完,馬上作別,似有些敷衍之意。臨行才想起問人姓氏,并不久留,轉身而去。個性*倒也鮮明,只可惜不易接近,令人費解——難道張岱是一個孤僻的人嗎?抑或是在他的眼中,金陵客不配成為他的知己深交?
只要多加了解,我們就會發現年少時的張岱其實是個十分喜愛熱鬧繁華的人,他原是一個大家子弟,一直過著富貴豪華的生活。他在他的《自為墓志銘》中這樣寫道:“蜀人張岱,陶庵其號也。少為紈绔子弟,極愛繁華,好精舍,好美婢,好孌童,好鮮衣,好美食,好駿馬,好華燈,好煙火,好梨園,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鳥……”明亡以后,他才“避跡山居”。明亡之時,張岱“年至五十”,所謂“繁華一靡一麗,過眼皆空,五十年來,總成一夢”(《陶庵夢憶》自序),癡人說夢,遂有《陶庵夢憶》,內中皆為憶舊之文,可謂對他過去繁華生活的片斷記錄,心緒是頗多感慨,但著眼處盡是人世的美好、故國鄉土的可愛,洋溢著人生情趣,抒寫著率真性*靈。崇禎五年于湖心亭看雪的張岱三十又五,那時的他生活經歷、思想情感都已非常豐富。他知識廣博,著述浩繁,愛好享樂,又怎會是孤僻之人?
那么,是他認為金陵客不配成為他的知己深交嗎?應該也不是。這是一篇小品文,小品盛行于晚明,標示著明朝萬歷以后文學趣味的變遷,也是明代文學的一大特色*。大抵言之,“居廟堂之高則憂其君,處江湖之遠則憂其民”之“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的政治情懷與抱負,是小品文所極力要擺脫的。是以,小品文所留心與描寫的風景,是一個藝術與美感的世界。明代小品所代表的美感趣味,就是要擺脫古文以“政治”作為人生唯一追求指標的立場,而強調以“藝術”來一經營生活的可能。即換一個角度看世界的態度,指出政治不是人唯一之寄托的美學要求。因此,“明月清風”式的生活就是明人崇尚的生活態度,而“人無癖不可交”、“只可與雅者言,難以為俗人道者哉”逐漸成為了明代士人的生活美學信仰。因此,盡管我們在讀張岱的《湖心亭看雪》之時,無一例外地會想起柳宗元的《江雪》,然而細心體會就能發覺,柳宗元所追求的“境”雖與張岱并無二致——天地之間如此純潔而寂靜,一塵不染,萬籟無聲,人鳥絕跡,但二者所傳達的 “情”卻是方圓殊趣。置身“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世界,“孤舟簑笠翁,獨釣寒江雪”的形象顯得過于孤獨,過于冷清,不帶一點人間煙火氣,恰恰是由于詩人借山水來寄托自己清高孤傲的情感,抒發自己在政治上失意的郁悶苦惱,而張岱在大雪三日更定之時出行看雪,大概與古文人的“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是一個性*質的。如果說柳宗元是因失意于政治才“寄情”于山水,那么張岱則是因“癡情”于山水而無意于政治。是故前者釣雪顯得孤寂凄苦,而后者賞雪倍覺灑脫愉悅。從這種意義上說,假如時空可以移植,讓張岱與柳宗元在湖心亭相遇,我們就有理由認為張岱是不會以柳宗元為知交的,因為他們骨子里的志趣與追求是大相徑庭的。但是,從文中所敘來看,應該說金陵客那種清雅不俗的情懷與志趣已經和張岱達到了一種驚人的契合,若說張岱認為金陵客不配成為他的知己深交,實在沒有足夠的理由。
與金陵客偶遇對酌,作者的興致看來并不很高,筆者私下揣度,原因應當有三。概括而言,即“雅”、“狂”、“癡”三字。
