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小說的風格特色如何

時間:2024-07-30 15:55:38 文圣 汪曾祺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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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小說的風格特色如何

  汪曾祺是一位跨越現當代具有獨特風格的作家,在汪曾祺作品中,民情風俗包含著真實的性情。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收集的汪曾祺小說的風格特色,歡迎閱讀與收藏。

汪曾祺小說的風格特色如何

  和諧的風俗

  汪曾祺的小說創作風格鮮明,以獨特的文學氣質和淳厚的生活底蘊,熱衷對故鄉、對童年展開溫馨的回憶,并擅長作風俗畫式的描繪,而被稱為“風俗畫作家”。汪曾祺說過:“風俗,不論是自然形成的,還是包含一定的人為成分,都反映了一個民族對生活的摯愛,對‘活著’所感到的歡悅,風俗是民族感情的重要組成部分。”由此看出在汪曾祺的小說中關于風俗畫的描繪是有意為之的。《受戒》和《大淖紀事》之所以吸引了眾多讀者,其中重要的因素是它們那種別有風情的風俗描寫。如《受戒》的結尾處:“英子跳到中艙,兩只槳飛快地劃起來,劃進了蘆花蕩。紫灰色的蘆穗,發著銀光,軟軟的,滑溜溜的,像一串絲線。有的地方結了蒲棒,通紅的,像一枝一枝小蠟燭。青浮萍,紫浮萍。長腳蚊子,水蜘蛛。野菱角開著四瓣的小白花。驚起一只青樁(一種水鳥),擦著蘆穗,撲魯魯魯飛遠了……”其筆下那具有地域風情的描寫,表現出一種純樸、溫馨、清雅和諧的美感,猶如一幅美麗的畫面久久地定格在讀者的視覺之中。

  在《大淖記事》里,有隨四時自然變化的沙洲美景、高阜上的雞鴨炕房、負曝閑談的人家、忙碌的漿房、田疇麥垅、閑置的候船室。總之,這里的一切和街里不一樣,“這里的顏色、聲音、氣味和街里不一樣”!這正是大淖人自然恬靜天性的寫照。而小說中十一子和巧云追求愛情的方式同大淖風情和諧,使人很難分出哪些是寫人物,哪些是寫風俗。風俗和人物渾然一體、自然天成,交相輝映地體現出民間生活的本真生命形象和人格取向。

  優美和諧的風俗不僅表現在人與人、人與群體社會的融洽關系中,還表現在人與物之間的親近上。《受戒》中的小和尚海明和小姑娘英子愛聽青蛙打鼓、寒蛇唱歌,看熒火蟲飛動。《天鵝之死》中的白蕤對美麗的天鵝情有獨鐘。《曇花?鶴和鬼火》中的李小龍愛那雪白的曇花、美麗的野鶴和綠色的鬼火。在這種人與物的關系中,物似乎成了人的生命的一部分,可以與之交流、與之溝通,形成了親切優美的共存關系。

  散文化的結構

  在《汪曾祺小說選》的自序中,汪曾祺發表了一些對于小說的獨特看法:“我曾想打破小說、散文和詩的界線。后來在形式上排除了詩,不分行了,散文的成份是一直都明顯地存在著的。……不直接寫人物的性格、心理、活動。有時只是一點氣氛……氣氛即人物……作品的風格就是人物性格。”汪曾祺的小說,擺脫了傳統小說觀念里強調情節,注重人物的塑造,鋪設懸念,突出矛盾等結構特點,而是淡化情節,淡化人物,沒有任何的懸念、沖突和高潮,形成了他散漫舒朗的結構風格。

  例如《受戒》以寫荸薺庵開頭,從而引出當地和尚的風俗、荸薺庵的生活方式、和尚明海出家的過程和小英子一家的生活狀態,最后才通過小英子的眼睛來寫明海受戒的過程。同時,小說的穿插成分還像滾雪球一樣不停向外滾動著別的穿插細節,例如描寫庵中生活的一段,順便交代了幾個和尚的情態,在敘述三師傅時又寫到了他的絕技、和尚和當地姑娘私通的風俗等,雖然表面上顯得枝節縱橫,但是作者的敘述卻是那么的自然,如水的流動一般,不拘一格而又渾然天成。這種順其自然的閑話文體表面上看來不象小說筆法,卻盡到了小說敘事話語的功能。正是這種隨意漫談,自然地營造一種純正天然的藝術世界。

