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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擁書心情散文
夜。深。
一股睡意襲來,乍覺書頁間字行模糊,輕抬眉頭,似乎連孤立的燈光也困頓不堪了…...看看時鐘,指針直指十二刻度,一股子冷意涌上心頭!那尖銳的時針如若尖刀直刺我昏沉的神經,似有驚雷般突兀:又一天開始了!
睡意頓消。小心翼翼地坐直僵冷的身子,不發出一點聲音,擔心驚醒室內夢囈的人。也害怕驚醒睡熟的夜。眼球轉動,室內如墨,室外的黑濃得那么坦然。隔壁床的涂君趴得獨特,對面的空床應該繼續在默默生銹,斜對面的熊君手臂伸出床架、口鼻微憨……世界開始進入靜音模式,天地依然運轉不停。凄清的夜呵,你煽情得如此年輕。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于見證一天的新生卻又無奈的目睹它的遠走。此時此刻,我唯有調亮燈盞,與時間的脈搏共呼吸,與夜的寂寞共飲醉。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在意,重翻書頁,映入眼簾的是一落落大寫的人……
捧一本余秋雨先生的《尋覓中華》,輕啟書簽,正是一篇《詩人是什么》。
“大地為證,我們的祖先遠比我們更親近詩”。值得文化人反思的是,已早被《詩經》籠罩的先祖們,似乎比我們的精神起點更高,而成為我們精神追求的目標?還是應該以此為自豪?
《詩經》的誕生,折射的是一個時代的背影,一個歲月的呼喚。
背影是“鄉野大地的人情氣味”,呼喚是“最干凈的漢語短句,表達出的最典雅的喜怒哀樂”。于是,《詩經》在數千年前的民族先祖的吟誦間,融入了民族集體人格。
一個集體創作詩歌的時代來臨,那么,詩人還會遠么?
微冷,搓手。臺燈下晃動的手影,覆蓋在方塊字上,停泊成小市民的溫暖。
于是文章寫道:結束這個局面的,是一位來自長江流域的男人。是誰有如此偉力,能改變這個缺乏個體創作詩歌的時代?往下,“屈原,一出生就沒有踩踏在《詩經》的土地上”。
黃河流域的文化氛圍散逸而出,彌漫到長江流域。因此,“從黃河到長江,《詩經》式的平臺小唱也就變成了屈原式的懸崖獨吟曲”,于是,“《詩經》把詩寫在萬家燈火間,屈原把詩寫在自己的身心上”,于是,“我們才知道什么是詩人”。
屈原遭貶,不僅僅是通向輝煌的必要程序?《離騷》的吟哦不正包括著今天和明天?屈原在掙扎中行吟,在掙扎中高貴。而因此伴隨而落的眼淚和些許無奈的嘆息,直接開啟了詩人式的掙扎文學,開創了后世詩人的話語。
尾句“魂兮歸來”,不正是一種對世人的呼喚和期待嗎?
可是,現實的物欲橫流愈演愈烈,文化的步履越來越平淡,甚至低俗。詩人們的詩句更是變得空洞不堪,蒼白、單調而虛偽。
值得慶幸的是,我能在孤獨的夜晚,抱緊文化的緘默,享受先人們的遺澤。
那么,何不期待,于茫茫夜色的大道上,偶爾見一點兒燈盞,照亮路途,傳神河漢?
何不躬行,于浩浩青史間,靈犀一點,取一裹香的包袱,把中華文化的精華承載?
深夜品味文化的醇香,于冷夜凝眉時感受溫暖,于空虛荒蕪中感受充沛,熱血奔涌、脈搏靈動,豈不是一種滿足?如此,豈不在時間匆匆而去的步伐聲里,讓性靈變得從容而高貴?
合上書,長吐一口濁氣。似將寒冷與孤獨,以及時光的埋汰全都傾吐,只撫摸著黑亮的文字,很踏實。
伸伸帶著酸意的雙臂,望向窗外,竹影斑駁。夜,更深了。
微憨的還在微憨,生銹的還在生銹,趴著的還在趴著。
不同之處,在于爾其幸哉的昨天已經安全泅渡,在于爾其幸哉的今天已經款款相待。
明天,是否是好,似乎是好。爾其幸哉。
最后,關燈,閉眼,擁著書,幸福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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