一謂“雅”。“雅”者,免“俗”也。什么叫“俗”?如美學家朱光潛所言:“這無非是像蛆鉆糞似地求溫飽,不能以‘無所為而為’的精神作高尚純潔的企求。” 張岱是個文人,更是一名雅士,曾自言“奪利爭名,甘居人后”,然而“觀場游戲”,卻無論如何都不肯“讓人先”的,甚至下棋賭|博,都不懂得計較勝負,然而 “啜茶嘗水”,卻“能辨澠、淄”。秉持這種性*情志趣的人,總是不能為一般人所理解的,在人群中自然是落落寡合,對此,張岱倒也達觀:“自且不解,安望人解?”這種清雅不俗之人,天地之間能有幾個?故此,當他在“上下一白”的茫茫天地之間,與二位更早出行賞雪的雅客不期而遇之時,心中不禁暗自將他們引為知己,詢問之下方知他們原來也是客居于此,同在異鄉為異客,人生漂浮不定,萍水相逢,后會無期。可嘆知音難覓,一如鏡花水月,今日雖能偶得,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人生聚少散多,得而復失更加令人惆悵。如此想來,縱然有美酒助興,也難有熱烈的情緒。
二謂“狂”。張岱曾在其《金山夜戲》中自述少年“狂行”:崇禎二年中秋次日途經鎮江,日暮時分至北固山,因見“月光倒囊入水,江濤吞吐,露氣吸之,噀天為白”,遂“大驚喜”,半夜劃船至金山寺佛殿,“盛張燈火”而唱劇,“鑼鼓喧闐,一寺人皆起看。有老僧以手背摋眼翳,翕然張口,呵欠與笑嚏俱至。徐定睛,視為何許人,以何事何時至,皆不敢問。劇完,將曙,解纜過江。山僧至山腳,目送久之,不知是人,是怪,是鬼。”驚吵眾人,嚇煞寺僧,世人不敢為,而竟敢為之,不但為之,且著文述之,且這種“狂行”在其文中比比皆是。正是出于這種“狂”意,他才會特地選擇大雪三日之后、黎明破曉之時,而且在他憑自己的主觀臆斷“湖中人鳥聲俱絕”的情形下,才出門看雪的。此時的他可能有一種“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自負與自賞,萬萬沒有想到還會與人“狹路相逢”,并且不止一個,并且比自己來得更早,并且還不忘帶全了爐酒童子,還有那一派主人聲口的“湖中焉得更有此人”的感嘆,直攪得分辨不清誰才是看雪的正家了。這多少會讓張岱在意外的發現“吾道不孤”的欣慰之余產生一點點挫折感和失落感,因而有些掃興。張岱的這種“狂”,在某種意義上凸顯了我國古代文人所謂的“清高”之氣,這種“清高”之氣,還須得我們拋卻今人世俗的眼光來欣賞方能諳此中三昧。如張岱之行者,古人中并不鮮見。李白的“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是有才者的狂傲,劉禹錫的“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是有德者的自許,唐一人祖詠的《終南望馀雪》,是他在長安科舉應試所作,按規定應作成一首六韻十二句的五言排律,可他只寫下四句:“終南-陰-嶺秀,積雪浮云端。林表明霽色*,城中增暮寒。”問其原因,祖詠答曰:“意盡。”他這樣做,是冒了落第的危險,這種把人生前途低置于個人詩學思想之下的行為無疑是“狂”到了極致。蘇東坡在《記承天寺夜游》一文中感嘆道:何處無好景致?只是我和張懷民這樣的人不可多得罷了!這大約也是略帶一些“狂”情的自視吧。
三謂“癡”。前面說到張岱“癡情”于山水而無意于政治,而山水之中,他又尤“癡”西湖。大雪鋪天蓋地,西湖萬籟俱寂,黎明破曉時分,尚要冒寒乘舟去湖心亭看雪,個中“癡意”又有幾人能夠體會?