  《大淖記事》中,作者首先描寫的環境背景大淖,具體詳細介紹了大淖的景觀和淖邊人家的生活,讀來親切,猶如讀介紹地方志的隨筆。事實上正是這種隨筆寫法統領全文,如文中介紹輪船公司附近人家的鄉風生活、錫匠們的工作和他們的生活,又寫世代居住淖邊的人家的生存狀態、風俗習慣、女人們的妝扮和工作、私生活上的不規矩。作者娓娓道來,如同是流動著的小河,碰見什么就要映現什么,然后在水流盡處現出人物,自然而然,姿態橫生。其實這種結構上的自然松散,是構成作家小說散文化風格的特征之一。這一切看似隨便的敘述,飽含著作者對文本結構“苦心的經營”。

  詩化的語言

  汪曾祺說自己屬于“一個通俗抒情詩人”的氣質類型,因此他是用詩人的詩性來感受世界,也是用如詩般極美的語言來書寫世界。汪曾祺小說語言風格的詩化特征主要表現為小說形式的詩歌化,內容上則是將現代詩歌意象與中國生活圖像和諧地結合在一起。

  如《受戒》中的二段描寫:“屋檐下一邊種著一棵石榴樹,一邊種著一裸桅子花,都齊屋檐高了。夏天開了花,一紅一白,好看得很。桅子花香得沖鼻子。順風的時候,在荸薺庵都聞得見。”多么富有詩情畫意的鄉村風光!一棵石榴樹,一棵桅子花,一花一果,一紅一白。我們不由得想到,在這樣的花前月下,兩個朝夕相伴的少年男女那種愛戀之情的自然發生,以及愛隋的美妙無比。

  在《大淖記事》中,汪曾祺是這樣寫大淖的四季景物變化的:“春初水暖,沙洲上冒出很多紫紅色的蘆芽和灰綠色的蔞蒿,很快就是一片翠綠了。夏天,茅草、蘆荻都吐出雪白的絲穗,在微風中不住地點頭。秋天,全都枯黃了,就被人割去,加到自己的屋頂上去了。冬天,下雪,這里總比別處先白。化雪的時候,也比別處慢。河水解凍了,發綠了,沙洲上的殘雪還亮晶晶地堆積著。”這幅大淖四季景物變化圖的語言都是很常用的,沒有生僻古怪的,但它們組合在一起,就充滿了大淖鄉土的氣息,它撲面吹來,帶來大地的清香與芬芳。這些語句就是一首五彩的詩,一首用日常平凡的語言抒寫出的詩意盎然的美麗篇章。

  “詩者,人之性情。”靈秀筆觸與詩意語言的統一,構成了汪曾祺獨特的審美世界,也成就了他在中國當代小說中的卓然神韻。

  健康的人性

  在《受戒》與《大淖記事》這類作品里,汪曾祺不重人物性格,而重氛圍渲染,注重健全的人性和健康的美。溫軟的水,朦朧的月,搖曳的云影,迷人的沙洲,感應著明海小和尚、小英子、巧云、十一子們細微神秘的心靈震顫;那混沌的愛,迷離的情,則展示出生命的騰踴,美的精魂的躍動。《受戒》中作者用抒情的筆調描寫了小和尚明海與村姑英子的戀愛故事。他把明海當作一個普通人來描寫,讓其按照自然天性發展,表明了對健康人性的禮贊。作者既描寫了明海每天開山門、掃地、燒香、磕頭、念經等超凡脫俗的僧侶生活,又描寫了和“野和尚”們殺豬、吃肉、打牌、搓麻將的世俗生活。明子看到小英子留在田埂上的一串腳印,“這一串美麗的腳印把小和尚的心搞亂了”……特別是當小英子爬到明海耳邊說“我給你當老婆,你要不要?”的時候,他們完全沒有考慮到任何世俗束縛,而純粹是以“人性”為唯一前提,顯示的是一種“優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情美。這充分體現了作家對于充滿著純情的自然之愛的眷戀之情,對健康而純潔的人性的肯定和贊賞。

  《大淖紀事》中,大淖的女人們像男人一樣干活,一樣掙錢,一樣靠肩膀吃飯,沒有慣常的女性的扭捏和對男性的依賴。大淖的女人們走相、坐相也像男人,“要多野有多野”。這里的人家極少明媒正娶,有開放的性觀念,傳統的倫理和偏見在這里被沖淡,女人和男人“好”或“不好”,唯一的標準是“情愿”。她們充滿了粗獷的、原始的、野性的生命活力,在生活中盡情釋放生命的能量,敢拼敢搏,敢恨敢愛。一切率性自然,隨心所欲。汪曾祺用自己的筆還原被壓抑被扭曲和異化的人性,讓他們回到人性最初的本真、善良、人性之美。

  汪曾祺小說獨特的審美世界,散文化的結構形式,平淡而富有詩意的語言,都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顯示了一種成熟小說文體的典范。而他小說獨特的風格不僅成就了他的一生文學品性,也為中國文學的發展之路留下了一筆寶貴的財富。在他那些優美而令人回味無窮的小說里,我們感到這平凡塵世上,諸多美麗、若多詩意。看到了生命的各種狀態,人生的各個層面,體味到了生活的酸甜苦辣,感悟到了成熟和達觀。

  主題思想

  生活審美

  汪曾祺的散文沒有結構的苦心經營,也不追求題旨的玄奧深奇,平淡質樸,娓娓道來,如話家常。

  他以個人化的細小瑣屑的題材,使“日常生活審美化”,讓人重溫曾經消逝的古典主義的名士風散文的魅力,讓日常生活、讓恬淡與雍容回歸散文,讓散文走出“千人一面,千部一腔”。

  以畫記事

  汪曾祺的繪畫題材的選擇上呈現出濃郁的生活氣息。白菜、蘿卜、大蔥、大蒜等不入時人之目的瓜菜皆可入畫。這些尋常之物經常成為他的創作對象,并在他的畫筆下顯現詩意,具有了審美價值。

  汪曾祺的小說中,眾多典型人物大都具有率真、美好的品性。《受戒》中的和尚可以不守清規戒律,率性而為。《大淖記事》的挑夫們,《安樂居》的酒客們面對艱苦生活依然通達樂觀,不為物累。

  舉重若輕

  汪曾祺來自文化濃郁的江南,中國的傳統文化特別是儒家思想注入在他的血液里,對他的文章意蘊產生了潛移默化的影響。

  同時,以“中和為美”的傳統美學思想也同樣蘊藏在汪曾祺的筆下,筆下文章中的“中和為美"體現在他不講求氣勢恢宏的意境,也不講求繁瑣沉重的抒情,在意的只是舒緩從容的表達,“中”與“和”水乳交融,渾然一體。汪曾祺的文學創作一直秉承著對傳統文化的繼承和發展,他曾這樣表達他的美學思想,“泰山過于雄偉,所以我從不寫泰山。”“我不在乎深刻,中和才是我所追求的。”所以,汪曾祺從不描繪過于龐大的事物,他所描繪的多是現實生活中常見的花鳥魚蟲,草木瓜果。這些常人看來最平常最細微的小事物,才是中國傳統文化的象征,是真正具有民族風俗意義的。常從樸實無華的飲食入手,來表現他的傳統文人精神。

  儒家美學

  汪曾棋認為,儒家的精神內核是“仁心”和“恕道"。對于儒家仁學思想,汪曾祺的接受是有選擇的,他曾說:“我不是從道理上,而是從感情上接受儒家思想的。我認為儒家是講人情的,是一種富于人情味的思想。”這里的“人情”,指的是儒家倫理情感。這種“人情”以親情為起點,由己及人,以等差的形式加以推衍,在日常創作中有所體現。