不論是作為曾經的世家公子,還是后來的隱居文人,張岱對于西湖的鐘情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除了在諸如《陶庵夢憶》之類的集子里經常提到之外,他還有專門記錄掌故逸聞的《西湖夢尋》。從那些詩文中,我們可以略略體會張岱對于西湖的復雜情懷。譬如他在《西湖夢尋》的總記中曾將西湖和鑒湖、湘湖做了比較,且一概用女人來比喻,他說湘湖就像待字未嫁的處子,靦腆羞澀。鑒湖則是名門閨秀,雖然令人欽敬,卻不可以狎一弄親近。西湖呢,“若西湖則為曲中名妓,聲色*俱麗,然倚門獻笑,人人得而媟褻之矣。人人得而媟褻,故人人得而艷羨;人人得而艷羨,故人人得而輕慢。在春夏則熱鬧之至,秋冬則冷落矣;在花朝則喧哄之至,月夕則星散矣;在晴明則萍聚之至,雨雪則寂寥矣。”西湖果然美麗,然則是風塵女子的美麗,縱使國色*天香,也須逢場作戲,所以誰都可以親之近之,也就誰都可以輕之棄之,繁華的時候門庭若市,冷清的時候闃無一人。
在此書的《自序》中,他劈頭就說“余生不辰,闊別西湖二十八載,然西湖無日不入吾夢中,而夢中之西湖,實未嘗一日別余也”,又說:“余之夢西湖也,如家園眷屬,夢所故有,其夢也真。”足見他對于西湖的情懷,傾慕有加,憐愛有余,難得卻又難舍,魂牽夢縈,幾欲生死相許。
由于這種深情而又傷感的心態,對西湖的欣賞,張岱以為,“雪巘古梅,何遜煙堤高柳;夜月空明,何遜朝花綽約;雨色*涳蒙,何遜晴光滟瀲。深情領略,是在解人。”西湖于他,不論冬春,不論日夜,不論晴雨,都是美的,而這種種的美,都是由于他的深情領略。所以他一直以為唯有自己才是西湖真正的知己,是他心中這位西子眼里唯一的情一人,“奈何呼不已,一往有深情”(《西湖》),唯有他最能深刻領會她的性*情、她的韻味、她的美麗、她的哀怨、她的快樂、她的寂寥……所以,他才會總要等到游客散盡之時,才縱舟西湖,“酣睡于十里荷花之中”,伴著那“拍人”的“香氣”,進入那“甚愜”的“清夢”(《西湖七月半》);所以,他才會唯愿與西湖相約于無人的雪后清晨,與她獨處,和她對話,再無外人能夠介入他們心靈的默契與情感的溫馨。
我想,在這種心境之下,意外地遇見金陵客,他的興致是無論如何好不起來了的。
了解了這些背景,才可能理解他的特立獨行、他的寡言少語、他冒寒看雪的強烈的沖動、他偶遇外人的淡淡的落寞。在文中,我們看到了曠達與癡情共同釀成的純美的意境。雖有曰“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但我們若錯將《湖心亭看雪》當作一篇山水游記來欣賞,而對作者的心靈語言不予解讀,等閑視之,恐怕我們倒是唐突了名士和名士的佳作了。
雪原文賞析 篇12
逢雪宿芙蓉山主人
唐 劉長卿
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
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
譯文
當暮色降臨山蒼茫的時候就越來越覺得路途遙遠,當天氣越寒冷茅草屋顯得更加貧窮。
柴門外忽傳來犬吠聲聲,原來是有人冒著風雪歸家門。
注釋
逢:遇上。
宿:投宿;借宿。
芙蓉山主人:芙蓉山,各地以芙蓉命山名者甚多,這里大約是指湖南桂陽或寧鄉的芙蓉山。主人,即指留詩人借宿者。這首詩通過雪夜借宿山村的情形,巧妙地寫出山村景象與農家生活。
日暮:傍晚的時候。
蒼山遠:青山在暮色中影影綽綽顯得很遠。
蒼:青色。
白屋:未加修飾的簡陋茅草房。一般指貧苦人家。
犬吠:狗叫。
夜歸人:夜間回來的人。
鑒賞
詩詞大意