  儒家詩教強調詩歌的社會職能,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邇之事父,遠之事君;多識于鳥獸草木之名。汪曾祺非常注重文學的社會功利作用,他認為,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首先是社會的得失。有一個樸素的、古典的想法。總得有益于世道人心。

  道德人格

  汪曾祺的小說在于倡導以倫理情感為核心的道德人格的同時,還崇尚藝術人格。汪曾棋筆下人物的各種藝術創作、工藝技能,實際上都可以歸人廣義“藝”的范疇。汪曾祺在評價阿城的《棋王》的時候說:“人總要呆在一種什么東西里,沉溺其中。茍有所得,才能證實自己的存在,切實地掂出自己的價值。”

  創作手法

  語言魅力

  汪曾祺的語言魅力,善于從人民群眾的口頭語言中學習文學表達的方式。不但刻意從人民群眾的口頭吸取營養,還留心街頭的各種文字,能從引車賣漿者流的各種啟事、告白中感受到口語的芬芳。

  在《小說筆談》中,汪曾祺首先談語言,而一開始就寫下這樣一番話:“在西單聽見交通安全宣傳車播出:‘橫穿馬路不要低頭猛跑’,我覺得這是很好的語言。在一派出所外宣傳夏令衛生的墻報上看到一句話:‘殘菜剩飯必須回鍋見開再吃’,我覺得這也是很好的語言。”

  行文流水

  汪曾祺對于語言在文學中的分量是十分重視的。他的作品分開來讀,句子平淡無味,湊在一起來讀,便充滿韻味。

  汪曾祺平淡的筆調不意味無趣無味,恰恰相反,作者的人生態度和審美情趣都在這內斂沉穩的筆法中彰顯了出來,體現了個性的魅力,獨特的風格。汪曾祺曾把語言具象化成“流動的水”,這樣的比喻也在傳統的文化思想中出現過。語言的流動特性可以使看似散亂的篇章變得和諧流暢,從而達到統一的效果。這種行文似水的意境在《葡萄月令》中表現的尤為生動,《葡萄月令》寫的是葡萄從播種到收獲的生長過程,這樣一個普遍的自然現象被他用流動的筆調描繪的又生動又有趣。他對語言進行巧妙的設計,用比喻或是擬人手法,使句與句的聯系都簡潔明了,通俗易懂。在這樣語言的作用下,無論是句子,還是篇章,或是整個文章的意境都顯得栩栩如生,流露出作者對世間萬物的愛惜之情,對平凡生活的歌頌。

  自由自在

  汪曾祺的繪畫作品筆墨丹青間大都隱著真性情。其畫水仙,蒼潤多姿,柔中韻剛。其畫荷花,墨氣淋漓、俯仰生姿。花卉作品,有臨風自得的恬淡,也有活潑自然的熱烈,在抒情寫意間,借所畫之物表達了胸中的某種意趣、某種激情,使人感到他率性而為,自由自在的本性。

  汪曾祺對齊白石的畫作極為推崇,被他當作領悟中國畫真諦的一把鑰匙。汪曾祺在進行小說創作,描摹對象時,充分注意到在似與不似間尋求平衡,看似逸筆草草,實則以極簡之筆達到刻畫人物入目三分的效果。

  情感如水

  在汪曾祺的散文中漫游,感受到的是如水一般溫柔、細膩的情感,這股溫泉漸漸流人的心田,帶著它的溫存、安靜,然后讀者會嘗到這份情感帶有淡淡的鄉愁,還有些許京味的懷念。

  汪曾祺的思鄉、念情還體現在他身為中國人的自豪和驕傲,體現在作為現代人依然保存著對傳統文化和傳統思想的情懷。汪曾祺在散文《皖南一到》中用“尋根”來表達自己對故鄉的熱情,在汪曾祺看來,這樣的心態是無可厚非的,也是無法抹掉的。在散文《端午的鴨蛋》,汪曾祺在寫這篇散文時,還對外強調自己的家鄉并非只有咸鴨蛋。汪曾祺的心始終扎根在家鄉的土地上,即使身在他鄉,他也會用自己的方式在文學的海洋里重回。汪曾祺曾表示,這種思鄉的情懷是中國人乃至整個人類都無法抹掉的深刻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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