這首詩描繪的是一幅風雪夜歸圖。前兩句,寫詩人投宿山村時的所見所感。首句中“日暮”點明時間:傍晚。“蒼山遠”,是詩人風雪途中所見。青山遙遠迷蒙,暗示跋涉的艱辛,急于投宿的心情。下句“天寒白屋貧”點明投宿的地點。“天寒白屋貧”:主人家簡陋的茅舍,在寒冬中更顯得貧窮。“寒”“白”“貧”三字互相映襯,渲染貧寒、清白的氣氛,也反映了詩人獨特的感受。
后兩句寫詩人投宿主人家以后的情景。“柴門聞犬吠”,詩人進入茅屋已安頓就寢,忽從臥榻上聽到吠聲不止。“風雪夜歸人”,詩人猜想大概是芙蓉山主人披風戴雪歸來了吧。這兩句從耳聞的角度落墨,給人展示一個犬吠人歸的場面。
這首詩用極其凝煉的詩筆,描畫出一幅以旅客暮夜投宿、山家風雪人歸為素材的寒山夜宿圖。詩是按投宿的順序寫下來的。表達了詩人對勞動人民清貧生活的同情。
反客為主
唐代詩人劉長卿的《逢雪宿芙蓉山主人》一詩可謂廣為流傳,家喻戶曉,其中最后一句“風雪夜歸人”甚至為劇作家借用為劇名,遂使此詩在當代更為著名。然而對此詩的理解,竊以為問題頗大,通常的`講析很難令人信服。
主要問題是兩個,一是標題,前面“逢雪宿芙蓉山”六字似已申足詩題,何以還要加上“主人”兩字?于是有人以為此乃衍文,“主人”兩字應該刪去;二是“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一聯,諸多賞析者都展開神思,想象為:詩人夜宿于芙蓉山某農戶家,夜聞農家主人雪夜歸來,犬吠人答,所謂:“這些聲音交織成一片,盡管借宿之人不在院內,未曾目睹,但從這一片嘈雜的聲音足以構想出一幅風雪人歸的畫面。”(《唐詩鑒賞辭典》406頁) 此詩不但運用了“反客為主”——出奇制勝的藝術構思,而且還采用了相輔相成、相得益彰的藝術技巧。由此可見,劉長卿的這首小詩,上聯寫貶謫中的投宿,重在客觀描寫,下聯寫投宿時的感受,重在主觀抒發,自然婉轉,一氣呵成。在表現形式上則相輔相成,相得益彰,音律上也如彈丸圓美流轉,自有其美,并不存在所謂脈絡的跳躍。詩雖全用賦體,然仍意在言外,啟人深思。至此,標題中“主人”兩字所特含的暗示意味,也就不言而喻,迎刃而解了,這個芙蓉山“主人”,不是別人,正是詩人之自謂也。
雪原文賞析 篇13
盧梅坡的《雪梅》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賞析
古今不少詩人往往把雪、梅并寫。雪因梅,透露出春的信息,梅因雪更顯出高尚的`品格。如毛澤東《卜算子·詠梅》中就曾寫道: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雪、梅都成了報春的使者、冬去春來的象征。但在詩人盧梅坡的筆下,二者卻為爭春發生了磨擦,都認為各自占盡了春色,裝點了春光,而且誰也不肯相讓。這種寫法,實在是新穎別致,出人意料,難怪詩人無法判個高低。詩的后兩句巧妙地托出二者的長處與不足:梅不如雪白,雪沒有梅香,回答了騷人閣筆費評章的原因,也道出了雪、梅各執一端的根據。
雪原文賞析 篇14
明月淡飛瓊,陰云薄中酒。收盡盈盈舞絮飄,點點輕鷗咒。
晴浦晚風寒,青山玉骨瘦。回看亭亭雪映窗,淡淡煙垂岫。
詩詞賞析:
此詞為回文,倒讀為另一詞調《巫山一段云》:“岫垂煙淡淡,窗映雪亭亭。看回瘦骨玉山青。寒風晚浦晴。咒鷗輕點點,飄絮舞盈盈。盡收酒中薄云陰。瓊飛淡月明。”雖為文字游戲性質,但回環讀來,不露生湊之跡,作者駕馭文字的才能,亦頗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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